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散去的夜,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利的叫声,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一阵阵冷风吹到身上,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李国勇指着前面的独栋别墅:“就是前面这栋。”
“好的,谢谢你了!”钱恪继续往前走,“我进去看看。走,去里面坐坐。”
面对邀请,李国勇显得有些恐慌,“我还在值班,今天就不去了。我看现在天色也晚了,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明天再过来吧!”
“没事,”清风明月独栋别墅,三层楼房,从外观上恢弘大气,“房子不错,里面的装修啊,布置啊,什么的,还是先去看看比较踏实。要是真缺什么,或者需要改善的地方,明天就让人过来弄。”
钱恪似乎对清风明月充满了期待。
“呜……呜……”
清风明月漆黑一片,在寂静安详的夜,隐隐约约似有一丝丝微微的声音传送出来。
“你真要现在进去?”李大勇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走下去,“明天天亮了我派人跟你进去吧。”
“不用,”钱恪肯定地回答,“多大点事,不用麻烦了,谢谢你送我过来。既然这样,你先忙你的,我有事再找你。”
“那好吧,你小心点!”李大勇叮嘱道,“有事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
钱恪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瘦削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更加孤独。
李大勇直到看着他掏出钥匙开完门后进入别墅,过了一会儿才离开。
也许是深夜缘故,冷风吹进别墅内,也或许是因为长久闲置,房间内异常冷清和安静。
安静得只听得到钱恪自己的呼吸声。每走一步,脚步声落地回荡在光滑的墙面上,空旷的房间内。
一楼的客厅极为宽大,沙发茶几电视柜,一应俱全。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似乎有人用过,没有收拾整理。
桌子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长久没住过人的感觉。
接着钱恪又参观了厨房、卫生间,都没有什么异样。
二楼三楼除了冷,一切都很正常,装修也是很到位。三楼主卧里有一张大床,席梦思床垫和蚕丝被一应俱全,这应该是以前的主人留下的。
明天找人打扫一下,顺便在换一下厨房用品和床上用品,基本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刚才李大勇神经兮兮的样子让钱恪觉得别墅里会有什么古怪,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钱恪心情大好。
来到一间空房子里,薄纱窗帘在窗口随微风轻轻摇动。钱恪走到窗前,把开着的窗户拉紧关上。
窗外月色如水,繁华落尽,热闹了一整天的城市安然躺卧在宽阔而无边无际的夜的海洋里。视线极好,从窗外的街灯中远望出去,可以一直看到城郊黑暗的山峰的轮廓。
钱恪很喜欢伫立高楼眺望的感觉。仿佛夜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什么也不用去想,不用去找去拼,也不用费劲心力去维护。一切都会如愿。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悄然响起,像孩子小心翼翼走过来。周遭空气变得阴冷起来。似乎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进了门,靠近后背。
钱恪不由得屏住呼吸,尽量用身体去感受身后。
咚咚咚……
似乎有心跳声,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自己。
近了,近了,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了。
钱恪突然转身。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一个女人。
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在钱恪转身的刹那,白色女人迅速转身,突然加速飞出了门卫。
白裙飘飘。仿若神人。
钱恪钱恪急忙急忙追了出去。御风飞行。钱恪的动作丝毫不逊色于她。
追到客厅,钱恪终于拦住了她。
“谁?”钱恪开口,也在这时候,钱恪看清了女子的面容,皮肤白皙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气息。
“为什么躲在我的房子里?”钱恪继续发问。
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嘴角微微一笑,笑容诡异,嘴角拉动的幅度像机械一样,没有情感和情绪。
心下一惊。钱恪不由得想到这不会是鬼吧。
女子身子旋转,再看过去,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扇子。白衣女子摇开扇子,扇子里飞舞出一片片白雪。
房间内气温陡然下降到零下。
一片片白雪飞向钱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钱恪周身围绕盘旋,很快就将钱恪包裹起来。
气温继续下降,零下十度。
白雪凝结成冰,钱恪瞬间被冰冻成一个雕塑。
冰雕。
气温继续下降,零下二十度。
白衣女子再次面露微笑,阖上扇子。
尽管房间内气温已经很低,但这个身穿白纱裙的女子却没有感到一点点寒冷,像个正常人一样看着冰雕钱恪。
寒气入侵,钱恪体内的幽冥之气自行启动抵御程序。遇寒而热,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
白裙女子看到钱恪的变化,心下不由得一阵紧张。
也有一点惊喜。
钱恪的温度继续升高。
包裹的冷冰渐渐融化成气,袅袅婷婷,飞散弥漫开去。
此情此景,白裙女子吃惊不已。
钱恪体温继续升高,冰冻变化成气体越来越快。
房间内气体越聚越多,也慢慢将白裙女子包裹起来。
包裹着钱恪的冰雪完全融化之后,气流停留在房间内房间内,形成一个柔软洁白的光罩,把白裙女子和钱恪罩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
白裙女子看着钱恪,再次露出笑容。
只是这次笑容温暖如春。
“你是谁?”钱恪看到女子渐渐靠近过来,急忙后退,“怎么躲在别墅里?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重要吗?”白裙女子来到钱恪面前,钱恪靠在光罩边上,已退无可退,“今夜你属于我!”
这是怎么回事?被壁咚了?
钱恪骇然。
“不会真的遇上鬼了吧?”钱恪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头一次见鬼,头一次壁咚,钱恪甚至都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