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秋这一嗓子有点震耳朵,陆军长倒是知道她有病,但是并没有亲自体会过,房间里除了刘军长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导致几个暗处的警卫员都动了,而且枪口指向了李明秋,刘军长是立马出声阻止了事态的严重化,上前一步挡住李明秋。
“吃饭,吃肉,保证最好吃的肉,财迷我和你说你今天有口福的,我偷偷让专门给老领导做饭的那个厨师给你做狮子头吃,嘘咱不吭声哈,吃肉呢!”
李明秋看着冒出身影的警卫员眼里泛着狼光,她的小铲子也是举了起来,一副我要干架的样子,但是一听刘军长的话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一副傻子好哄的眨巴眼,“狮子头?大不大香不香?”
“大,拳头那么大,肯定香呀,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
刘军长连拉带拽的给她拉出了房间,回身对着朱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的说:“她有病,下午点了,不能饿。”
朱总点点头让他去处理,刘军长拽着李明秋就走,李明秋一副铁憨憨又坏心眼的比划着手里的铲子,等着刘军长的脑袋比划着说:“刘军长我能把你吃了,都想饿死我,都是坏良心的!”
她这一笔画吓得刘军长赶紧按住她的铲子,“得得得吃吃吃,你可真是我祖宗,我这一年纪了不好吃,你还是让我多活 几年吧。
再说你把我吃了谁给你好吃的呀?”
“狮子头呢!又大又香才行。”
“肯定好吃,狮子头也不是我的头,这个狮子头是个叫法,可不是真的狮子头做的,那是用肉做的大丸子......”
刘军长一边啰里吧嗦的给她解释一边拽着她往食堂走去,后边不远处跟着朱总几个领导,李明秋一进食堂门口就开始嚷嚷。
“饿死了,给我饭!我要吃肉!”
正忙碌的炊事员们听了这话全都看向她,而刘军长也是紧跟着解释,“炊事班长呢,给来一份狮子头,大份红烧肉,再来两个大馒头。”
李明秋是走到了一个桌边就用铲子哐哐的拍着桌子,刘军长赶紧按住她说:“行了饭马上就好,你安静点,不然不给你好吃的了。”
“不给我好吃的?我要吃席,全打死吃席喽,哎呀,许四海的席怎么办,我要吃席!”
刘军长一听这话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真是乐也不是不乐也不是,“吃吃吃,你还知道许四海的席呢,你这脑子,行吃吃,肯定让你吃行了吧!”
刘军长本来还想解释一下的,一看她又要翻脸赶紧顺着她的话茬子往下,好哄歹哄给她哄坐下了。
炊事班长本来以为是那个家属闹事的,出来一看是这么大个领导赶紧跑来询问情况,刘军长的警卫员也凑过去给解释了一下,炊事班长是立马回去安排饭菜。
朱总他们来了后坐在了李明秋的对面,而李明秋现在跟个傻瓜一样的抬头看着屋顶谁也不搭理,炊事员跑过来安排事情的时候刘军长还比划着禁声。
警卫员把李明秋的小灶单独端过来,四个大狮子头,一碗炖肉,两个大馒头还有一份小咸菜,警卫员看了看李明秋小声的解释。
“首长红烧肉今天没有做,这个炖肉你看行吗?”
刘军长点点头让他赶紧走,把饭菜往李明秋面前一推说:“财迷吃饭吧,你看大狮子头!”
李明秋看了看饭给了一个笑模样,但是看了炖肉就嚷嚷,“不是红烧肉,打死,吃席!”
“红烧肉得晚上吃,现在没有,狮子头比红烧肉香你想尝尝。”
一通的哄,李明秋开始吃饭,刘军长看她吃饭了松口气,一桌人看着她吃独食也没一点意见,没一会儿朱总他们的饭食也送过来,李明秋倒是没管他们,自顾吃着自己的饭。
等她吃饱了,晃了晃小脑袋恢复了正常一样的说:“刘军长你怎么还没走,北部战区不要了呀,白虎要是搞轰炸你想让鹤城龙城又送出去呀?”
