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浴血，嘴角带着血泡的魔法部长，仍然死硬地撑着上身，双眼怒视。
“我...我不会...诉...诉你...哈利...咳咳...”
“哈利波特在...在哪里的。”
“死心吧，伏...伏地...”
听着斯克林杰临死前的话，德拉科难掩惊讶，连伏地魔也为了突兀的执着愣了片刻。
低下身，五指拂过斯克林杰的脸颊。
从遍地血沙中凝成两锥细刃。
伴着啵地一声微响，缓缓钻入了斯克林杰怒目圆睁的双眼。
“唔...”
血痕滑落，魔法部长却死咬着牙，不愿出声示弱。
看着残虐的场面，德拉科咬破了唇，别过头去，却避不开伏地魔的细语。
“你瞎了，斯克林杰。”
“你以为黑魔王亲临，是为了哈利波特吗？”
“唔！！！”
柔声细语，细刃也缓缓钻入头腔。
斯克林杰十指痛苦地扭曲着，还是忍下了痛呼。
这更燃起了伏地魔的兴致，靠上前，低声说着，细刃钻得更深。
“黑魔王到来，是为了你，斯克林杰。”
“杀了你，借着统治，缓缓地改变魔法界。”
“你会发现，只要有安稳的生活，寻常的巫师，有多么容易受到操弄。”
“唔嗯！！！！！”
斯克林杰还是强硬地忍了下来。
“我不在意哈利波特，斯克林杰。哪怕你期望，他是被选中的人。”
“没有了邓不利多的哈利波特，不值得黑魔王忧扰。”
斯克林杰最后的尊严，并没有因为最后的耳语击溃。
哪怕暗自，在体认全盘皆输后，万念俱灰悔恨不已。
“嗯...！！！唔——”
锥刃钻破后脑而出，血雾溅洒。
噗地一声，魔法部长受尽折磨的残躯终于倒地，激起了朱砂飞扬。
直到最后的一刻，顽强的老者也未曾屈服。
伏地魔略带赞赏地笑了笑，而后，蛇鸣低语。
德拉科却听得明白，是伏地魔以蛇语冷言盘算。
亲眼目睹了残虐的杀戮，与一年以来的惨淡记忆重叠，让德拉科几乎要止不住颤抖。
费尽了全力，才凭借大脑封闭术将心绪牢牢压埋胸口。
惊惧未了，看着伏地魔走向重伤倒地的傲罗们，听着他召唤自己。
“德拉科．马尔福。”
——
咬了咬牙，轻踏上前，在伏地魔的命令中，稍稍释然。
“黑魔王，应该可以信任你的夺魂咒。”
“傲罗们，交给你了。让他们为伏地魔效忠吧。”
看向了血泊中，有过数面之缘的面孔—
曾亲切慰问的金斯莱，不曾相认的唐克斯，还有亲手解救的德力士。
三人都带着不愿屈服的神情怒目而视。
站在金斯莱身前，阻隔了伏地魔与他们的视线。
深怕两人的目光触怒了伏地魔，惹得他再下杀手。
看着金斯莱，发现他眨了眨眼，呆了片刻。
在举起魔杖的同时，眯上了眼。
见到了金斯莱的思绪，始终停在德文郡一幢怪异的木宅。
见到了婚宴，也见到了一头黑乱卷发下的疤痕。
心思烦乱，只能深吸口气，闭上眼。
在对金斯莱与唐克斯轻声吐出“魂魂出窍”的咒文时，下达了只有两人明白的“真正指令”。
看着他们不甘示弱的身姿，释怀地闭上了眼。
接着，在德拉科颤抖着对残存的傲罗施咒时，伏地魔唤醒了亚克斯利。
“我的主人！请原－啊！！！！！”
任务失败的酷刑折磨，在魔法部响起新一轮的惨嚎。
但哀嚎中，依稀听得到亚克斯利的坦白。
“陋居！波特！”
德拉科的脸色惨白，猛地转头，发现姨父冷冷地开口。
“我会通知贝拉袭击韦斯莱家的婚宴，我的主人。”
“她已经在待命了。”
伏地魔扬起嘴角，罗道夫斯无情的双眼平视，带到了德拉科。
霎那间，记起了姨父的留言。
不知怎的，也突然回想起初访博金与博克正店时的景象－
与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迥异，莱斯特兰奇家的储藏间，列属在格林德沃的塑像后。
然后，杂乱的声线纷至沓来。
“远路，还是错路？”
“这只是，路途上的一点点迂回而已。”
“你永远都有选择。”
颤抖地抽出魔杖，也不多想，朝着伏地魔劈去了咒文，闪身化作黑烟。
余下的一切，快得离奇。
疾速飞行的朦胧间，见到伏地魔愕然回身，闪了开去，但黑袍已然划开三道裂痕。
血染的蛇瞳狂喜，好似在赞赏着自己有胆识偷袭。
听闻亚克斯利跌落在地，高声咆哮。
“马尔福家的叛徒！”
在闪进飞路网时，似乎见到伏地魔的唇语。
“我很期待。德拉科．马尔福。”
不自觉地打了寒颤，回想起伏地魔在杀了斯克林杰后的蛇语。
—————
“德拉科？德拉科？”
在哈利的呼唤中回神，才发现自己深陷在回忆里。
“你果然也在魔法部里。那天到底怎么了？”
卢平有些担心地问着，德拉科眨了眨眼，收拾心绪。
在大脑封闭术渐渐发挥效用后，德拉科语气淡然地开口。
交代着在魔法部里，伏地魔怎么只手诛灭了严阵以待的傲罗部队，怎么虐杀斯克林杰。
以及自己如何被下令，对傲罗们施放了夺魂咒，但却……
抽离了情绪，彷佛自己只是旁观。
没留意在自己的话声里，哈利罗恩赫敏的脸色越发惨白，连卢平也深深皱起了眉。
最后，在说出自己偷袭伏地魔，逃到荒野，
并朝陋居送去守护神示警后，才留意到四人的神情。
“所以...你...你...！”
罗恩目瞪口呆地说不成话，赫敏带着佩服的神情接过了词。
“你偷袭那...那个人？！”
德拉科转过身，看着哈利走近自己，握紧了拳，眼里满是关切不舍。
微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只能咬了咬唇，淡淡地点了点头。
说不出姨父的叮咛，唯恐背后有更深的阴谋。
更不愿说出，那夜之后，始终萦绕心头的不安－
伏地魔杀了斯克林杰后的低语。
彷佛，刻意要让自己听闻一般。
“现在，不急着对付哈利波特。”
“少了邓不利多的保护，杀了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透过那“愚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