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是不可反抗的，能伤到伪神的只有真神。
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族人死去，溯只能躲在屋子内，抱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小声的哭泣着。
绝望充斥着整个族群。
直到真神的到来，伪神被杀死，溯才被救下。
但那个时候，族群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我的母亲——也就是炀——是后面我没有听取真神的建议，待在族群中等死时，她与另一个伪神找上门来。
她是隔壁一个族群的，那里崇尚女性为尊，和我这边的族群关系不错，炀就是新上任的族长，她很有多个丈夫和孩子。
因为种族特殊，她们生育能力得到加强，并不会伤害到身体，只是...她的族群也被伪神摧毁了。”
姜栩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为什么...你们还要成为伪神？”
溯看向对方，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你不会知道我们的处境的，真神拒绝帮助我们，我们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你不是说真神来帮你了吗？”姜栩有些疑惑。
在对方的口中，真神的立场格外乱，真神到底是维护人民消灭伪神的英雄，还是蔑视人民，只为利益的小人？
“是，他确实来帮我了，但也只有他，他一个人为了尽可能的帮助更多的族群，日夜奔波，其他的伪神冷眼相待，甚至想用神力或其他东西贿赂。”
溯握紧栏杆:“炀失去了她的族群，失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恨真神，成为伪神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杀死真神。
而她救下我，也只是为了多一个筹码罢了，当然，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利用一个强大的伪神快速成长。”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对方的眉心，一段记忆传入脑中。
姜栩闭上眼睛查看，他来到了溯记忆中的那片废墟中，年幼的孩童靠在一个角落，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炀，这里还有一个小家伙，要杀了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姜栩并不认识。
“我来看看。”炀的声音接近，直到站在了溯的面前，后者才抬起头。
炀冷漠的看着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溯。”
“呵，倒是一个适合当伪神的名字，你要成为伪神，为你的族群报仇吗？要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除了伪神，还有漠视一切的真神。”
溯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如果他拒绝，对方大概率会杀了自己，毕竟没人会留着一个异类。
哪怕他并不想杀死那位温柔的神明。
“好。”溯答应了，他不怕死，但还是想再见到那位神明。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哪怕未来会被利用，溯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我叫炀。”炀的脸色终于融化了些许，她摸了摸溯的头。
她将对于死去孩子的感情寄托在溯的身上，溯也感受着些许的母爱，只是两人的关系依旧隔着一面透明的墙。
溯不是对方的孩子，炀也不是溯真正的母亲。
利益将两人牵扯在一起，那就让两人疏远。
“所以...你利用炀才会那么的果断吗？”接受完记忆，姜栩垂下眼眸。
“后面我成长起来就很少见面了，她先被真神封印，我想了些办法，但失败了，随后我也被封印。”
溯解释道。
与其说是失败了，倒不如说是他不想，至于为什么不想....
他看着姜栩，抿了抿唇。
姜栩接收到了对方的另一段记忆。
“溯，你找我何事？”炀站在距离对方半米远的位置。
“有些事情想麻烦你。”溯开门见山，“我要你帮我杀真神。”
炀眯起眼眸:“我不认为仅凭我一个人可以。”
“我会给予您我的神力，协助您杀死真神，您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做吗？”溯下意识的摸了摸戒指，却摸了一个空。
他微微发愣。
炀也注意到了对方手上失踪的戒指:“去哪了？”
“给了喜欢的人。”溯敷衍道。
“那个真神？”炀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你能瞒过别人，瞒不了我。”
溯笑了笑:“不愧是我的母亲。”
“只是养母罢了，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又让我杀他？”炀问道，她顿了顿，“你想见到真正的真神。”
“是。”溯垂下眼眸，“总得见一次的。”
“我能得到什么呢？”
“这几个真神的命，以及一次杀死真神的机会。”溯拿出一份资料，上面写着几个真神的转世。
是炀一直在寻找的，为首的几个真神。
炀眯起眼眸，快速的翻动资料:“现在把这些资料给我，不怕我反悔？”
“您杀不死他们，我会替您动手，用他们的命，来换...您的命。”溯看向对方，保持着熟悉的假笑。
炀沉默，最终放下了资料:“好。”
“真是果断啊，母亲。”溯揉了揉脑袋，“不怕我反悔不杀了？”
“我的孩子，我还是了解的。”炀摇了摇头，“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有什么特殊的？”
“他啊...很善良，和母亲您了解到的真神不同，他是特殊的，他愿意为了众生的命付出自己的命。”
溯忍不住勾起嘴角。
炀沉默:“如果真的和你所说一样，我付出我的命也没什么，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不会相信的。”
“好，母亲您拭目以待吧。”溯格外自信。
炀又忍不住提醒:“他不会爱你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溯低头看着原先戒指所在的位置:“但，不重要了。”
....
记忆结束，姜栩呆愣在原地，许久后，他才问道:“真神...是我？”
联想到之前种种的异常，一切似乎变得合理了起来。
溯耸了耸肩:“看你信不信了。”
“所以你才一直叫我‘小神明’，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你的目的...是让我彻底苏醒？”
姜栩还有些懵。
“是，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可是毫无保留的全部都告诉你了~”
“所以....救过你的神明和封印你的神明都是我？”
所以...溯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