刘军长放下筷子说:“这不是多亏了你吗,你把白虎机场搞了,白虎轰炸机现在不敢我们这边飞,而且他们和白越在雾苍山开始对轰了。”
李明秋听了这话一乐,随即皱眉,“雾苍山,不对,我藏得...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明秋起身就跑,刘军长可是太了解她了,一听她那俩字就知道雾苍山里指定有说法,加上她在雾苍山憋了那么久,要是没点说法那才起了怪。
刘军长也不吃饭了,撒丫子就开始撵她,就看你一个微胖小老头一边跑一边伸着手的吆喝她,“财迷你回来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李明秋怎么可能听她的,不喊还好,这一喊人直接嗖嗖的就跑远了,反正刘军长是撵不上的,刘军长看了没招儿只得回来。
朱总看着他说:“听这个意思,雾苍山里还有说法喽?”
“肯定有,之前我就怀疑过,而且让人去找过,可是没找到,这个财迷到处藏东西,还净是些好东西,之前金晓辉跟着她被她嫌弃泄密,说啥也不用金晓辉了。
为了保证咱们北部战区的利益,我是根本不敢要秦牧原他们的信息,不然秦牧原也得被她赶回来,还有他那个大儿子,哎!
不过我猜测大概率是高炮,毕竟鹤城那边回来的物资是不够数的,加上她可没少霍霍白虎的驻军基地,一般情况白虎不可能让出驻守的优势阵地。
肯定是吃了大亏,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驻地,而且白虎的重炮向来刚猛,可是到我们手里的重炮没几门了,这个小财迷指定藏私了。”
朱总想了下说:“联系一下苏国志,让他关注好白虎的动作,必要的时候允许放弃阵地。”
刘军长则沉思了下说:“首长我看在等等吧,等着财迷给我们一个配合的战场在决定要不要有其他行动,不然财迷一旦开溜,我们可真的拉不回来了。
现在扯着风筝的线断了,我不建议这个时间点上有其他动作。”
朱总刚点头,李明秋又跟个鬼似的回来了,凑到了刘军长身边说:“你刚才说吃许四海的席?”
刘军长也习惯她的抽风,“我可没说吃许四海的席,是你自己的说。”
李明秋转了一下眼珠,从口袋掏出一本老黄历来像模像样的翻了翻说:“嗯,明天宜丧葬,明天许四海发丧吃席,刘首长你来吃席哈。”
刘军长哭笑不得,“财迷你这搞哪一出?你让我们去哪吃席?”
李明秋立马翻脸,“去哪?去天上,你去吧,咋了,许四海的赔偿是给了,可是他死这里了你们就不管了?
回我们老家发丧也行,那你可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喽。”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在军务驻地办还是回332团里办,毕竟许四海还有很多战友,这个事情是不是得商量商量?”
李明秋一怔,笑嘻嘻的点头说:“哦,这也对,还有他战友呢,那回332团里办吧,成了你知道有这个事就行了,等明天你去团里呀,别说我不给你吃席哦。”
李明秋说完呀一溜烟的跑了,刘军长无奈的看了看朱总,“那个,要不通知一下徐团长配合一下,可别在闹出了乱子?”
