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闹出些花边新闻，有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按说裴无雪会“珍惜”。
但是当莫潸然等人回到生活区时，却发现她在门外，用光学屏幕玩着地球上的网络小游戏。
房间虽然隔音，却阻绝不了战意波动。
“他六阶觉醒了，正闭关呢……”裴无雪随口说道，“有我看着呢，不用担心。”
苏筱妍眉开眼笑：“我家小诺诺总算跟上等级了，他是纯超战的天赋，多一枚战意，就多75%的战斗增益！”
……
再对上廖风华，不用开法天象地也能胜出！
换句话说，六阶觉醒后的许诺再开法天象地，已经可以击败大部分传说级强者（七级士兵）。
就算对上宇宙规则里的行星统领，也有着一定的胜算！
……
莫潸然没有利用绝影战意探视房间，走到门边：“飞雪，我来守着吧。”
“我……”裴无雪背靠着墙，没有挪动，“我玩游戏呢，闲着也是闲着。”
苏筱妍左看看右看看，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朝身边的柳夜曦使个眼色。
姐妹俩心有灵犀，同时转身向后：
“夜曦走走走，开战斗机玩去！”
“他们作训计划挺严谨的，咱能排得上？”
“当然了！这儿都是小诺诺的，秋舰长迟早也是我儿子的人，咱们把战舰开走都行！”
“噗……大块头，你来不来？”
……
墨扎特看见柳夜曦朝自己挥手，还愣了一瞬，旋即牛叫似的“哦——”了一声，这才屁颠屁颠的跟上。
——
裴无雪暂停了小游戏，好笑的看着几人的背影：“你们地球人真有意思，做事情都很感性。”
莫潸然妙目沉凝，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大概100年前，这里有过一次数字革命。数字派主张把文明的决定权，交给完全遵循逻辑的人工智能。”
“当时的万物异变刚刚萌芽，还处于可以遏制的阶段。”
“人工智能给出的办法……”
“是立即隔离高危城市，在人类城市以及大部分荒野投放核武器，在水下释放超高功率的声呐设备。”
“搭配战意抑制剂，可以做到让异变可控。”
……
裴无雪听了，摇头笑叹：“如果那样做，伤亡肯定很大。”
莫潸然“嗯”的应道：“根据计算，地球上95%的生命将被抹除，剩余人类不足10亿。”
“让我们迷茫的是，人类抛弃数字派，硬打到天灾时代末期，被逼入末日阶段的觉醒时代，也就剩了不到十亿人。”
“并且当时……”
“异变可控只在生存基地市内得以实现。”
……
也就是说，假如采用数字派的做法，可以提前七八十年结束战争。
当时极不人道，极其惨痛，但是发展个七八十年到现在，怎么也比许诺崛起之前好上一万倍。
莫潸然出生于觉醒时代初期，又经历了2111银川事件，很明白当时的绝望。
回过头来，或许数字派的计划，才是正确的。
所谓的感性……
呵呵。
……
不过。
莫潸然的迷茫，没有影响裴无雪。
她只用一句话，就让莫潸然从迷茫中走了出来：“那样的话，就不会出现许诺了。从银河系的宏观角度去看，没有许诺的地球文明，毫无意义。”
“你们所在的猎户旋臂，最高星域主管恰好是厄加勒斯宇宙国。”
“过去2.5亿年，巨岩星是唯一能在这片星域顺利建国的文明——因为巨岩星文明区域的资源十分独特，只对拥有巨石核心的石头人有用。”
“加上石头人本性纯良，他们的先辈在闯荡星海时结交了不少银河系的强者，这才能够侥幸立足。”
……
说完这些，裴无雪偏过头，仿佛视线能够穿过闸门，看到房间里的家伙：“天机轮转，命数堆叠，这家伙身上，集中了无数人的气运呢……”
莫潸然醒悟过来。
数字派的决议，能够赢在当下，然而世间之事，本就不会完全遵循逻辑。
……
只有人的感性决定，才能在绝对的绝境中，创造无限可能！
莫潸然一路追随许诺，就是这样闯过来的！
……
“飞雪……”莫潸然眼里多了一抹敬重，“能认识你，是我们的幸运。”
来自神域文明的裴无雪，看起来是一个活泼俏皮的女生，事实上可以把她当成高纬度生命。
她虽然只有25岁，但是眼界格局远远超过任何地球人！
……
“啊哈！”裴无雪和莫潸然相熟，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赞。
顿时喜不自胜，得意洋洋。
精致的下巴往上挑起：“哼哼，当初第一次见老许时，他还吐槽我害他呢！其实啊，低级文明的人跑到高级文明，肯定想要寻求机遇啊。”
