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玖兮头顶绽放的花朵，宴灼骨脸颊上浮现的骷髅印记。
与那两道生死门上镌刻的神印相互映衬。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
“……”
“骷髅死门无限制，尝试的人全部成功踏上阶梯了！”
“不对，阶梯在自动上升，一旦选择它就无回头路了！”
人们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去了。
与左侧的鲜花铺路完全不同，死门的阶梯宛若阴骨筑成。
森冷、单一。
已然有五人踏足。
他们的脚底被诡异的枯爪紧紧束缚，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
朝着那扇别着几朵血玫瑰的骷髅门缓缓飞去。
对此，评论家唐果果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动扶梯，高级！”
太难抉择了。
生门难如登天，死门唾手可得，谁也不知道哪个存活率会比较高。
倒是有人将那纷纷扰扰视若无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攻守两门。
五百年一个节点。
许多聚气阶的强者被卡住等阶难以突破，他们急需新的机遇。
哪怕代价是死亡。
渐渐的，这里聚集了越来越多平日难得一见的灵界至强者。
里圈是有意入凡域的，外圈是犹豫不决或打探消息的。
还有一些走不开的上位者，神识隔空探来，默默注视着一切。
小小一处空间，热闹极了，这是独属于聚气强者的盛况。
“那不是欧阳灵主吗，怎么也过来了，还直往攻门去？”
有人注意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身为六大灵殿的灵主，居然如此之快的割舍所有入凡域？
只见。
欧阳修的背影如剑般笔直挺立，他手臂轻挥，与队友们告别。
“欧阳少龚修为临近突破之境，我已将灵主之位传于他。”
“凡域开启，机遇难得，原谅我选择先行一步了。”
“等你们齐聚，我们定要在天灵界重现灵道极峰的荣耀。”
他的队友们除了藏在暗处的独孤寻柒，其余人并没有在现场。
但欧阳修知道，他们的神识，正注视着他，登上阶梯。
天玖兮的脑海中，忽然感知到了愈发急迫的警铃。
她飞身而上，朝生门而去，“不等了，走吧，我的队友们。”
“自个小心，我和玖玖不与你们在同一处战场。”宴灼骨侧身，细心嘱咐道。
极致黎明动了。
七人目标明确，径直飞向生死两门，引得众人侧目。
最后，离开前的最后一秒，天玖兮的余光瞥到了鲁比的身影。
她不顾阿灵痛哭流涕的挽留，毅然踏上了属于生门的阶梯。
生门接纳她。
“不！！”
“你就是颗捂不热的冰！”
阿灵不顾四周的异样视线，撕心裂肺朝鲁比的方向怒吼。
“为何要抛弃我！抛弃如今好不容易安稳的生活！去九死一生赌一个看不见的未来！”
她不明白！！
现在的日子不好吗？！
鲁比的脚步顿了下，却还是仰望高空，径直走向生门。
挫折和离别不过是生命的点缀。
她天赋有限。
初始天赋不过玄阶高等，本该是连凝脉都无法突破的起点。
鲁比不信命定，一路艰难成长，成为了他人眼中的传奇。
但突破聚气之后，她愈发感受到了进阶的阻力。
甚至，她的身体是透支亏空的，寿元比一般聚气阶短。
她要脱凡。
拼了命的活下去，精彩的活下去，成为了她少时的执念。
世间恶意从未停歇，掐断一截又会冒出新芽。
鲁比有她自己的信仰。
前提是活下去。
而阿灵是灵兽，更奉行本能的及时行乐、趋利避害。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但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这便是阿灵，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鲁比内心的点。
“你说，爱无法战胜一切。”
“我不明白，空白牢笼我愿意陪你，现在，我也要陪你。”
可是。
可是阿灵擦干眼泪，化为金灵虎本体，莽冲向了鲁比。
生门闪动了一下。
阿灵被未知屏障撞红了脑门，最终却被接纳。
她笑了，“真好，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未断，我也能进来。”
好多人想来生门都来不了呢。
当然，如果她被拒绝了，她就去死门，只要能进凡域就行。
鲁比蓦然回首。
眼底似有镜面破碎，滚落出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们都有病。
……
最终，由四扇石门构成的凡域入口彻底消失了。
灵界蒸发四十二位聚气修灵师。
九位攻门，十一位守门，十位生门，十二位死门。
不知此次。
有几人登天，几人下狱。
魂石放在亲密之人的身上，皆暗暗观察着他们最后留在灵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