朱总倒是没意见,“你看着安排,不过要尽快想办法搞清楚雾苍山的情况。”
刘军长叹口气不再说话,而李明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作妖,拖着一个电台跑去人家的训练场,滴滴答答的发着电报。
她这德性本身就是做给人家看的,结果她还苟苟嗖嗖的不让人家靠近,几个警卫员只得站的远远地看着她一会儿拍一会儿砸,还嘀嘀咕咕一会儿笨蛋,一会儿打死的嘟囔。
折腾了半个点后,背上电报机嗖嗖的跑没影了,这几个警卫员倒是也不赖,愣是远远的跟了十几分钟才没了李明秋的踪迹,无奈的返回了。
李明秋倒是给李大明发了信息,让他把许四海的牌位准备好,要是来不及了就找块板子先写个名上去也行,李大明也不敢吐槽,但是好了大价钱才找到了一家丧葬铺子。
搞定了牌位后,又通知了秦牧原,让他们今天晚上就出发,明天一早必须到达南棉落库城,并且交代让许母留守驻地就成了。
秦牧原接受了命令就开始安排,徐瓜到底也算心细,给许母收拾了一条交通壕出来 ,方便她活动,并且告诉她晚上他们有活动,让她警醒着点。
许母是一点不担心,反而觉得这是李明秋给她的任务,拍着胸脯的保证自己肯定守好了阵地。
晚上天一黑徐瓜他们带着人全都往南棉活动,而李明秋回了驻地,看着许母握着小手枪在交通壕里来回巡逻的样子倒是一乐。
“娘你干嘛呢?”
她这突然的动静吓了许母一跳,不过一听她的动静松了心,“秋儿,小徐他们执行任务去了,我守阵地呢!”
“娘你可真厉害呀,这一天功夫学会守阵地了。”
“我哪会这些,我就是怕这些地老鼠南猴子的悄悄摸过来,我听那个小秦说这些人都坏的很,也是,要是他们不坏哪能打仗了。
秋儿吃饭了吗,娘给你做去,有罐头娘给你带着呢!”
“我吃了,你不用溜达了,周围我都让他们埋了地雷的,要是有人来肯定有动静的,真有声响了你在出来也不晚。
娘明天谁来找你你也别离开,我等会儿去趟南棉,四海哥的事我不能算了,我去趟趟路子。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不让你离开是我拿着四海哥的事找那个陆军长的麻烦了,不管四海哥为了什么人是在他们这里没的,这事我也不能就算了。
还有就是他们想给四海哥搞到那个烈士陵里还是啥,我没同意,甭管因为啥,我觉得还是有个坟头的好,最少以后我和大明还能给他烧个纸钱啥的。
真就是到了那边,有这纸钱花花也能打点一下投个好胎,不用遭受这些苦难了,所以我提的要求必须给四海哥搞了个衣冠冢。
明天我就抬着四海哥的牌位去找他们说理,娘你也别难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法,四海哥走了也是好事 ,不用遭罪受难挺好的。
你呢往前看,反正我也养的起你,咱娘俩也不要什么大志向,你就跟着我开始打南棉吧,咱们也大义一回学学四海哥,国仇家恨咱们一起跟他们算。
打赢了咱就当报仇了,打输了咱也问心无愧了,老天爷也是真不开眼,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咱的腰杆子都硬挺的。”
许母愣了下用力的点着头说:“行,秋儿你咋说咱咋办,我见那个金杨的枪了,回头我就学学咋使唤,娘这腿肯定上不了战场,但是不给你拖后腿。
那个枪打的远,娘趴个地方也能打敌人,还有秋儿,要是以后娘身边有敌人,你一定不能过来,哪怕是替小海替娘活着都行,就是不能做傻事知道不?
你得答应娘,不然娘不放心,就是死都不放心。”
“成,我答应你,保证不会为了救你冒风险,娘你也得信我,你只要和我一条心听我指挥,咱就一定是赢的那一方。”
“娘信,我们秋儿肯定能赢!”许母的信任绝对是无可动摇的。
“行了,你去休息就成了,今晚上我就给你搞个狙击枪回来,明天你跟着金杨学习就成了,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不听。”
许母收了小枪,啪一下给李明秋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明秋还很是嘚瑟的站直了,点了点头说:“嗯,很好娘...不对,陈同志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刻苦训练。好了任务给你了,赶紧去休息,我走了。”
李明秋说完就翻出了战壕消失了,许母伸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一点东西就回了帐篷,看了看昏迷的墨金辉,摸了摸他的体温确定没有发烧给他灌了点水就自顾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