“纯转悠的话，不是像许诺那样捡了天琴遗产，什么重要东西都买不回去。因为星际旅行太过漫长，很多人还会死在路上呢。”
……
裴无雪越说越得意：“他遇到本小姐，是祖坟着火了！都不是冒青烟了你知道吧？得是连天大火，烧成火焰山那种！”
“哈哈……”莫潸然被逗得直笑，认识裴无雪也有一段时间了，此前多少有些客气，没敢当朋友处。
现在看来，纯是自己多心了。
人家什么心胸格局？
摆姿态什么的，完全不屑！
——
“我要多跟你聊聊天才行，你说话太精辟了。”莫潸然由衷的说，“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所谓的聪明，一定要建立在看清这个世界的基础上。”
“我的眼界太窄了。”
……
过去几个月，莫潸然是裴无雪的主要“偷窥”对象。
许诺对莫潸然的宠爱，分毫不差的复制到了裴无雪身上。
所以……
裴无雪压根没把莫潸然当外人。
她在元神空间里翻翻找找，摸出来一个形似眼泪的透明晶状体。
使个好看的手法，将其化为一片温润的水雾。
旋即向前一指！
……
叮铃！
……
莫潸然只觉耳畔响起好听的风铃声，眉心处便多出来一道狭长的淡蓝色眼泪印记。
她不明就里，除了感觉思维速度快了不少，暂未察觉其他玄机：“飞雪，这是？”
……
“大秦宇宙国比较好的银河计算机——泪痕，我从小用的。前阵子为了出来闯荡，不是更新装备了嘛。”裴无雪说得轻松，龇牙发笑，“正好送给你啦！”
见莫潸然不会用，裴无雪提示道：“这部甲类泪痕里，存有大秦宇宙国知识库，以及本宇宙许多超星系集团神域文明的知识库。”
“虽然都是开源资料，机密不多，但也够你用一阵了。”
“你是老许身边的首席智囊，以后要出谋划策的，眼界必须跟得上！”
……
说完内部存储，裴无雪又说到硬件功能：“泪痕的核心技术，已经突破了宇宙本源，它的算力超过3000颗恒星能量的分子级数据总和，是诺言号智体的一千倍。”
“等你们要用到这个级别算力的时候，也算有个依仗。”
……
莫潸然惊喜交加，一时难以言表。
裴无雪继续道：“至于网络速度，因为是我老爸弄来的军方定制款，通讯权限很高——譬如你给元星发消息，从地球到元星的所有银河星盟的网络设备，都会分配最大功率为它服务。”
……
“飞雪……”莫潸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眉间的“泪痕”，对于地球文明而言，是一件超级神器！
它的作用，绝不亚于诺言号战舰！
……
“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莫潸然心里感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在裴无雪的指导下，很快学会了操作。
泪痕的操作界面，就在视网膜上，和神经元完全同步的操作感，让莫潸然一度认为这是一部“脑机”。
……
“不用不用。”裴无雪摆摆手，嬉笑的脸上闪过几丝窘迫，“那个……我偷看你们那么久，理应给你补偿，毕竟是……”
“咳咳……”
“付费节目嘛。”
……
莫潸然抿唇忍笑，连忙往左右瞅了瞅，发现这片生活区静悄悄的，这才松了口气。
微嗔说道：“你呀，无敌！”
此类调侃传到裴无雪耳朵里，那就是100%的歌颂。
她骄傲哼声：“必须的！潸然，我可明说了啊，我一直挺喜欢许诺的，你……你不介意吧？”
……
“我当然不介意，但是……”莫潸然想起一件事来，脸上恢复了些许严肃，“我和许诺的第一位妻子秦霜，算是故交好友。”
“当年秦霜出了意外，我苦追许诺多年，才勉强‘得逞’。”
“蔚莱原本没有一点机会，但是应龙传承，把他们的命运绑在一处，算是有感情基础的政治婚姻。”
“至于别的……”
“许诺的克制力，你应该有所体会。”
……
裴无雪脸上红了红，仰脸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大约想起了某些羞耻的画面：“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无动于衷！”
莫潸然见她理解岔了，语调放缓，轻声解释：“老许炼化了龙心血，欲望是无限的。女追男隔层纱，连我都追成了，你这样的女生，他肯定拒绝不了……”
“我的意思是……”
“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不如等秦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