诨哥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明镜司了。
“司长,小人查到那两个人了。”
“就在梧桐客栈。”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江家二老爷的三公子,江连城。”
听到这话,顾徳有些惊讶,“江连城?他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诨哥说道:“司长,小人感觉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
“另外那两个从登州过来的人,不是来投奔元帅的嘛,但是元帅还没回来,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在老孙茶摊上喝茶,刚离开,梧桐客栈的那两个人就跟了上去。”
“他们在巷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但是小人离的太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顾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管他们密谋什么,抓回来审一审就知道了。”
说着,顾徳便叫来几个手下,一同前往梧桐客栈。
……
客栈里。
掌柜的看到明镜司的人来了,吓得连忙出来迎接。
“各位司爷,请问是吃饭还是?”
“办案!”
顾徳把手一挥,当即带人朝楼上走去。
诨哥说江连城在五号房间。
来到门口,顾徳示意手下上前敲门。
“咚咚咚!”
几声门响。
但是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掌柜的跟过来说道:“司爷,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
顾徳眉头一皱,当即把门推开。
房间里空空荡荡。
“搜!”
顾徳一声令下。
几个明镜司成员当即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个走到顾徳面前摇头。
顾徳有些生气的咬了咬牙,转头问掌柜,“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掌柜一脸茫然的摇头。
顾徳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无奈只能带人离开。
走出客栈后,顾徳下令道:“即刻通知所有眼睛,让他们把江连城给我找出来!”
“是!”
手下应道。
在南州,有很多类似诨哥这样的人被明镜司收编。
充当着明镜司的耳目。
被称之为“眼睛”。
林立之所以选择这些人。
有两个目的。
首先这些人在地方上,人脉广泛,消息灵通,有什么事,只要他们出马,就没有不知道的。
其次就是,这些人如果放任不管,对于地方上的治安而言,是一个隐患。
倘若一味的严打,严惩,也势必会让这些人生出反心。
但将他们收编成明镜司的耳目,一切就迎刃而解。
收编归收编,但这些人并非明镜司的正式成员。
而想成为正式成员,要求是极为严苛的。
不仅需要巨大的功劳,还需要极好的人品。
尤其是后者。
这也是林立刻意做出的一个引导。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很有用的。
例如诨哥,他现在不偷不摸,严格约束自己,将成为明镜司正式成员视为人生的终极目标。
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光是在南州州城就不下数百人。
……
客栈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杜七和鲍正冒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醉汉有问题的?”
杜七收回目光后,尽管看到明镜司的人已经离开了,但仍旧心有余悸。
江连城摇摇头,“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一种直觉。”
鲍正长出了一口气:“公子,你的直觉真的太准了,但凡咱们晚走一会就要被发现了。”
杜七想起了正事,说道:“公子,咱们应该是被陆冲和冯阵两个人给卖了。咱们进南州这几天,一直没事,就刚和他们见了面,明镜司的人就来了,除了他们,再无可能!”
杜七一脸笃定。
就在这时,江连城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陆冲……何府那个将庄妃一路护送到登州的陆冲!”
尽管庄妃和江犁已经成亲,但在背后,江连城还是习惯称呼她为庄妃,而非夫人,甚至婶婶。
“只是……他怎么来南州了?”
“又为何投奔元帅府?”
江连城想不明白。
陆冲把庄妃护送一路护送到登州,庄妃不把陆冲视为心腹都对不起陆冲。
“公子,陆冲会不会是夫人有意安插到元帅府的?”鲍正猜想道。
可是话一出口,杜七就给否决了,“不可能!”
“若陆冲真是夫人往元帅府安插的内应,不可能向明镜司的人举报我们。”
江连城喃喃点头,觉得杜七说的有几分道理。
鲍正道:“那会不会是夫人用的苦肉计呢?”
“她或许就是想利用咱们,让陆冲获得元帅府的信任。”
江连城听着,也感觉有几分道理。
杜七在一旁也是哑口无言。
好像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这时,江连城说道:“说一千道一万,光在这里猜测没用,得找陆冲问个明白。”
“若是真拿咱们当诱饵,倒也罢了。”
“若不是,陆冲必须得死!”
说着江连城就要转身离开。
杜七和鲍正连忙跟上。
“公子,可是我们不知道陆冲住在哪家客栈,怎么找到他?”杜七边走边问。
江连城道:“你们不是约好了三日后行动吗?就到元帅府门口找他!”
杜七一惊,“元帅府门?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江连城眼神一冷,“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杜七立马垂下目光。
鲍正在一旁示意杜七不要说话了,随后就岔开话题,“公子,咱们现在去哪藏身?明镜司的人已经被惊动了,城中所有客栈肯定都被他们监视了。”
江连城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街上的人,说道:“我知道,跟我走就是了。”
江连城借着对城内的熟悉,七绕八绕,很快就来到一户大宅后门。
江连城二话不说,上前敲了敲门。
杜七问道:“公子,这是哪?”
说话间,后门就开了。
江连城说道:“我家!”
“三公子,你,你回来了?”
开门的下人看到江连城后,短暂的迷茫后,面露惊喜,刚想大喊着去报信就被江连城出言喝止。
“别乱叫!”
下人听着连连点头。
江连城带着杜七和鲍正,闪身进到院子里。
下人连忙把门关上。
江连城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家里除了江解和江围,其余之人并不知晓江连城是去投奔江犁的。
他们和外界一样,都以为江连城是负气离家。
江连城对身边的下人交代道:“去告诉管家,让他通知府里所有人,我回来的事不能对外面的任何人说。”
“谁胆敢泄露半个字!”
“任他是谁,我都得割了他的舌头!”
“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