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花宴月就能分辨出，这才是他心中那个人。
清冷高贵，恍若谪仙。
是他哪怕拼命了都想拥有的人。
岂是那魔物就能够效仿的。
他不过就是借着那魔物变换的相貌，来宣泄，他无法宣泄的感情罢了。
可是那魔物说的那些话，却还是差点让他疯魔。
若不是突然传来师尊的声音，就险些被它蛊惑，然后产生心魔。
可是…心魔。
他不是早就有了吗？
几千个日日夜夜被他藏在心里，无法宣泄，不为人知。
“师尊。”
花宴月笑着唤道，向她奔去，刚刚所有的黑暗情绪，瞬间消失无踪。
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就算他做一辈子的女子又怎样？
魔族血脉又如何，只要他愿意，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如果有，那就都杀了。
死人，永远不会开口。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沈玉殊皱眉询问，拉过他仔细打量，话中满是担忧。
刚刚在梦境外，三八的尖叫声，快把她耳朵都要震聋了，一直在说黑化值爆表。
吓得她也没顾上别的，立马就赶来了。
花宴月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小心地十指相扣，他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师尊，你别担心。”
“那就好，我在你身上打下的神识印记，你可听到了？”沈玉殊看着他问道。
不应该啊，有那道神识在，肯定是不会被梦魔蛊惑的。
到底在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黑化值爆表？
“月儿听到了的，只是在这梦境里看到了过往的一些事，一时间陷在了里面，对不起师尊，让你担心了。”花宴月难过的低下头，话语带着几分自责。
沈玉殊听到这话，看着他自责的样子，微微一叹，“为师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所以说话急切了些，月儿莫怪。”
花宴月借着低头的角度，薄唇勾起得逞的弧度，随后抬起头却一脸内疚，“对不起师尊，是月儿错了，下次肯定不会让你这么担心了。”
“没事月儿，只要你无事便好，那为师就放心了，为师得去诛杀了那只梦魔，避免造成大祸，你醒来后，历练时小心些，为师等你回来。”
沈玉殊摸摸他的头，说完，就不见了身影。
花宴月失神般看着手心失去的温度，眼神有些恍惚，低垂着眼帘，睫毛微微颤抖。
还是抓不住啊，师尊总是能随时随地的消失。
我还是太弱了。
要是真的可以把师尊锁起来就好了。
花宴月这般想着，那眉心出现一道红痕，妖艳异常。
...
“青莲！你这个疯子，你都追了我整整两个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梦魔崩溃大叫，一团黑雾上蹿下跳。
它的身边一把泛着寒霜的剑虎视眈眈，也跟着激动的，上上下下的飞来飞去。
“能怎样？当然是想杀你。”沈玉殊望着它，淡淡开口。
“那你倒是杀啊！你叫你这把疯剑一直追着我，又不杀我，你是什么意思？”梦魔抓狂，都快疯了。
“你又杀不死，我怎么杀你？”沈玉殊歪头看着它，眼神疑惑。
不过是一个分身，杀了有什么用。
而且只要人人有梦，梦魔就能不死不灭。
也根本杀不死。
“那你放我走，别再追我了。”梦魔大叫。
“那不行。”沈玉殊摇头。
“这也不行！那你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梦魔彻底崩溃了，整个魔都不好了。
怪不得那些魔，都说沈玉殊是个疯子，原来不是她疯，是要把魔逼疯了。
追了两个月了，也不动手，就一直跟着它，简直要被逼疯了。
“那你告诉我，是谁打开了结界，把你放出来的？我可以放了你，不然你这分身若是被打散了，又得修炼三百年，多可惜啊。”沈玉殊一脸认真地回道，很真切的站在对方立场考虑。
“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就是个带着黑斗篷的凡人，只知道是个女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梦魔大声吼叫。
“那她用什么打开的结界？说了你就可以走了。”沈玉殊说道。
“我...我想想。”梦魔痛苦的上下窜动，然后只听它惊喜地开口，“我想起来了，是一块玉佩，那玉佩上面有魔王的气息，没错，就是一个玉佩。”
沈玉殊‘哦’了一声，点点头，“行吧，那你走吧。”
梦魔一喜，试探性地向后挪了两步，“这可是你让我走的，别再追我了。”
“嗯，不追。”沈玉殊淡笑着点头。
梦魔连忙转过身就赶紧跑，却不想，下一秒一把剑横空飞来，将它打散。
消散前还能听到梦魔的崩溃大吼。
“青莲你这个骗子，说好了放我走呢？”
“你和你那个徒弟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玉殊皱眉反驳，“胡说，月儿最是纯善乖巧。”
“而且我也没动手啊，是剑自己动的手，可不能怪我。”
“诸神你说呢？”
‘嗡嗡’
诸神立在沈玉殊跟前，发出一声剑鸣，表示认同。
不错，是剑自己动的手，和主人没有关系。
...
“啊啊啊！气死我了，这个青莲，真不是个好东西！和她的那个徒弟一样，都是坏丕！”
“居然还特意化形换面，下山来陪徒弟历练，怪不得老子看不出那灰袍小子的修为，搞半天就是清莲那个狗贼！”
一身黑色尾羽锦衣的俊美男子，忍不住大声骂道，气的在殿内不停的走动，头上的黑羽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摇晃。
“说好了放我走，结果还是给老子斩了，我又要修三百年才能修出这个分身。”梦魔喋喋不休地骂道。
“真他娘的会骗魔，人类真不是好东西！”
“还有那个骗老子出去的女人，也不是好东西，亏得老子机灵，只是用了个分身，不然要是被青莲那疯子把我本体斩了，又要一千年才能化成人形，气死我了。”
梦魔越说越气，走到黄金的座椅上坐下，片刻后，却又是疯了一般，放声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堂堂仙门正道魁首，竟然亲手养大了，身负魔族血脉的弟子。这个徒弟还男扮女装，一心爱慕自己的师尊，真是太有意思了。”
“不过，他这徒弟，怎么格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梦魔撑着下颚思索，想着花宴月的模样，还有那双疯魔时出现的红瞳，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双眼睛。
那双红眸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邪肆强大，只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魔王！花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