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画的入神，连身边聚集的人流越来越多也没注意到。
直到一道清脆的女童声响起：“这个哥哥画得好棒呀，我也要画，爸爸，我也要哥哥画我。”
许蓁闻声侧过头。
一个打扮地像年画娃娃的小女孩，被爸爸抱在怀里，手拿糖葫芦指着她。
许蓁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惊艳了路人。
叶淮砚不笑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冰冷压抑的气息，没有人愿意靠近。
但是他笑起来时，眉梢舒展开，点漆般的眸里似有流光闪动，熠熠生辉。
让人移不开视线。
当然，这是许蓁笑的，借的叶淮砚的皮囊。
【真会物尽其用。】
叶淮砚轻笑了一声，声音又低又沉，似氤氲的热气萦绕在许蓁脑海里。
许蓁眨了眨眼，眸光闪动，接上【必须的，笑一下有生意，我可以杵在这里当蒙娜丽莎。】
话说得很俏皮，但耳朵微微发了烫，像不小心暴露了主人的心思。
“你好，请问画一幅画需要多久？”，传来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
许蓁回过神，看向旁边说话的人。
是那位抱着小女孩的父亲，礼貌性笑着询问。
许蓁也礼貌回笑，“20分钟速写，不上色，上色的话需要30分钟。”
“好的，你给我女儿画20分钟的速写吧。”
说着他把女儿放在模特椅上。
“哥哥，你画完，可以让我亲一下你的脸颊吗？老师说，这是表达感谢的方式。”
小女孩举着糖葫芦，亮晶晶的眼神，期待地看着许蓁。
许蓁也眨巴眨巴看着小女孩，脑海中对叶淮砚说【哈哈哈哈哈，她老师是老外吗？让亲吗？我觉得可以，她好可爱。】
小女孩父亲听着自己女儿的大胆发言，有些尴尬，忙对女儿说：“曼曼，那是国外礼节，我们国家表达感谢不用亲吻哦。”
叶淮砚透过许蓁的视角看见小女孩亮晶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
得到应承，许蓁立马回答：“好，画完，哥哥让你亲。”
小女孩父亲没想到许蓁会答应，神情变得柔和，撤开身体，让许蓁画画。
许蓁定神，提笔开始。
目光在年画娃娃和画纸上来回打转。
因为前段时间刚练习了大量废稿，此时画起小女孩来也是得心应手。
20分钟后，完成画像，一个俏皮可爱的年画娃娃接近一比一还原了，细致度肯定是不够的，但对于20分钟速写的成绩是够用了。
小女孩胖乎乎的小手拿着画纸，认真地看着，几分小大人模样。
随后扬起灿烂的笑容，夸赞道：“哥哥画得好棒！我可以亲你了吗？”
许蓁眼含笑意，颔首点头，俯身将脸颊凑了过去。
小女孩小小的手，扶着许蓁的脸，轻轻的吻了一下。
叶淮砚心里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欲念。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
很温柔。
想让许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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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声音响起，结束了这温馨的一刻。
小女孩转身跑开拉住父亲的手，朝许蓁挥了挥手，“哥哥，你真的很漂亮，画得超级棒！再见。”
围观人群里的女生蠢蠢欲动。
许蓁还沉浸在天降巨款的喜悦中，盘算着这样的小朋友给她来一打，她保证服务到位。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呀，弟弟~”
尾音上勾的熟悉感传至耳边，打断了许蓁财迷心窍的思绪，她偏了偏头，看向来人。
男人偏分碎发，平平的长相，配上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摄人心魄。
男人弯了弯狭长的桃花眼，眼尾上扬勾起一股子暧昧。
周围人都在揣测两人什么关系。
他穿着黑色大衣，两手揣进大衣里，挺拔的身姿站在旁边像个男模。
临近晚上八点。
人流量最高峰值，旁边聚着越来越多的人。
许蓁心里有些发虚。
急！趁叶淮砚不在找的假姘头，登门造访了怎么办？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硬着头皮迎上江意的视线：“呵呵，好久不见。”
希望江意不要乱说话。
江意将视线投向许蓁的画纸上，若有所思道：“原来第一名真是你，《七岁与春》是有什么含义吗？是画的你妈妈吗？”
许蓁只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谁是叶淮砚妈妈了！！
这牛郎真是没半点鉴赏水平。
被冒犯到的许蓁，看向江意的眼神带了丝不爽，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要保持礼貌：“嗯，是我画的，你也很棒，第二名，但那不是我妈。”
叶淮砚冷眼静看着。
江意握拳抵在唇上，闷声一笑：“抱歉，是我误会了。”
许蓁斜视着江意，他还演起来了，冷淡道：“有事吗？”
不曾想江意憋了个大招。
“弟弟，你这也太伤人心了吧，这是脱了裤子就不认…唔…”
许蓁心里一个咯噔，眼疾手快捂住了江意的嘴，怒瞪着他。
但足够引人遐想的前半句已经出口，无法挽回局面。
话音未落，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看向少年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鄙夷和嫌弃，纷纷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留下一小部分看戏的。
许蓁迅速道：“有意思？砸我摊子？”
被捂住嘴的江意，看着眼前面含愠怒，凶巴巴看着他的少年。
上挑的眼尾弯得更甚，轻轻吹出了一口气。
许蓁被他吹出的一口气，灼地立马撒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很有力的节奏。
这牛郎经过了几个月，变成了男女通撩了？
【呵，姐姐喜欢这款？】许久没有出声的叶淮砚冷不丁吐出了一句，这声姐姐不似之前带着点撒娇意味，更多的是冷意。
许蓁听着有些怪异。
【他是牛郎诶！我现在是个男的诶！】
叶淮砚心一沉，她，没有否认。
如果她是女的就会喜欢江意了？
但她灵魂上是女性，也就意味着她刚刚在那一刻心动了。
“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江意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个少年，真有意思。
许蓁懒懒的问了句：“嗯？”
江意敛起神色，换成正常的笑容，伸出手。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江意，是上次那个会所的老板，我想聘请你当我弟弟的家教老师，熟人价，薪资每小时100，请问你有意向吗？”
许蓁愣了一会，没想到他不是牛郎，是牛郎的头头。
看向江意的目光从呆愣变成了眼冒符号。
江意沉稳地站在那里，也不再多劝说一句，白皙的手伸在空气中，等待着许蓁的回应。
许蓁被江意突然的正经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想伸手又不想伸的。
妈的，她好缺钱，但是还得经过叶淮砚同意。
忽然身体被叶淮砚抢了去，他直接伸手握住了江意的手，神色平静地望着江意：“你好，我叫叶淮砚，但不好意思，我寒假约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