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日事过，整个京城都会将他视为奸臣。
曾经忌惮他又畏惧他，谄媚他的那些臣子也许会借着这些把柄对付裴应衍。
那时裴应衍寡不敌众，还要忍受京城百姓的误会谩骂，而这一切全都因为她而开始。
是否会后悔？
裴应衍却始终坚持着他最初的念头，又刺穿了一个人后，在嘈杂的环境下，回头看她。
即便他已经杀红眼，态度却依旧诚恳，嗓音低沉深情：
“我没有后悔过，也不怕。”
沈晚姝笑的愈发灿烂，眼尾眼泪往下流淌。
“好，本宫也不后悔。”
系统的系统脑子差点就短路了，由于太过血腥，它的视线全是一片马赛克，却能听见声音，一片尖叫。
系统：【公主，裴应衍疯啦！！？】
沈晚姝：【他为了救本宫，不惜代价。】
终于，等结束时，是杨驰野等人略逊，他带来的人全都被裴应衍的人制服，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几个士兵还在皇帝身边，警惕的握着剑。
沈晚姝推开了保护她的人，再次朝着裴应衍走去。
沈慕危警告：“皇姐，你不许去，朕不允许。”
他能看到皇姐那双眼中的惊喜，是他从来没看到的，这不应该出现在皇姐身上，他不允许！
沈晚姝却冷冷睨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宫。”
沈慕危抿着唇。
杨驰野眯着眼，捂着肩膀，嗓音断断续续，“公主…
…你别过去，他很危险。”
他捂着的地方还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看着就十分瘆人，裴应衍也插的非常深。
沈晚姝熟视无睹经过杨驰野。
而就在少女走近时，身后倏然掀起了一阵风。
惊变不过瞬息间。
紧接着，一道刚劲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
目似寒星，低头凝视着她，深情却如凛冬深潭。
“抱紧我，晚姝。”
他为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下一秒陡然精准狠戾地转开身，闪躲开背后的袭击。
沈晚姝揽住了他的脖子，眯眼望着他，与他凝神，又无奈笑了一下，“本宫……求你一件事，把谢如殃的尸体带走。”
就当是本宫求你——
“本宫跟你走。”
裴应衍却捂了她的唇，嗓音很轻：“我明白。”
沈晚姝松了口气。
在倒地前一秒，沈晚姝对上裴应衍的眸子，那是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从前矜贵深邃。
此刻，却浮现焦急。
她不知道在她晕倒后，裴应衍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无视了身后的一切人，甚至皇帝与将军。
杨驰野捂着自己的肩膀，神色凶狠的望着那个背影。
触及他怀中娇小柔弱的身影时，却又深深的眸色一颤。
“公主……”
你忘记了，臣说臣要保护您了吗？
周遭遍体尸骸，沈慕危站在那，忍不住露出黑暗的笑容，病态的泪水却从眼眶中滑落。
或许……这样她就能一直记着朕了。
他不再需要皇姐那若有若无，对着所有人无差别的示好。
从知道她给他下毒那刻，沈慕危心中就只剩下了浓浓的占有欲。
把其他人慢慢杀干净，最后让皇姐恨他又离不开他。
可他为何阻止不了裴应衍带着他的皇姐离开。
沈慕危的身体在颤抖。
那张漂亮到跋扈的面容终于浮现出几近茫然的受伤。
“皇姐，朕错了。”
——
对于裴应衍来说，那只曾经肆意自由又刁蛮的小鸟，终于可以关进笼中仔细亵玩。
那只小鸟，曾经想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甚至位高权重的主人。
主人宠溺她，将她捧在了心尖，甚至为了她可以杀了其他猎人。
只可惜小鸟的愿望太大，贪婪。
幽静的马车内，男人凝视着怀中的女子。
裴应衍的瞳孔颜色很深，漆黑墨发长如绸缎。
“本宫嫁你。”
浑浑噩噩中，沈晚姝醒来时，竟主动牵住了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摸了一下，发现自己脸上的鲜血净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男人擦干净。
“谢如殃……”她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嗓音很轻：“他……”
却直接被男人打断，安抚着：“我的下属把他带回来了。”
沈晚姝无力靠在他怀中，语气很轻自嘲：“本宫是不是作茧自缚。”
明明他不会有这个遭遇的，是她连累了他。
裴应衍却摇头：“沈慕危早有这个想法，或早或晚。”
沈晚姝抿着唇，抬头看他，笑得无比讽刺，“他想让本宫恨他，就因为本宫对他下毒。”
裴应衍敛眸：“为何对他下毒？”
他的眼中有疑问，有不解，唯独没有质问。
沈晚姝低头：“因为他也想对本宫下毒。”
裴应衍没有再问，却道：“公主，你可知你跟着我回来会发生什么？”
沈晚姝：“你想囚本宫吗。”
裴应衍敛眸：“想。”
朦胧昏暗的马车中，只闻金链拖拽轻晃的声响，夹杂着几分呼吸声。
男人眸光暗沉，清冽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无奈，转移话题对少女说道：“晚姝，我们快到家了。”
沈晚姝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到穿着素黑衣袍的裴应衍那张俊美的面容，手中拿着锁链。
她想她应该拒绝的，可是她却没有拒绝。
男性沉沉的气息扑面袭来，很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沈晚姝神色迷离，靠在男人满是血腥味的怀里。
像是乘着的一艘不稳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艰难的前行。
她甚至想就这么放肆的沉溺下去，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唯独能看清男人那双眸中过分的戾与欲。
眼前的水面无边无际，沈晚姝抱紧了男人，渐渐的便失去了力气。
她任由自己被吞没，被一点点无力的吞噬。
到男人终于停歇之时，沈晚姝已经没有意识了。
她头发都湿了，被汗水浸透后贴在脸颊上，眉宇全是春光淋漓的媚态，只能小浮动，呆滞又情色的微微喘气。
她整张小脸都湿红。
湿润的头发甚至有些粘在嘴唇上，被裴应衍温柔的拨开来，露出她饱满漂亮，却被亲红肿的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