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咬金哭成了泪人儿,处默和处亮也陪着父亲,默默的掉眼泪。
“程伯伯,莫要再伤心难过了,仔细了您的身子骨。”
“怀道啊,伯父心里难受啊,伯父和叔宝乃是过命的交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们俩相交数十年,你父亲多次救过伯父的命,当年我们二人投奔当今圣上,也是你父亲和伯父一起商议后决定的……若非如此,哪来今日之荣光……”
“叔宝啊,你怎么就不等等俺老程啊……”
程咬金放声悲哭,好长一段时间后,方才止住了眼泪,开口说道:“怀道,叔宝葬在何处?圣上眼下待秦府如何?”
“程伯伯,陛下对父亲大人甚是厚待,丧礼乃是房相和长孙尚书共同操持的,陛下还追封父亲大人为兵部尚书,父亲的雕像立足凌烟阁,世世代代受人瞻仰,怀道不仅世袭国公爵位,而且陛下还将巴陵公主赐婚给了怀道……”
程咬金闻言,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圣上能够做到如此,足以让老程同志放心了。
抵达长安城后,程咬金率先去祭奠了秦叔宝,故人已逝,此生再也不能得见,让程咬金这位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也差点哭晕过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
程处默和程处亮左右挽住程咬金的胳膊,劝慰道:“爹,咱们回家吧……处雪和海运可想您了。”
程处雪乃是程咬金的爱女,正是因为她的出生,还让程咬金当年被陛下评为百官楷模。
程海运乃是处默和长乐的儿子,是程咬金当之无愧的嫡长孙,为了这个大孙子,程咬金激动的好几日彻夜难眠。
“处默,处亮……爹也想他们啊,眼下爹还是得去趟宫里,既然陛下恩准返回长安城一趟,肯定是长乐公主在陛下面前求了情,再则说了,樱花道许多政务,爹也要向陛下简单汇报一下……”
太极宫,立政殿里。
百骑司大统领李君羡,将程咬金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李世民。
对于主管樱花道的程咬金,李世民还是放心的,即便是放心,适当的监管也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樱花道距离长安城甚远,程咬金又是一走四年多,这老小子本就爱财如命,面对大把的黄金和白银,能否经受住诱惑,李世民也不敢打保票。
不过念及这亲家的身份,即便程咬金有些小贪,李世民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能不贪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当初李世民答应程咬金的,每年开采所得一成金银归程府的允诺,这几年都已经兑现了。
得知程咬金两袖清风而来,李世民甚是欣慰,两袖清风好啊,即便是他程咬金往身上藏些金银,那也是极其有限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吗!
得知程咬金在秦叔宝墓地前差点哭晕过去,李世民也是唏嘘不已!
知节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
当年他和叔宝一起投奔李世民的时候,李世民当场欢喜的大摆筵席。
“陛下,宿国公还去了献陵,祭奠了高祖皇帝和太穆皇后……”
李君羡一席话,触动了李世民内心最柔软的一片地方,差点让李世民感动的当场落泪。
程咬金啊,程咬金……属实有心了!
“陛下,按照时间推算,宿国公眼下应该快到程府了……”
不曾想,李君羡话音刚落,殿外响起宫女和内侍的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宿国公求见……”
李世民当场惊谔的无以复加,这个程咬金,莫非他没有回家,先来宫里面圣了。
“快让宿国公进来,朕不是说过了吗,宿国公可是朕的亲家,出入无需禀报。”
李世民的话让宫女和内侍,多少有些惶恐和不安,明明陛下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奈何他们这些做内侍和宫女的,不得不睁眼说瞎话。
“陛下,都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将陛下的圣谕给忘记了。”
程咬金阔步踏足立政殿内,俯首施礼参拜!
“臣,程咬金,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李君羡趁机退出了立政殿。
李世民快走几步,双手握紧了程咬金的手,说道:“知节,朕可是日夜都惦记着你啊,快来朕身边坐下叙话。”
君臣二人相对而坐。
宫女赶紧将茶水奉上。
程咬金将四年来樱花道的政务大概汇报了一下,提起明年起,樱花道的黄金和白银开采量将会再次大幅度提高,特别是白银年产量可达百万两时,李世民当场差点嘴唇抽筋。
百万两是什么概念,李世民太清楚了,这是要被程咬金抽走十万两的概念,李世民感觉心都在流血,不过他李世民还不能反悔,也不能阻止程咬金放慢开采金银矿产的速度。
殿外传来奔跑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孩子气喘吁吁的声音。
“外祖父,外祖母……海运听说祖父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话音落地,程海运便被宫女和内侍请进了立政殿内,陪他而来的还有已经九岁的程处雪。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海运特别疼爱,因为这是长乐的孩子,而且海运完全继承了长乐的样貌,生的也叫一个肤白如雪,活脱脱一个小小美男子。
“是真的,自然是真的……”
长孙皇后上前牵住了海运的手,微笑着开口说道。
程咬金俩大眼珠子注视着程处雪和程海运,把俩孩子吓得够呛!
“外祖母,他是谁啊?干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吓唬谁呢?俺老程家的人,可不是吓大的……”
程处雪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几下,开口喊道:“爹……”
程咬金离开的时候,程处雪已经四岁了,对父亲的记忆还是多少有一些的。
“哎……爹的大闺女,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这模样可真俊啊,若是走在大街上,俺可不敢相认。”
“姑母,他就是海运的祖父不成?”
程海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祖父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差距大的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