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滚回去乖乖睡觉，谁再起幺蛾子，我抽死他！”
“好嘞！”
傻柱和贾东旭被李卫国一吼，屁颠屁颠就溜了。
不赶紧趁机撒丫子，难道还等着挨打不成？
回到家，贾东旭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跑到院里，摸黑找了一团稀泥，把墙上的窟窿塞了起来。
就这还不放心，又从墙上揭下来一张报纸，盖在窟窿上，这才心怀忐忑地上了床。
哎呀，姓李的小子不会偷偷和傻柱换房睡吧？
……
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易中海就沉不住气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养老人一天比一天憔悴，生怕鸡飞蛋打。
才过了短短的几天时间，贾东旭就变成了一只大熊猫，两个黑眼圈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脸色青得吓人。
而且，看傻柱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比看阶级敌人还可怕，好像随时都要暴起伤人！
傻柱成天被乌眼鸡似的贾东旭盯着，早就想动手打人了，爷爷干不过李卫国，还干不过你贾东旭？
易中海是个大聪明，当然知道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无非就是自己徒弟的小心眼犯了，担心傻柱偷看秦淮茹。
每天下班，贾东旭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趴在墙上使劲瞅，看看那个洞有没有被傻柱捅开，墙上有没有多一个新的窟窿。
夜里睡不着，还要多次爬起来察看墙壁的异常。
上班的时候也不消停，担心傻柱提前下班，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搞偷袭，成天焦虑得不得了。
这年头工厂的劳动强度相当大，夜里睡不好，白天还要干活，再加上忧思过度，贾东旭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衰弱了下去。
易中海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一是贾东旭可能要出事，二就是自己的养老天团要分崩离析。
“柱子，我资助你50块钱，抓紧时间给李卫国收拾一下房子吧，早些把你的正房换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在易中海想来，傻柱肯定会感恩戴德地同意，并且大幅提升对自己的忠诚度。
谁知，傻柱一句没钱，就把易中海顶了回去。
“一大爷，别说你资助我50块，就是一百块，我也没钱！”
不是傻柱学精了，是住美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妩媚的秦姐只有一墙之隔，傻柱连睡觉都觉得是那么有趣。
说件私密的事情，傻柱光是这几天就换了好几条内裤！
另外，傻柱还多了一项新爱好。
只要晚上一听见隔壁有动静，立马就会爬起来，耳朵贴在墙上使劲听。
如果不是担心暴露，早就把床挨着那堵墙放了。
至于听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兴奋，甚至连自己的正房都不想回去住，恐怕只有傻柱自己知道。
“师父你看见了吧，傻柱这哪是没钱，肯定是想找机会偷窥啊！”
“放屁，黑咕隆咚的，我有什么好偷窥的，就算想偷窥，也得能看清才行！”
“麻痹，还说你没偷窥，黑咕隆咚都知道，爷爷跟你拼了！”
“……”
因为想要尽可能地落人情，易中海根本就没有避开贾东旭，结果弄巧成拙，更加激化了两个人的矛盾。
“都给我住手！”
眼看两个人又要打起来，易中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都什么事啊，老天不给活路啦！
“柱子，装修房子的钱，我……我全掏了！”
易中海的心在滴血。
为了攒这点儿养老费，自己容易吗？
省吃俭用还不算，还要和徒弟成天琢磨歪门邪道。
冒着被抓的风险，从厂里鼓捣一些“废品”出去卖。
还不等养老，就稀里哗啦花出去这么多。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
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关系之所以那么铁，师徒关系只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俩人有共同的秘密，也可以说有共同的利益。
一个人从厂里往外带东西，很容易暴露。
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一个把风，负责观察敌情，另一个负责行动，失手的概率低得多。
当然，师徒俩也不是什么大团伙，小打小闹而已，隔几天才敢行动一回，一回也就挣个三五块，太大的风险他们也不敢冒。
虽然有外财，掏这笔钱易中海也心疼。
不过，心疼也得掏，谁让自己没孩子呢。
这年头人们对后代的执念，根本不是后世人能理解的。
后世科技发达，生活便利，只要有钱，就可以购买到劳动力，让别人给你服务。
这年头不行，很多事情都要家里人去干。
如果家里没有壮劳力，光靠花钱雇佣外人，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就算能找到，花销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
看似这年月的东西便宜，那是因为后世的钱不值钱，如果对比收入，这时候的东西还是很贵的。
就拿猪肉来说，即便有票，也要七毛左右一斤。
这年头，工人的平均收入是三四十块钱。
后世的三四线城市，普通工人的月收入四五千左右。
也就是说，现在七毛钱一斤的猪肉，如果按照收入比例计算，相当于后世的百来块一斤，你敢信？
就连蜂窝煤，即便是四九城，天子脚下，很多人也不舍得买。
相当一部分老百姓，都是直接买煤粉，和上黄土，用一种叫煤球机的东西，一块一块打成蜂窝煤，晾干后使用。
李卫国住的95号院，有不少人就是自己打煤球。
煤粉也是自己往回拉，不舍得花钱雇人运。
像这样的重活还有很多，但凡体质差一些，压根就干不动，更不要说没有子女的老人了。
因此，这年头如果没了后代，老年生活是很凄惨的，很可能最终会被人吃绝户，丝毫都不夸张。
到了农村，没有子女的绝户更惨，年纪大了，饿死在家里都有可能。
然而，这还不是没有子女的人最害怕的，最害怕的就是死了之后没人送终。
送终可不是光把人埋进土里，还包括打幡、摔盆，上坟烧纸等一系列祭祀活动。
这年头的人都迷信，认为没了这些祭祀活动，别说投胎，说不定就连阴曹地府都去不了，只能到处游荡，成为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