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花震邦了解到林惜的师承之后,对他就更加忌惮了。他能不害怕吗?三教堂的三位当家人那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当年他就领教过了,江湖上谁敢去招惹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然了,林惜对花震邦也有一些顾忌,毕竟他体内的两股内力是个火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乱子。但是,林惜可不傻,遇到像花震邦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能不正面硬碰硬就不要硬碰硬,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两个人谁也不敢轻易出手了,都围着对方不停的转圈,希望寻找到对方的破绽。如此一来,双方就僵持了好半天,把围观的这些官兵急的不耐烦了。尤其崔景升报仇心切,不由得在后面叫唤了起来。
“我说花大人,你怎么不动手啊?难不成还怕了一个小毛贼?”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花震邦好歹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剑客,岂能栽在杭州这个地方。于是,花震邦不再僵持下去了,主动的发起了进攻,他先来了一招“秋风扫落叶”直奔林惜的心口。
“看招。”
林惜不敢硬刚,闪身躲过了花震邦的这一脚。他刚一回身,花震邦接着又是两腿,这叫“老树盘根”,都是花震邦的独门绝学。虽然他的腿法犀利无比,把地上的方形石都踢碎了好几块,却没有伤到林惜一根汗毛。
俩人插招换式就打在了一处,这一打十分的精彩。俩人的身法快似闪电,拳如流星,顷刻之间就斗了二三十招,只是谁也不曾伤到谁。接着,俩人又从地上飞到楼顶上,仿佛江南的雨燕一般,窜来窜去。
“哎哟……哎哟……”
这二位高手在醉仙楼的楼顶上打斗,却苦了下面观看的这些官兵们,他们被上面飞落的瓦片击中脑袋,脑门上鼓起了一个个大紫包。
“哎呀,快看了,飞走了。”
“啊,水上漂。”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精彩的比武。”
在人们的叹息之间,花、林二人又从楼顶斗到了湖中的花船上。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无论是内力、拳脚,还是轻功提纵术,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花前辈,你的武艺超群,晚辈佩服,只是如此斗下去也分不出一个高低来,不如我们比比兵器如何。”
“悉听尊便。”
“请。”
“请。”
说着,花、林二人各自拔出了身上的武器,林惜紧握他的雪花镔铁戒刀,刀光闪烁,夺人耳目。花震邦则挥舞着他的龙吟剑,剑若蛟龙出海一般,发出龙虎之声,震得人心脉紊乱。
这番动手,情景可就大为不同了,那龙吟剑乃宝中至宝,所到之处,一切俱灭。也就两下的功夫,好好的一条花船被龙吟剑斩成四段。
“不好。”
林惜这回可吃了个哑巴亏,雪花镔铁戒刀虽说是上层的兵器,与龙吟剑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林惜见势不好,丹田一叫气,双脚一点碎木板,飞身一纵又回到了醉仙楼前了。
“那里走。”
花震邦本就仗着龙吟剑纵横江湖十余年没有对手,今日遇到了林惜这个蘑菇头,好容易在兵器上占了先机,他自然不会放过了。于是,花震邦挥舞着龙吟剑跟着也上了岸。
“看剑。”
在醉仙楼前,两人又斗在了一处。这一次,林惜不再那么狂傲了,他处处落于下风,手中的雪花镔铁戒刀根本就不敢去碰龙吟剑。
在花船上的时候,林惜硬接了花震邦两剑,却把雪花镔铁戒刀崩开了两个口子,可把他心疼的不行。若非如此,林惜也不会主动的躲避了。
“啊,着火了……”
“着火了……”
“将军府着火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杭州城里火光冲天,那火柱蹿起来有二三十丈高,婉如一条火龙一般腾空而起,把半边西湖都给照亮了。不知道为什么,凡着大火的时候,必然会刮起一股旋风来,风过时,到处都是一片火海。
就在大家惊愕之际,一匹乌骓马从人群中冲出来,直奔崔景升。马到近前时,马背上的汉子突然勒住了马的缰绳,仿佛脚下生根一般,没有再往前一尺了。
“好功夫。”
围剿的官兵忍不住叫好起来,要做得这么精确,既需要高超的骑术,又需要深厚的内力。同时还必须与马心心相印,不然势必要与崔景升撞到一起,碰它个头破血流不可。而这个人非是旁人,就是林惜的结拜大哥宋万里。
当然了,这个档口,谁也没有心情去欣赏宋万里精湛的骑术和高深的武艺,都在为火灾而心烦意乱。宋万里很知趣,他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在马上打了一个稽首,算是给崔景升行了一礼。
“将军,请你马上回去,将军府着火了。”
“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崔景升好像没从马脖子上跌落下去,今天对他的打击可以说是巨大的。先是他的独生子被人打死在凤凰寺前,现在又被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放火烧了他的将军府。
这可是崔景升数十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啊,就这样付之一炬了,岂非要了他的老命啊。崔景升可能还不知道,放火烧将军府的不是旁人,正是林惜的结拜二哥飞将军花朗。
下午的时候,花朗和宋万里躲到了土地庙休息,天色暗下来之后,两人就越墙入了城。刚进城,他们就听见喊杀声震天动地。
“二弟与我杀进去,救出老三来。”
“大哥不可。”
当时,宋万里就抽出了他的七星夺命刀,准备杀进去救出老三。还是花朗心细,他知道硬拼是行不通的,想要冲破千军万马再把人救出城去,那简直痴人说梦话。
“二弟,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结拜之义了吗?”
