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时后,王瓦山。
王瓦山是安镇的旅游胜地。
每逢节假日,这里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约上三两好友,一起爬山拜佛,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安然和周亚捷出行的今天,并不是周末。
香火却依然鼎盛,陆陆续续有行人从她们身边经过,爬山上行。
路过两人时,免不了好奇打量的目光。
无他,在这夏日的尾巴,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安然太过引人注目。
隐约还可见有行人在偷拍两人。
今日出门,只有两人,奉行低调政策,安然在衣柜中找的服装是比较低调的修身白绸裙。
双肩细吊带下,锁骨线条柔美,细长。
曼妙的腰线,自然垂落的裙摆,若隐若现的性感腿型。
怎么样都很难在人群中,不让人多看几眼。
安然和周亚捷早已习惯了周围的目光,两人并没有其他反应,依旧自顾自的爬山。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到达了山尖。
前方,香火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僧人敲钟的声音与吵嚷的人声交杂。
寺庙外,安然驻足凝望。
这座寺庙被金色与红色的光芒浓浓包裹。
这等气运,难怪前来参拜的人这么多。
周亚捷买了门票,安然和她径直从前门步入其中。
安然点燃刚刚在摊贩处买的香,拜了拜门口的大佛。
周亚捷疑惑的看着,安然轻笑一声,递给她另一把香,柔声解释:“周姐,来了人家的地盘,总要先拜拜,你也拜吧。”
虽然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这些佛门的人,可怎么着到了别人的地盘,总要和这个世界信奉的神佛打个招呼。
周亚捷点燃手中的香,学着刚刚安然的样子,也拜了拜。
做完这一切,两人这才往里走。
刚走了没两步,一名小僧迎了上来。
十八九岁的样子,手掌朝上,恭敬的朝着安然鞠了鞠身:“施主,我们方丈有请。”
安然漆黑的双眸,微不可察的眯了眯,随即,恢复如初。
“那麻烦小师父前方带路。”
小僧又躬了躬,转身引路。
周亚捷拉了拉安然的裙摆,诧异的在她耳边询问:“怎么回事?”
安然的目光紧盯小僧的背影,余光打量着周边的环境,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等这位方丈亲自为我们解惑吧。”
沿着清幽僻静的寺庙小路,三人步伐一致的走了3分钟左右。
一处禅室前,小僧停住脚步,让开身型:“施主,我们方丈就在里面,你们请。”
安然颔首致谢,先一步抬脚进门。
禅室内,空气中飘荡着檀香的味道,燥热的心情被抚平。
一名老僧人正盘腿坐在榻上。
闻声,缓缓睁开双眼,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安然与周亚捷对视一眼,盘腿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老僧人含笑冲安然点头:“施主,老衲法号望尘,是石塔寺的方丈。”
安然礼貌回礼:“望尘师父,我叫安然,不知你如何得知我们前来的消息?”
望尘眼神悠远,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才解释缘由:“昨夜,入梦,梦中金光闪现,佛对我说,今日庙内会有异…地来客。”
说到地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加重。
安然眸色瞬间转深,这和尚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眼中闪过玩味的神色,佛祖托梦吗?
“佛让我尽力配合客人的要求,还庙中清净。”
安然笑了笑,掩下心中的狐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望尘方丈,你可知你们寺中一名叫不贪的僧人?”
望尘思索片刻,点头回道:“老衲似乎有这印象,那不贪就是施主此行要寻之人?”
安然颔首。
望尘唤来门口的小僧:“无念,你带两位施主去找一下不贪。”
安然抬手制止,追问望尘:“方丈,可否还记得不贪是什么时候剃度出家的。”
望尘回想些许,说:“不贪是二十年前来到我们石塔寺的,老衲当时还不是方丈,只记得他面黄肌瘦,神情憔悴,说看破红尘,无牵无挂,想要就此侍奉佛祖。”
安然略一点头,心里有了计较,起身跟着无念离开。
等离开后,周亚捷才凑过去询问:“安然,这方丈叫我们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没看懂呢…”
安然摊了摊手,耸耸肩:“别问我,我也没搞懂。”
周亚捷嘟囔:“就为了帮我们找人吗?这么好心?那当初怎么会收留不贪。”
周亚捷问的问题也是安然想问的,这个方丈难不成只是为了见见自己,看看所谓的异世来客?再帮她们找找人?
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无念又带着两人走了几分钟,绕过后方寺庙,他指了指前方扫地的人:“施主,前面就是你们要找的不贪。”
安然瞧着那道认真扫地的身影,越发感觉不对劲。
快走两步,无念招呼不贪:“不贪师叔,这两位施主找你有事。”
不贪停下手中扫地的动作,抬头看了过来:“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找贫僧有何事。”
周亚捷紧紧的攥着安然的手,她心底波动,眼神愤恨的望着这个瘦不拉几的僧人。
就是他吗?
当年那个芳心连环杀人犯?
这样的灰布麻衫下藏着的竟是一颗邪恶无比的内心。
真是好笑。
安然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冷静,眼神直勾勾的打量着面前的不贪。
普通的国字脸,方鼻梁,天庭凹陷,确实是无牵无挂之人。
并不符合葛依和周生堂他们口中,不贪的侧写。
寺庙内,鬼魂无法出现,她也无法从周生堂口中得知真相。
可,这人绝对不是当年的芳心连环杀人犯。
甚至也不是葛依口中的那个操纵者。
眯了眯眼,安然忽然想到了什么。
眼神一凛,她拉着周亚捷快步转身离去。
周亚捷恍惚之间,追问安然:“怎么了?为什么要走,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安然声音紧绷:“不是,快,我想我知道真正的不贪是谁了。”
说罢,她脚下的步子越发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