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尊魂灭,连她自身都不知,这源于遥远的八尊时代,那时的她因没有情魂渡风雷劫铸就此因后果。而这一切始于凌凡淏,终亦凌凡淏,他是特殊的……尽管没了情魂依旧对她有情,也许是因为他不是此世界人的原因。在此星空中没有能就灵月笙的方法,他便带她出了这灵风之天!”
原来是这样,洛凡此刻才反应过来,即便在凌凡淏曾经的记忆中有过那么一段他不愿回望的往事,但他却对某一个人一直有着某种复杂,愧疚,思念之情。尽管世界规则迫使他情魂分离,但他却始终未有忘记!
一瞬间洛凡想起当初在飞羽世界之中,凌凡淏让青赤前往铭情圣域向她寻求炼丹之事,那时候的他也是那般不平静,一提起灵月笙他总是复杂,深沉。
“起初你师尊本是不愿离去的,毕竟这里才是她牵绊之处,但就连我都是没想到,她曾经被斩灭了的情魂居然突破规则,化作某段记忆回归了本体。尽管有了记忆,但她体会不了那种感情,而那段记忆就像是折磨她一般,在她脑海中翻腾。终于她下定决心随凌凡淏一起离去,只为找寻那一段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感情……从始至终我看不透凌凡淏!如今多了一个你师尊……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不受规则束缚引导的东西吗?老夫老了,真的老了……就像你说看过的生生死死,老夫我只能看,却不能干涉……这就是规则……”
此刻,张天水身上多出一股难言的沧桑凄凉之感。他看着洛凡,洛凡也同样看着他,只不过此刻洛凡眼中同样亦是凄凉。
收回之前那句话,或许这张天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痛过往,也许因为他作为灵风的意志无能干预,所以他眼中那凄凉与沧桑,洛凡他能懂,也只有现在到达这一步的他能懂……
星河之中绚丽梦幻,虚空之中人心难猜。时间的光芒游走星宇幻海,千年之后那个人没有再来。
时间又是流逝千年,洛凡也在此地停留了千年。千年时间中他没有走上那一千年的杀人之路,这一千年他是单纯的凄凉。似在等待,也不想等待。
那一天他得知她也走了,只因她也并非池中之鱼。她真名为凌妃,是凌凡淏的亲妹妹……
世界不仅欺骗了他,连她都一直骗着他……一切都是谎言,曾经的轻声甜语也是假的,洛凡开始怀疑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
她走了,洛凡的心也死了。心死了,执念便没了。支持他走上至尊,想要保护的执念没有了现在的他到底为何而战呢?他没有理由再战了!
手上纯白色的雪花吊坠握有千年之久,依旧等不到某个人,等不到某个答案。
或许洛凡此时才认识到她真的走了……
从雪妃到姝妃,从仙穹殿尊到执念之人,从始至终那是谎言,变为了永恒的谎言……他不找她了?再也找不到她了……
两千年时间,或许洛凡曾经想都不敢想象,直至自己经历了那种沧桑,他才感觉两千年很长,同时也很短!长到改变灵风格局,短到眨眼即逝。
他一直在迷茫中孤独,在孤独中期望,在期望中麻木,在麻木中绝望…他丢弃了希望,忘掉了张天水所托付之事。他沉浸了自我,想忘掉过往。
破灭天道,引导信仰,守护灵风,创灵风新纪元!这就是张天水托付洛凡之事。不管洛凡是否履行,但他的确是传达了,交托到了洛凡手中,这灵风也唯有他这个“生灵之子”才能做到的事。
……
终于有一天,他睁开了那一千年来都不想睁开的双眼。
“哥哥……”
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洛凡眼中映射出一名淡绿色倩影,而她的出现,使得洛凡眼中浮现出这一千年里从未有过的强烈波动。
虚空之中,两人复杂对望,那眼神似乎在诉说着无数的话语。
“婉儿……你来了!”
沙哑的声音无力而又低沉,加上一身的沧桑之气,让洛凡此时看起来像是一名老人。
难怪心如死灰般的洛凡眼中会出现波动,原来是婉儿来了,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妹妹来了!
而这算是凌凡淏对自己的补偿和交代吗……
看着洛凡模样,踏着虚空而来的绿裙女子美丽的小脸上露出悲伤,她心疼的看着此刻的洛凡,快步来到他身前,伸手抱住了他。
“嗯,对的!婉儿来了,婉儿对不起你……是婉儿让你担心了,洛凡哥哥……”
说着,女子将头埋进青年怀中,伤心且自责的哭泣之声响起,而洛凡则是苦笑一声,眼中的绝望和茫然在这抽泣之声中黯淡了几分。
僵硬的伸出右手抚摸着女子清秀的长发,洛凡再次开口。
“你怎么来了。”
听着洛凡那似疑问而不像疑问的话语,婉儿收敛住心情,缓缓退后两步,用着一种极度复杂且隐藏着一丝凄凉的眼神看着洛凡。
眼角轻微的红肿,她手上多出一个湛蓝色的盒子。
“这是雪妃姐让我给你的……”
当婉儿拿出这盒子的瞬间,洛凡内心咯噔一跳,那复杂的双眼瞬间多了一丝明亮。
接过盒子,洛凡紧紧地握着,透过盒子看着里面之物,洛凡的双眼逐渐明亮。
“十星……你曾说过会替我守护它,如今你走了……是想留给我唯一的寄托吗……”
话语渐渐苦涩,就算洛凡不打开盒子,他都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是十星位面,是曾经洛凡托付给雪妃的十星位面,他故乡地球所在的位面!
本来以为雪妃不在意这位面,但现在看来,她一直当作是一个宝物在保护,当作记忆来铭记!
最终她还是走了,留给洛凡的只有它!和记忆……
“对不起!我骗了你……当初兄长抹除我作为凌妃时的记忆,塑造了一个全新的雪妃,涅盘重生的我…虽说忘掉了那段作为凌妃的记忆,但同时也让我记起了作为雪妃时我的记忆……那一天我同时拥有了雪妃和凌妃的记忆,唯一虚假的是我小时候作为姝妃的记忆……若是现在的你,那时候作为姝妃,你的师妹,你还会守护她吗……若是不会,那现在我还你……对不起!我走…它,我不配拥有……”
“这是雪妃姐让我给你传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