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知节,敬德……辅机受陛下所托,前来看望你们了……”
“辅机兄,有酒吗?来一口……”
果不其然,还是李世民想得周到啊,李靖三人果然都馋酒了。
“有,陛下特意叮嘱,务必要带上美酒,犒劳三位大将军。”
长孙冲将酒送上。
程咬金三人痛饮一口,开心的呲牙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药师,知节,敬德……陛下深知三位大将军一路劳苦功高,特意下旨让武功县至长安城的各个驿站,准备好酒肉,款待将士们。”
“如此甚好,吾等多谢陛下圣恩。”
不过寥寥数语而已!
便扫去了李靖,尉迟恭和程咬金,一路的疲惫和辛苦。
“长孙尚书……给口酒喝吧,暖暖身子……”
长孙无忌顺着声音望去。
嘿,这老小子不简单啊,冰天雪地里穿着大裤衩,身体挺抗冻啊,更要紧的是,双手还拴着锁链。
不过此人抗冻也是有理由的,一身毛发浓密纤长,腿毛都比长孙冲的胡子长,宛如野人一般。
“你是?”
长孙无忌话音落地,野人开口说道:“长孙尚书,我是颉利啊,曾经的颉利可汗……”
也不怪长孙无忌没有认出来,当年的颉利可汗那是一身肥膘,壮实的跟头牛似的。
眼下骨瘦如柴,再加上蓬头垢面,长孙无忌如何能认的出来。
“颉利啊,你咋混成这番模样?”
长孙无忌一副关切的表情,让颉利可汗感动的快哭了。
“长孙尚书,甭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一路下来,饿了他们就让我吃雪,渴了还是让我吃雪……老夫已经吃了整整两个月的雪了……”
“长孙尚书,两个月,六十天啊,您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难,实在是太难了……”
言止于此,颉利可汗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只要今日能感动长孙无忌,以后或许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长孙无忌可是李世民的大舅哥,关系杠杠硬,李靖,尉迟恭和程咬金,根本比不了。
长孙无忌本想伸手拍拍颉利可汗的肩膀,手到半路又放下,脏太脏了,根本就下不去手。
“长孙尚书,您要为我做主啊!”
“好了,不哭了……说吧,你想让本官如何做主?”
“长孙尚书,我现在又渴又饿……来点吃的吧……”
长孙无忌微笑着站起身来,注视着李靖,尉迟恭和程咬金,开口说道:“三位大将军,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颉利可汗呢?再怎么说人家以前也是一位可汗……”
“饿了给他吃雪,渴了还是给他雪吃,属实有些不妥啊,这样吧,听本官一言,再给加点盐……”
长孙无忌话音落地,李靖三人郑重的点点头。
程咬金咧嘴嘿嘿笑道:“颉利,既然是长孙尚书求情,老子就给你加点盐……”
“来人,给这狗日的上饭,雪里加盐……”
颉利可汗哭死的心都有,浪费这么多眼泪,竟然就换来一道,雪里加盐。
“长孙无忌,你也不是好东西,浪费老子的感情和眼泪……”
“颉利……闭上你的臭嘴吧,想想当年渭水河畔,你狗日的多嚣张,不然怎么会有今日?”
“我大唐子民,对待朋友,永远奉为座上宾,对待敌人,哼……永远不会心慈手软。”
“你有什么冤屈,见到陛下再申冤去吧,若是泾州,武功,泾阳等地的老百姓可以宽恕你,或许你还有条活路……”
“想一想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情,百姓们会放过你吗?他们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长孙无忌一番话,让颉利可汗不得不老实了下来。
当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眼下悔之晚矣。
长孙无忌父子返回的时候,不仅仅带回了两匹汗血宝马,而且还带回了两头冻牛。
冻牛自然是放在简陋的马车上,让汗血宝马拉回去的。
太极宫立政殿内,李世民听闻长孙无忌的话,开心的龙颜大悦,哈哈大笑不止。
特别是,给颉利可汗雪里加盐,甚合李世民的心意。
“世民,三位大将军和众将士属实一路劳累不堪,大哥仔细检查过,带回来的冻牛羊,根本就数不清,看来一路上将士们也是省吃俭用。若非一万头耕牛耽搁,将士们早就返回长安城了。”
李世民闻言郑重的点点头。
“辅机兄,你的意思,要朕出城迎接众将士?”
“世民,最好是百姓们都出城迎接,让百姓们看一看,将士们不仅仅带回来一万头耕牛,就连颉利狗贼也带回来了……”
李世民龙颜大悦的点点头说道:“善,大善……辅机兄所言,甚合朕心。”
“辅机兄和冲儿留下用膳,尝尝牛肉火锅的味道。”
“嘿,这帮孩子都去哪儿了?”
李世民突然发现,李宽不见了,李承乾,李泰,甚至是李丽质都不见了。
“陛下,皇后娘娘……几位殿下和公主,正在皇宫大道上骑马呢!”
宫女玉芝的话,让李世民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走,咱们也去看看……”
李世民自然知道,李承乾和李泰都还没有学过骑射,毕竟他俩还年少,过两年再学也不迟。
宽儿骑术如何?李世民还真想看看。
皇宫大道上,李宽正在将李承乾扶上马背。
“承乾,莫要害怕,有大哥在,怕个鸡毛……”
李承乾心里苦啊,可是李承乾还不能说,鸡毛他自然不害怕,可是这是高头大马啊,如何能与鸡毛相提并论。
李泰和李丽质一直在旁边加油呐喊,李承乾也不能怂啊!
李宽为李承乾讲授骑马的要点和正确方法,最要紧的是双腿要夹紧马背,身体放松,最高境界,乃是人马合一的境界。
李宽的解释让后面赶来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人马合一,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
虽然李宽说的头头是道,可是马背上的李承乾,根本就听不进去,身体也随着马背而左右晃动。
“大哥,我好怕怕……”
李承乾委屈巴巴的开口说道。
“承乾,莫要害怕,一开始都这样的,你可是大唐的太子,若是连骑马都害怕的话,以后如何治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