“大哥,我怎么会忘了咱们兄弟的结拜之义呢?只是你我这样闯进去,不仅救不了老三,还要把你我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那我管不了,只要能救出老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大哥,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救老三,这样蛮干可不行,我们要智取。”
“智取?”
于是,兄弟二人兵分两路,花朗去了将军府放火,宋万里就来救人。这会,崔景升脑袋里嗡嗡直响,两眼发黑,他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这就给了宋万里一个可乘之机。
“过来吧。”
就见宋万里趁崔景升眼光缭乱之际,一把抓住了崔景升身上的战袍,轻舒猿臂就把他给俘虏了。这一下,战场就更乱了,主将被擒,谁还有心思打仗啊?
“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本将军。”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脑袋削下来。”
“你是谁?你和这个贼寇是什么关系?”
“别废话,快叫人把道路给我闪开了。”
“妄想。”
“好啊,那你就跟它商量商量吧。”
崔景升还挺横,大概是作威作福惯了,可他遇到的是宋万里。就见宋万里用他的七星夺命刀往崔景升的脖子上一横,顿时,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就直透崔景升的心脏,吓得他直冒冷汗。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将军也是人,也怕死,那么大一个杭州将军被刀架脖子了,也知道求饶。这么一来,林惜和金雕花震邦的打斗也就停止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哥,你可来了,小弟快顶不住劲了。”
“三弟,快上马。”
林惜见宋万里擒住了崔景升,心中大喜,急忙走到宋万里的马前,摆了一个夜战八方的架势,意图给宋万里保驾护航。现在宋万里要他也上马,林惜并没有听他的,而是走到了李玄霸和胡金兰的面前。
“放了他们。”
“快,快放人。”
原来林惜和花震邦打斗的时候,崔景升可没有闲着,他让手下把李玄霸夫妻双双给逮住了。他们俩本来就没有战斗力,林惜不在身边护着他们,他们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二位兄嫂,你们没事吧?”
“兄弟啊,是我们连累了你呀。”
“大哥,别说丧气话了,快上马。”
“哎。”
林惜从官兵手里抢了几匹战马,他护着李玄霸夫妇上了马,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他这才上了马。随后,林惜用马鞭子在李玄霸夫妇的马屁股上一拍,两匹战马就冲出了人群。接着,林惜的马儿也追了出去,最后才是宋万里和崔景升的马。四匹马,五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南门。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醉仙楼的掌柜吗?怎么也被抓起来了呢?”
“大哥,没时间跟你说太多了,等出了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二哥呢?他怎么还没跟上来呢?那火是二哥放的吧。”
林惜还挺聪明的,立刻就猜到是花朗放的火。林惜的话音刚落,花朗就从旁边的角门里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对哼哈二将。原来花朗放完火转身就来到了城门口,他先收拾了守门的几名士兵,点住他们的穴道,自己则守在这里等着。
“师傅。”
“一平、黑虎,你们怎么会在这?”
“师傅,官兵包围醉仙楼的时候,我们就赶到了。我和师兄一商量,也想给他来一个声东击西。于是,我们就跑到将军府去放火了,结果跟二大爷想到一块了。”
“这不,我们顺便到将军府拿了点银子花花。”
这倒好,栾一平到什么时候也不忘贪财的本性,人家去放火了,他就去偷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