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何时骗过卿卿?”刘彻轻笑,“卿卿果然天生便拥有猎人的敏锐,若是再壮实些,肯定一人便能满载而归。”
“可我们那里都是追求以瘦为美的,我本来穿小码的衣服,后来衣服越做越小,我体重都没变,却只能穿大码的衣服了,连中码都穿不进去。每次让她们给我拿大码的试穿,我都觉得很尬尴。”遥渺渺抱怨道。
“自古只有量体裁衣,哪有量衣节食的!他们是为了节省布料才做的小些吧,布庄还知道足尺放三,若是成衣店这般吝啬,以后谁还去这家店。”刘彻笑着安慰道,“卿卿不必在意他人言语。”
“应该不是吧,布料才值几个钱。”
遥渺渺漫不经心地嘀咕道,刘彻却愣住了,直到遥渺渺扯了扯他的手才回过神来,深深看了遥渺渺几眼后才道:“以后卿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尚服局是服侍卿卿的,不是监督卿卿的。以后卿卿要是再系这么紧的腰带,吾可就不让卿卿骑马了。自身都不舒服,如何能专心关注马匹和路况,太危险了。”
“你怎么又管我,我不骑马难道骑你吗?”遥渺渺不满地抗议道。
“卿卿想骑吗?”刘彻勾唇笑得富有深意,俯身抵在遥渺渺耳畔,双眸幽深而灼热,声线暗哑地低声道,“骑吾不需要腰带的。”
“为什么不需……需。”遥渺渺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刘彻的脸,后知后觉地领悟后瞬间如被灼烧一般抽回手,脸颊也滚烫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流氓,呃,竖子无礼。”
刘彻忍住笑,越加暧昧地道:“吾记得五柞宫有桑林繁茂,卿卿可愿与吾同往,向郊禖神祈愿。”
“不去。”遥渺渺扭头不敢看刘彻,心慌意乱地说着,“何况桑林难道不该是嫘祖吗?哪有什么郊禖神,你再乱说话,我要生气了!”
“桑林当然是高禖神了,怎么会有螺祖?”刘彻笑得不怀好意,奈何遥渺渺没有看见。
遥渺渺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刘彻不放,红着脸左右而言他,愣是不敢提让刘彻松手:“因为螺祖始蚕啊,蚕神难道不是发明养蚕的螺祖吗?”
佳人在侧,柔荑在握,刘彻如何舍得放手,故作未发觉遥渺渺想抽手,回答道:“螺祖乃轩辕皇帝之妻,并没有记载说是她发明了养蚕啊。民间倒是有奉马头娘为蚕神的,至于螺祖始蚕应该是哪个人编的故事吧。”
所以在汉朝,螺祖还未跟养蚕织布联系在一起?
所谓螺祖始蚕亦不过是后世编撰?
遥渺渺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羞涩安静地跟着刘彻的步伐,手也忘了挣扎。
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拂过遥渺渺的微风向他袭来,手心软绵绵的触感也令刘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西域香粉的香味还是一贯的馥郁浓烈,可刘彻还是能清晰地感知辨别出遥渺渺本身的清浅馨香。
“卿卿。”刘彻缱绻地轻唤了一声。
“干吗!不许作妖。”遥渺渺警惕地看着刘彻。
刘彻厚颜无耻地碘着脸道:“卿卿真的不知道桑林求神求的是什么吗?”
“不是丰收或者织布之类的?”遥渺渺戒备的看着刘彻,想要往旁拉开一步推开距离,却见刘彻如影随形般靠上来,立马果断地道:“我不想知道,你闭嘴。”
“携手入林,桑下求子,各从其欲,皆得所愿。”刘彻笑容越加邪魅,贴着遥渺渺的耳侧,说得无限暧昧。
遥渺渺一把推开刘彻,总觉得刘彻另有所指,防备地道:“《黄帝内经》有云,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劝君谨遵圣人之言,方为正道。”
“卿卿所指的圣人是孔子吗?”刘彻犹不死心,继续撩拨道,“纥与颜氏女祷于尼丘,才生了孔子。”
刘彻最后一句说得婉转,遥渺渺看过史书自然知晓这句的原话,红着脸不说话,察觉刘彻的披风能挡住后方的视线,羞恼地趁机重重拧了下刘彻腰间的软肉,她算是知道刘彻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怀好意了。
刘彻闷哼一声,却还是呲牙咧嘴地揶揄道:“卿卿不知道男人的腰和喉结都不能随意碰触吗?”
“所以呢?”遥渺渺挑眉问道。
刘彻越加嬉皮笑脸地道:“吾是卿卿的夫君,自然是随卿卿触碰了。”
遥渺渺冷哼了一声退远,还附送了个白眼。
“卿卿,吾早前听说,在民间要是夫君惹妻子不开心了,彪悍的女子就喜欢扯着自家夫君的耳朵将他提回家去。可不是捏夫君腰侧的,卿卿真的来自民间吗?”刘彻百折不挠地继续凑近。
遥渺渺突然温柔似水地笑了起来,柔声道:“那下次微服出游的时候,本彪悍之人定然让老祖宗享受下。”
“那吾定然日夜翘首以盼。”
刘彻十分配合地点头,这让遥渺渺不由地怀疑刘彻是否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随即便听到刘彻又继续问道:“那这样的话,吾算是卿卿提回宫的夫君吗?”
遥渺渺气恼地瞪向刘彻,但对上刘彻含情脉脉的双眼,以及脑补到刘彻被自己提着耳朵的样子,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嗔道:“不算”。
刘彻也跟着笑了起来,打趣道:“那算什么?”
遥渺渺狡黠地又白了刘彻一眼,笑吟吟道:“算抓回在逃要犯”。
“那这要犯所犯何罪?”刘彻饶有兴致地追问,眉眼间的缱绻揶揄显然已经提示了答案。
遥渺渺故作不解,歪头思考片刻,又看了看刘彻,在刘彻期待的目光中,就是抿着嘴不说话。
刘彻也不着急,噙着笑满目温柔地边走边不时望向遥渺渺。
遥渺渺眉目流转,间或用余光扫向刘彻衣袍,唯独不敢去看刘彻的脸庞。直到被刘彻抱住了腰肢,遥渺渺才柔柔地抬眸看向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