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这次前来捉拿沈倾,他带了数十名丞相府中的高手,他一路尾随沈倾几人来到北方的边境,只是一直等待时机下手,这次他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在树林时,他放弃了围捕,他径直超越了沈倾几人,在距离李翱阵地20里地的地方埋伏着,他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
“陈大人,小的已经在必经之路设下重重关卡,只要有人路过,必然擒下!”
“那就好!”
陈三面露得意,他想这一次肯定不会出差错,他志在必得,因为迟迟捉不到人,王妃对他已经严厉呵斥!
孟钊骑着马儿疾驰在官道上,看样子只需要三个时辰,他就到达边境线十王爷的阵地。这时一阵寒风刮来,他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小结巴见此情形,他连忙说:“二……二……”
“就叫我孟大哥!”
“孟……孟……大哥,我总感觉前面有……有人!”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你不觉得这条路,安静的都过分!”小结巴突然好了,说话变得利索起来。
“是啊!”
孟钊看着前方空荡的官道,居然连一名过路人都没有,是确实如此,还是有人刻意清理的呢?他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如果前方有埋伏,那么想过去,会极其不易。
“孟大哥,这样吧,我先闯过去!如果我能过得去,你再过。”小结巴此刻犹如开挂一般。
“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
“那……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让马儿先过去。”
“我……我觉得不可行,没了马,我们更是寸步难行!”
孟钊沉默了,他该怎么做呢?
陈三的手下突然来报,有一匹马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问他是否行动?陈三思索片刻,这条路他把派人都清理了,眼线见沈倾一行人上了官道后,就在下面设了卡子,再没有放人进来了,看来,来人必定是沈倾一行人!只不过只有一匹马,这有些太诡异了,他还不能贸然动手。
他连忙对手下说:“先等等,让那匹马过来,如果确定马上的是女子,便动手!”
“小的遵命!”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陈三的手心捏了一把汗,下面设卡之人,居然可以放上来,那证明马上之人不是女人,那又是谁呢?难不成是沈倾的探子?
“斯……”马儿的嘶鸣声响起。
陈三连忙看向马匹,上面驮着一个人,只是这人的姿势有些怪异。他仔细地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这时,到了最后一道关卡,宰相府的护卫有些按耐不住,他连忙指挥手下拉起绳索,随着一声马儿的长嘶声,马儿被绳索绊倒在地。
陈三听到响声,连忙带着手下跑过去。
倒在地上的只有一匹马,马背上驮着的只是一个稻草人,宰相府的护卫见此情况,彻底傻了眼。
“这……”宰相府的护卫一脸诧异。
“……”陈三此刻气的直翻眼睛,他没好气地说:“这下打草惊蛇了!沈倾那行人已经知道我们在此设卡,估计再让他们自投罗网难上加难!”
“陈……”护卫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一匹马驮着人,快速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原来是孟钊与小结巴共骑一匹马,前方打头的马匹,只是为试探和麻痹伏击之人。
陈三顷刻间就反应过来,他拿起手中的弓箭朝着马背上的人,放了几箭以此泄愤。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此刻的愤怒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过了这座山,他们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大人,你也别太生气了!刚才过去才两人而已,沈倾一行人至少十余人。”陈三的手下见陈三气的不轻,连忙安慰他。
“对啊,本官怎么没有想到。”陈三恍然大悟,脸上露喜悦之色。
“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既然他们还在山中,那必然穿山而过,现在我们分成几队,搜山!”
“小人遵命!”
“咳咳咳……不知赵护卫可有异议?”陈三看着宰相府那位惹祸的护卫说。
“一切听从陈……陈大人的差遣!”这名护卫因为刚才的失误,他也不再敢说些什么反驳的话。
陈三指挥手里的人马,把他们分成几路,一路寻觅着沈倾几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四处寻找。
果然——
在一处僻静之地,找到沈倾一行人丢弃的马车与马匹,看来几人曾经在此聚集过,他们一定是翻山去李翱的阵地,若是让他们找到李翱,那后果不堪设想,连十王妃都要受到牵连,为今之计,那就是必须尽快找到几人。
“阿倾,你没事吧?”陈浩突然问。
“我还好,看样子我们要不了几个时辰,就到了前方阵地!”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否已经到了?”陈浩突然很不想这么快就到了,这就意味着他与沈倾很快就要分离了,她也要跟着李翱双宿双飞。
陈浩摇了摇头,露出一脸苦笑。
“孟……”小结巴痛苦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有何事?”孟钊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停下了马,追兵应该不会再追来了,眼前不足一公里便是十王爷的阵地,这群人即使胆子再大,也无人敢在地为非作歹。
“孟……大哥!”小结巴脸色惨白,有气无力。
“你到底怎么了?”孟钊连忙下马,他看着马背上的小结巴。
“我……受伤了!”
“什么?”孟钊这才看到小结巴的后背,插着一支弓箭,弓箭上还有矗立着红色的翎毛。
“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十王爷的军营,那里有上好的岐黄,你别怕!”孟钊连忙安慰小结巴,看样子他确实伤的不轻。
“孟……”小结巴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是他又不忍心伤孟钊伤心,他最后无力的点点头。
“你别睡小结巴,我们说说话!”孟钊骑着马,他转身对身后的小结巴说。
“好……孟大哥,我……我跟了你多少年了?”
小结巴的一句话,勾起了孟钊的回忆——
那是十年前的初冬,孟钊当时还是一名捕快,他工作上尽忠职守,兢兢业业,没想到却因此招人嫉恨。
那天他从县衙回家途中,他看到一名年约五六岁的男娃儿,光着脚丫站在雪地上,他鼻子上还挂着一串鼻涕,那名男娃儿便是小结巴。
孟钊四处打量着,询问路边摆摊的小商贩,是否有人见到这名男娃儿的家人?可是问遍所有人,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娃儿何来历?
如果男娃儿一直没人管,恐怕不是饿死便是冻死。
孟钊一直不停的问男娃儿,他的家人去哪里了?谁知道这名男娃儿口齿不利索,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孟钊见此情形,给男娃儿买了几个馒头充饥,希望他的家人能够回来找他。
孟钊便回到家中。
第二日孟钊起来,他刚出家门,又见到那名男娃儿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双脚已经冻成青紫色,他没有被冻死,已然算是命大之人。
孟钊知道这名男娃儿,是被家人遗弃了,如果没人管他,估计都熬不过今夜。
孟钊动了恻隐之心,把男娃儿带回家中,好生将养着,他叫男娃儿口齿不清,穗给他取名小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