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程义停了下来,客落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程义又皱眉了一下,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听了一会,然后回头说:“中岛惠子坐直升飞机走了。”
“跑的倒是挺快的。算了,咱们也离开吧。”
程义点了点头,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带着两位残疾人就朝出口走去。研究所的大门听起来畅通无阻,还有不少这座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往外跑。
而此时在直升飞机中的中岛惠子的脸色那是相当阴沉,她低头看着山腰上的研究所,又回头看了看中岛雄,一脸的厌恶。
如果不是为了解决他身上的副作用,自己早就在发现客落还活着就直接命令狙击手开枪打死他了,哪里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翘着二郎腿,低头皱眉思考着。
此刻的中岛惠子是一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山蜘蛛会听从客落的命令攻击大门。
明明是客场作战,总是给人带来这样的惊喜。
似乎老天都帮他。
想着离开时瞟了一眼监视器,发现程义怀里的人鱼,中岛惠子不由皱眉起来。
难道是人鱼?它有着控制山蜘蛛的能力?
这时,天空中出现两架三代歼击机打断了中岛惠子的思考。
一架从直升飞机前面滑过,另一架从尾部滑过。
随后两架歼击机在研究所上方画了一个圆,直接朝研究所射出大当量的导弹。
接着山脚下便出现了大量的军队,坦克,装甲车。
中岛惠子一瞧这情况,脸色更加阴沉了。
她心里明白研究所里面的混乱已经被人上报了,上面的那些家伙怕山蜘蛛逃脱出来,所以命令军队直接过来消灭山蜘蛛。
可是山蜘蛛是中岛惠子研究的必需品。如果这样毁去,中岛惠子都有点抓狂了。
她拿起耳麦试图想向上面联系,但耳麦里只发出滴滴的声音,却无人接听。
“这些王八蛋,居然敢如此无视我。”
中岛惠子把耳机扯下来,狠狠砸向中岛雄身上。然后眼睛冰冷的看着中岛雄,说:“敬爱的父亲大人,现在需要你的人脉了。快点让他们停止攻击。”
中岛雄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因为直升飞机的躁动听不清说什么。但想也能想出来中岛惠子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自己女儿的请求。随后他眼睛无神的看着燃起黑烟的研究所,想着所有的资料和仇敌都会在这场爆炸中消散了,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悲凉。
在知道自己会因为副作用而死去时,这几日中岛雄就想了很多。
本来还恨村道一郎的背叛,这几日也对他生不出一点恨意。对于客落的狠辣,也感觉没什么了。似乎他达到了佛祖的寂灭,想着过去的一切种种,只感觉有些叹息与悲悯。
庞大的欲望,无休止的贪婪。
他发现芸芸众生毁就毁在这上面了。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发现中岛惠子那双冰冷的眼神,他不由难过起来。
他走过去拍了拍中岛惠子的头,大声在中岛惠子的耳边说:“惠子,算了,不要研究了。好好找个人嫁了吧!每天逛逛街,喝喝茶多好,父亲给你们留下的遗产足够你们生活了。”
直到现在,死亡临近的中岛雄才明白,其实平静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什么学术地位,什么天皇见了打招呼,都没有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来的惬意。
中岛惠子发出一阵冷笑,看着中岛雄那副宛如在世佛陀的样子,她立马知道中岛雄此刻的心态变化。
只是将死之人的虚无主义罢了。
不过中岛惠子倒是不再说什么了,她明白当一个人陷入虚无主义之后,就会变成世界上一等一毫无乐趣的存在。
至于中岛雄所说的话,在中岛惠子眼中看起来就是狗屎。
一个人如果那样空虚无聊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逛街?喝茶?
何等无聊的事情,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只有中岛雄这样的将死之人,才会寻求此等无聊透顶的平静。
回头冷冷的看着歼击机,每一枚轰击在研究所身上的导弹,都让中岛惠子一阵抓狂。
研究所存不存在,她不在乎,但山蜘蛛必须的活下来。这是她课题研究所需要的重要实验体。
随后中岛惠子冷笑了一声,又拿起耳机戴了上来,给研究所里面的纯一郎打了过去。
“纯一郎,还活着吗?”
此刻的纯一郎正在桌子下面颤巍巍的躲避着,本来山蜘蛛什么的还没侵略到这里,他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
但在研究所被导弹袭击之后,胆子有些小的纯一郎就有些惊恐的躲了起来。
他怕自己现在出去,被军队的人击毙。
最了解国家德行的莫过于生活在这国家中的公民了。纯一郎一听这导弹爆炸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国家打什么主意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胸口上的铭牌忽然传来了中岛惠子的声音。
他似乎找到了救星一样,摘下铭牌,就带着一丝哭腔的说:“头,是不是要清算了?救救我?”
铭牌中传来中岛惠子和蔼的声音:“放心,放心。你先把所有出口都打开,并把关山蜘蛛的地板都打开,把一号放出来。”
纯一郎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铭牌,不知道自己的领导要干什么?
但他一直以来很信任中岛惠子的,于是他即使有些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准备去中控室完成中岛惠子给下达的命令。
而站起来之后,纯一郎差点没吓尿了。
因为客落正在旁边的桌子上坐着,满脸笑容的对他打招呼。
对于客落,纯一郎已经吃够了他的苦头,再一次见面,心肝都觉得有些发颤。
“吓什么吓,我又不是魔鬼。”
客落笑呵呵的扳开纯一郎的手指头,从手心里把铭牌拿了过来,然后对着铭牌来了一句:“Good morning,中岛惠子。想我了吗?虽然离上次见面才过了二个小时。”
“啊,是亲爱的啊。现在都是晚上了,可不是早上好。应该晚上好。”
铭牌中的声音欣喜异常,似乎能和客落聊天感觉很愉悦。
客落也用快乐的语气说:“那真是对不起了,Good evening!亲爱的。”
“嗯,嗯。不知道亲爱的老公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败犬的狂吠。”
“哦,那我给你叫几声,汪,汪汪!好听吗?”
客落疯狂的笑了起来,捂着肚子拍着桌子。然后突然一脸冷漠的看着准备悄悄离开的纯一郎,回头对程义说:“把他杀了吧,别人聊天还走路,一点也没礼貌。”
程义看了看纯一郎,叹息了一声,一枪朝纯一郎的脑门射了过去。
红色的鲜花四散飘起,在半空中留下点点光彩。
纯一郎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额头上的那一点艳红总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客落又拿起铭牌,对着它说:“中岛惠子,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现在渡边纯一郎已经死了。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