春燕听这话,黑着脸道:“王姑娘,你怎可这般不知礼教,责问夫人。”
王桑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沈舒禾福了一礼,“夫人,倾儿失礼了。”
沈舒禾捧着书正在研究种植要术,突然被打断,心里虽有些不喜,但面上仍笑道:“王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王桑倾落座后,柔声道:“夫人怎么也在后院搭个棚子?”
“我打算在那种些果蔬。”
“种果蔬?”王桑倾有些不可置信的的看着沈舒禾,亏她还是尚书的女儿,京城来的大家闺秀,行事竟这般庸俗。
想到此,看向沈舒禾的眼神多了一丝轻视。
沈舒禾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下:“这外头的菜贵的很,我寻思后院那块空地闲置在哪,不如种些,可以省下不少开支。”
王桑倾心里暗道果然低俗的很,裴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人,定是看中她的出身,随即冷傲地道:“那地方倾儿打算来年开春种些月季,牡丹,开花的时候再办个茶花宴,有趣的很,裴大哥以前也说看我种的花心情愉悦了不少。”
沈舒禾打量着她唇角弧度,悠悠道:“陵州孤寂无聊,你裴大哥以前看些花花草草抒发心情,如今有了我,看着我就够了。”
王桑倾顿了下,手里绞着手帕,说:“那地是倾儿先看上的,夫人若是缺了银子,倾儿这里还有些,可拿去用。”
春燕听到这话,不免诧异,冷着道:“王姑娘这话说的没理,什么叫你先看上的,王姑娘倒是忘了你是客了。”
沈舒禾笑道:“王姑娘的好意我领下了,不过就算将军府落魄了,也断不可能用你一个孤女的钱,你一个姑娘家的日后出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王桑倾听此急了,略抬高声音道:“倾儿不嫁,倾儿愿一辈子伴在裴大哥左右。”
沈舒禾皱着眉头:“王姑娘这是……”
王桑倾耳根有些红,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抬眸看着沈舒禾,认真地说道:“倾儿早已倾心裴大哥,还望夫人成全。”
沈舒禾微怔,沉吟片刻,而后恳切地道:“你是忠将之后,做人妾室岂不是委屈了。”
“能嫁给裴大哥这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倾儿不觉得委屈。”
沈舒禾叹了声气,缓声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若成了侯爷的妾室,日后便是尊卑有别,一日为妾终身为奴。”
王桑倾微低下头,轻声道:“我愿意。”
“可是,你也知道侯爷霸道的很,要他同意纳妾怕是不容易。”沈舒禾面露难色,“他先前跟我说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再跟他提……”
王桑倾眼里满是期望。
沈舒禾喝了口茶,思忖片刻,道:“你若想如愿,怕是走不得寻常路。”
王桑倾满心期待的看着沈舒禾,“夫人,想我怎么做?”
“这事容我想想。”说着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会,最后唉声叹气。
王桑倾心切的问道:“夫人可是想出什么法子。”
沈舒禾懊恼地道:“这一时半会的,也没上得了台面的办法,要不等以后慢慢来,反正这侯爷也不会跑。”
王桑倾握住沈舒禾的手,“求夫人帮倾儿。”
沈舒禾语气变得很是无奈:“我是真心想帮你,算了,这事做不做取决于你,后日杨夫人请我去参加她儿子的百日宴,恰好那日侯爷休沐,是以,侯爷会在府中,这怎么做就在你了。”
王桑倾听完,低头斟酌,她也不是什么无知小姑娘,自然明白沈舒禾话里的意思,她想成为裴谨远的女人,无论怎么样她的愿意。
可若让裴谨远知道自己算计他,生了厌恶,这往后,王桑倾喃喃道:“若是裴大哥知道了会不会……”
沈舒禾认真地道:“事成之前,可不能对任何人提及,若是被侯爷知道了怕是成不了。”
见王桑倾点了点头,沈舒禾接着说道:“事成之后,侯爷就算再不高兴,也无可奈何,到时候我再哄劝几日也就没事了。”
王桑倾听了心里窃喜,其实她刚才也只是假意说上那么一句,到时候裴大哥生气,她往沈舒禾身上推脱即可。
将至黄昏时,王桑倾才道辞离去。回到院子,珠儿有些不安,劝说道:“姑娘,这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这做妾总是低人一等,还要服侍嫡妻。”
“你懂什么,这陵州苦寒无比,这沈舒禾是待不了多久的,到时候我陪着裴大哥在这里,是妻是妾又如何,以前老侯爷身边的云夫人不也是妾,日子过的比人嫡妻还好。”
珠儿点头称是。
这边春燕不解问道:“夫人,你怎么还帮她算计侯爷?”
沈舒禾笑道:“这整日防着,不如推她一把。”
“若侯爷真的着了她的道。”
“那就一顶轿子抬进来。”
沈舒禾心里暗叹,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不希望丈夫身边三妻四妾的,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试试考验他一下。
其实她并非不信裴谨远,只是世事多变幻,当年父亲也许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还是酒后乱性,纳了赵姨娘。
到了晚间时分,徐辞清正在哄儿子睡觉,杨城就跟只缠人的大狗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徐辞清有些烦了,娇嗔道:“你去先歇着,你这样跟着晃来晃去的,谦儿更不睡了。”
杨城有些不满地道:“老子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自己睡了。”
徐辞清白了他一眼,“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杨城傻笑道:“媳妇,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急了。”
徐辞清不搭理他,口中哼起了儿歌,哄着怀中的孩子。
杨城轻手轻脚在旁边看着,等儿子睡着了,咧嘴道:“媳妇,儿子睡着了,我去喊奶妈。”
徐辞清阻止道:“谦儿这病刚好,先让他跟我们睡。”
“不行。”杨城径直离开屋内。
等奶妈来了,徐辞清无奈只是把儿子交给她,又再三嘱咐道:“好好照料,若有什么状况,记得来叫我们。”
奶妈走后,杨城当即关上了门,来到炕前,将徐辞清揽入怀里,贱兮兮地道:“媳妇,你真好看。”
徐辞清嗔了他一眼。
“生气了更好看。”
徐辞清纤细的手拧了一下他的腰,嗔道:“油嘴滑舌,今日怎么那么高兴,是有什么事么?”
“军中粮草解决了,心里痛快。”你那倒霉的前夫家被扒了一层皮,更是高兴,杨城哈哈大笑,拦腰将人抱起。
许久后,杨城一脸餍足帮徐辞清揉着腰,“媳妇,憋了这么久,总算饱餐一顿了。”
徐辞清恼道:“我这才过三月,你也不知怜惜我。”
听这话,杨城粗噶一笑,却是道:“我怎么没怜惜你。”
杨城刚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后来发现没什么不妥,便激烈起来,这禁久了的男人,突然开荤了,一时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你男人这本事自是要比那些小白脸强上许多,那些看着文雅,却连抓只鸡的力气都没有,中看不中用。”
徐辞清知道他的意思,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搭理他。
而沈舒禾这边,或是心中有愧,对裴谨远的折腾,硬撑着没有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