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问道:“琏儿离开扬州也有半个月了吧,这都快腊月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老大,你知道吗?”
贾母似乎忘了什么,她问看到贾赦想起贾琏就问。
贾赦听了贾母问,他反问道:“琏儿不是在扬州跟林外甥一起读书吗?他回来做什么?”
贾赦说的是林外甥是林煜。贾赦提起了被贾母和贾政故意忘记的林煜母子四人。
当初贾政说林如海独女林黛玉,显然是不承认林如海的其他三个孩子。
贾母和贾政这对母子爱做梦,贾赦就戳破他们的梦。
贾母和贾政听到林外甥这三个字,都一脸不高兴。
这时贾赦突然反应过来,他盯着贾母问道:
“琏儿要回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贾母忘了,贾赦根本不知道贾琏要回来。这事贾母根本没告诉贾赦。
原来贾赦根本不知道贾琏要回来,他一直以为贾琏还在扬州林府读书呢。
显然写信告诉贾琏贾赦生病要贾琏回来侍疾这事不是贾赦写的信,贾赦他显然是根本不知道。
被贾赦质问,贾政心虚,贾母却理直气壮地说道:“自然是回来结婚,还能回来做什么?”
“既然跟人家订了婚,不赶紧结婚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凤哥儿都已经二十了,过年就二十一了。再拖下去,你怎么跟王子腾交代。”
贾母没好气的瞪着贾赦说道。
贾赦听了之后一脸嘲讽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
“什么凤哥儿凤姐儿的?这婚事是你们定的,又不是我定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定的婚约我可不承认。谁定的谁就自己娶去。要交代那也是你们去交代,关我什么事?”
原来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不是贾赦定的,是贾母和贾政夫妻跟王子腾定下的。贾母和贾政夫妻替贾赦和邢夫人做的主,根本没问过贾赦夫妻。
以前贾琏没有觉醒,一直捧着二房的臭脚对贾赦这个父亲不搭理。贾赦心寒不已,赌气不想管贾琏的事。
知道贾琏不愿意他管,知道贾琏自己愿意娶王熙凤,再想着贾琏娶了王熙凤,贾母和贾政夫妻应该不会对贾琏下毒手害了贾琏;所以贾赦也就不打算插手贾琏的婚事。
可是现在贾琏觉醒了,跟他这父亲亲近,还开始读书想上进了。如此贾赦自然就不愿意贾琏再娶王熙凤了。
而且皇帝已经下旨让张家复起,他几个舅子已经入朝为官了。
他窝囊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唯一的儿子和岳家张家。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贾赦也再无顾虑了。
所以贾赦才说出这番话。
这话可将贾母和王夫人给气坏了,还有贾政听了也非常不高兴。
“大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琏二和凤哥儿的婚事都已经订了好几年了,之前你若是不同意你为什么不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你现在才说不同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腾一下站起来愤怒的指责贾赦。
面对愤怒的王夫人,贾赦根本没将她放眼里。
“订婚?是谁订的?反正这婚事不是我们夫妻俩给琏儿订的,我们夫妻才是琏儿的父母。不是我们订的婚约,我们可不承认。”
“还有王氏,琏儿是我贾赦的嫡子,是荣国府的嫡子,不是你二房的下人。什么琏二琏二的,再让我听到你乱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贾赦厉眸盯着王夫人。王夫人对上贾赦的眼睛,一下子让王夫人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她顿感身陷冰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大,你给我闭嘴!”
见王夫人被贾赦压制,贾母终于是忍不住怒斥贾赦。
“老大,琏儿和凤哥儿的婚事是我定下的,你有意见吗?”
贾母怒瞪着贾赦,等着贾赦服软。
不过这一次要让她失望了了,只见贾赦说道:“只有儿女婚约须奉父母之命,可没有听说过是奉祖母之命的。”
“老太太,您说的这可不算数。”
“琏儿和王氏女的婚约不是我定的,婚书上也没有我的签名,这婚书我是不会承认。就算老太太您逼我也没用。”
时隔近二十年,贾赦再次用无畏的眼神与贾母对视。
大景朝的婚书,除了必须有男女双方的签名之外,还有得双方父母和保媒的媒婆签名才是有效的。如果双方都没有父母了,才不需要父母签名。
因为当初贾母和贾政夫妻怕贾赦不同意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事;所以在贾琏和王熙凤订婚时没有告诉贾赦,所以贾琏和王熙凤的婚书上就没有贾赦的签名。
虽然贾赦当时也是知道的,不过因为贾母等人不告诉他,连贾琏也没跟他说,他就当不知道。
如果贾赦不计较,贾琏和王熙凤这桩婚事也能成,可贾赦要是计较起来,那这桩婚事就不好说了。
贾母对上贾赦的眼神,她脸阴沉吓人。
贾赦是他祖母陆氏养大的,年少时也是无畏无惧的意气风发少年。当年陆氏这个婆母在世时,贾母在陆氏面前可是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贾赦那无畏的眼神,让贾母想起了她被婆母陆氏压制的那般屈辱的日子。贾母怒火中烧,愤怒的指着贾赦怒骂道:
“贾赦你这个不孝逆子,你敢反对忤逆我。你这是不孝,我要进宫去告你,告你忤逆不孝。”
以前只要贾母这么说贾赦就妥协了,不过这一次贾赦没有如贾母愿的妥协。
贾赦正要说话,贾政突然站起来冲着贾赦说道:“大哥,你太不懂事了。大哥你怎么又惹母亲生气了?你还不快向母亲认错道歉。”
“母亲向来仁慈宽容,只要大哥你诚心认错,母亲不会怪你的……”
贾政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最喜欢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在道德最高处指责别人,用道德绑架别人。
“你给我闭嘴,这有你说话的分吗?”贾赦扭头恶狠狠的瞪着贾政语气凶煞的冲着他说道:
“长兄如父,忤逆长兄,诬蔑辱骂长兄,你这是不孝不悌。”贾政想道德绑架贾赦,贾赦直接拿孝悌压制贾政,给贾政定罪。
欺软怕硬的贾政立即就蔫了,不敢说话委屈地看向贾母。
贾母见贾赦竟然敢欺负她心爱的小儿子,贾母更是怒火冲冠。她冲着贾赦怒道:“你,你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