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爱看她\/\/洒脱的飞飘\/\/像仙子\/\/然而\/\/她是精灵\/\/爱看她\/\/装扮的惟妙惟肖\/\/像神奇\/\/然而\/\/又不是传说\/\/爱看她\/\/与天的缥缈\/\/像朦胧\/\/然而\/\/分明没有掩饰\/\/爱看她\/\/享爱的干果\/\/我甜醉在冬季
精神病院的楼层怎么看都是阴森森的,也许这是我的感觉,不时从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嘶声吼叫,更加重了我的那个恐惧感。
小干事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情,带着安慰的口气说道:“别害怕,这里就是这样的。病人因为病情所致,成天的大喊大叫,这都是很正常的一个现象。我们都司空见惯了,只要习惯了就好了。”说到这里她自己忽然捂着嘴笑了,“对了,你还是不习惯的。我们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长期与病人打交道,才会习惯。”
带我到了三层的一个病房前,小干事推开门。
我不敢相信那个半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而且眼神淡漠的男人就是周乔!
他的头发梳的很整齐,几乎没有一根白发,那张驴脸完全没有什么改变,皮肤还是那么的白,穿着一身短袖的病号服,身上盖着一个薄薄的小毛毯,但是我看到他依然在瑟瑟发抖着。病房里的空调开的并不大,感觉很适中。
我进来时,那个小干事对周乔说了一句:“周乔,有人来看你了。”
但是他毫无反应,一双眼睛看着窗外。窗外有一株高大的我不认识的树,枝叶繁茂,顶端的一些地方开着淡黄色的花。小干事还要说什么,我摆摆手制止了。然后,我微笑着对小干事说:“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小干事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她就走了。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只有一张病床,一个镶嵌在墙上的衣柜,门关着。还有一个塑料材质的床头柜,柜子上放着茶杯和一个纸巾盒,柜门也关着。地上清扫的很干净,靠门的那里看着是一个卫生间。房子里再也没有其它的摆设了。
我没有说话,看着仍然不理我的周乔。
《霞光与你》\/\/清晨,朝霞红艳艳的\/\/傍晚,彩霞金灿灿的\/\/玉立在霞光中的你\/\/比什么都美丽\/\/霞用红色涂抹\/\/你却只有天生的俊俏\/\/霞用云儿打扮\/\/你的色彩汇集着奇妙\/\/当你露出微笑时\/\/那美是你自己的微笑\/\/茫茫的黑夜\/\/只有我还在漂流\/\/迷茫的求索\/\/总在求索中迷茫\/\/为什么要苦苦寻觅\/\/我无言的沉默\/\/难道,秋风真的没有告诉你?\/\/再会,等待下一次的相聚\/\/这时候,我忘了哭,也不会笑\/\/我想为你祝福,却换来我的苦恼\/\/回头,就有那甜甜的容颜\/\/总在痴痴的等待,但等待的是什么呢?\/\/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无奈,只有强做欢颜\/\/可是,昨日的梦里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你?\/\/这一段好难好难忘却的情感\/\/我迷失在了这里\/\/爱情,原来依然执着
是的,他真的是周乔。我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十几年过去了,他没有太大的变化,与我记忆中的周乔几乎没有丝毫的不同。甚至,我觉得他都没有变老,虽然我们都还只有三十岁,但是我的鬓角因为生活的劳累有了白发,很多人都说我有点老相了。然而,周乔没有任何变化。
我慢慢的走近了周乔,屋子里没有摆放凳子,我就站在他的身边,依然很认真的看着他。我非常仔细的搜索着岁月在他身上是否留下了什么印记,但是我很是失望,竟然什么都没有,好像这个人还是十五岁时的那个周乔,那个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周乔。少年时,他只能与我们踢足球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脸上的笑意。
我已经希望他能看我,然后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对我说一句:“夏夏,是你呀!咱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病房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药味,这是一般医院中都会有的气味。
我顺着周乔的目光,也看向了窗外。刚才我只看到了那棵树的顶端,现在我能看到这棵树的全貌,树木的枝干非常的光滑,叶子是半圆形的,那些花其实是金黄的。这种树很高大,约有七八米了,所以我在三楼上还能看到它。
楼外已经是初夏时节,在南方这样的季节,到处都是碧绿碧绿的,干净整洁的地面上种的有树,还有修整好的开满了鲜花的园圃,真的很美。也许是上午的时间,能看到楼下穿梭往来的各种人,有穿着白大褂急匆匆的医护人员,也有不急不忙、穿着简单而凉爽的各种衣服的人,这些人应该大多是患者的家属。
“您是?”从我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
我回过身来,看到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站在病房门口,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四层的食盒。
我也是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李深深。虽然时间已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她的脸上有了隐隐的皱纹,她的眼睛不再具有神采,她的头发略显枯燥,她的身材有些发胖。但是,没有改变的样貌,我看到了少年时的那个李深深。
她看来是没有认出我,所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这个陌生的访客,在等我回答。
我看着李深深说道:“我是夏夏。你还能记得吗?”
“夏夏?”李深深非常惊奇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我,“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怎么可能?是谁告诉你这个地址的?”
李深深这个神情是我预料中的,本来我预料能在周乔那里先看到,但是即使李深深来了,周乔还是默然的看着窗外的那棵大树,好像根本不关心病房里有了两个人。
李深深打开了那个壁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凳子,对我说道:“你坐,你坐。这里的东西大都要收起来的,是为了避免发生危险。你理解一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到这里参加一个专业上的培训,这个地址是几年前刘昔告诉我的。”我没有坐。
“哦,怪不得呢。也只有刘昔会告诉你。”李深深脸上释然的对我说道,“那时候,他还清醒着。他告诉我刚住院的时候,刘昔来看过他,就那一次,他都记住了。然后,就没有见过他了。他们两个同学在,在前线见过。”
李深深从食盒里取出了里面的饭菜摆在床头柜上,对周乔说道:“乔乔,咱们该吃饭了。”然后有点歉意的看着我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先把他的饭搞好,我不在,他是不吃饭的。你先坐一下吧,我可能需要十几分钟。”
我坐下来,看着李深深熟练的给周乔准备吃饭。她把几样做的很精致的小菜放在柜子上,在一个稍大的饭碗中盛出了一小碗米饭。然后,她走到周乔的正面,脸上是我曾经很熟悉的微笑,对周乔轻声说道:“乔乔,今天我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和清炒葫芦。你看看,这菜是热的,米饭也是热的,咱们吃饭吧。不过,我没有想到有一个我们的老同学夏夏来看望你了,你看看他还记得夏夏吗?那个你们班的小才子,那个会写诗的同学。你告诉过我的呀,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刚才还木然的周乔对着李深深笑了,那个笑竟然让我十分的熟悉,就是当年的笑。但是,他根本不看我。然后,周乔又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就对着床头柜,端起了那个小碗,拿起了筷子。这时,李深深从放着菜的一个碗里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周乔的米饭上,然后从另一个碗里夹起两三片葫芦也放在他的碗里。
周乔又笑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