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突然陷了下去,夏小梨身体微微一歪,瞌睡醒了。
她困倦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刑先生……您回来啦?”
女孩嗓音迷糊,带着困倦的黏,听着特别软,像糖黏包似的。
刑赫野把手伸进薄毯里,勾着腰想把人揽到怀里来。
夏小梨突然紧张地闷哼一声,抗拒地推了推他的手。
刑赫野脸上的笑微顿,语气隐含不悦:“怎么,不让抱?”
夏小梨在毯子里轻轻摸摸肚子,皱着细眉难受地说:“刑先生,我肚子好撑,一勒就要yue出来了。”
说完立马打了个嗝,力证她所言不虚。
“……”
男人把毯子掀开,视线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
银白色的真丝衫家居服,设计素简又质感绝佳,服帖地将躺着的女孩身体曲线展露无疑。
娇小又玲珑有致,只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微拢起了鼓鼓的弧度。
刑赫野一看就禁不住笑了,掌心覆到夏小梨的肚子上,感受到她紧张地绷了绷肚皮,轻嗤揶揄道:
“放心,轻着呢,yue不出来。”
好可爱的触感,弹软微鼓,让人很想揉弄。
另一只手捏捏夏小梨的耳垂,笑她:“吃什么了,吃成小猪肚皮了。”
夏小梨感觉有点羞耻,但是肚子真的好撑,吸不了一点。
鼓就鼓吧。
她有点难受地抻了抻腰,伸进毯子里抓出一个巨大的吨吨桶,里面还剩一点点水。
“就喝水了,我吃药吞不下去,一粒一粒灌水吃,现在肚子里一晃都是水声。”
天知道,夏小梨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抱着吨吨桶一边哭,一边捏着药片一粒粒灌水硬吞,还一阵阵干呕。
那场面,悲惨得都能拉二胡伴奏了。
她真的打小就很难吃药,像天生有心理障碍似的,特别怵,经常水咕噜咕噜咽下肚了,药片还黏在嗓子眼里,苦麻了,逼得生理盐水哗哗流。
刑赫野脸上的笑一收,“吃什么药?”
夏小梨早就想好说辞了,“您不是让我不规律去看看么,医生说要吃药调理,然后……”
“然后什么。”刑赫野紧跟着问,神情有点紧绷。
夏小梨慢腾腾撑坐起身,有些心虚地揪着毯子,小小声:“可能要好久不能做那种事情。”
刑赫野微顿。
半晌,“喔”一声,伸臂自然地把人揽靠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搭在肚子上给揉。
“嗓子眼这么小,怪不得养不胖。”
夏小梨有些意外刑赫野的反应,仰起脸瞧他,她脸上的惊讶太明显。
男人没好气地掐着她脸晃,语气危险:“怎么,以为我会兽性大发把你办了?”
夏小梨眼睛眨巴,感动地卖乖:“刑先生,您真好。”
“不好。”
刑赫野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回头收拾你。”
说着,又低眸瞧瞧掌下的小肚子,“像怀了似的。”
那可不就是怀了么!
夏小梨又蠢蠢欲动忍不住试探,假意蛐蛐他:“那万一就是呢?”
刑赫野静了几瞬,突然反手掐住她的脸颊,“给你厉害的,还整上变异了,嗯?生理期都能怀了。”
夏小梨一默,不太高兴地撅了撅嘴。
就是不想要呗。
渣男!
她消声生闷气,橛子还没撂起来呢,肚子上就被放了一个文件夹。
不知道是啥,这谁能忍住不问!
她仰头:“什么呀?”
“自己看。”
夏小梨看着里面的国内各大top高校艺术设计系的资料,愣住了。
她坐起身,转过来望着刑赫野,杏眸放光。
“刑先生,这是……”
男人倚在沙发上,笑得俊逸舒懒:“忘了?说了回来要给你奖励的。”
他看了春日花店在欧凯发布会上的置展,给她的奖励是国内各大高校艺术系任挑。
至于为什么不选国外,那当然是某人潜意识里不乐意放人跑那么远,完全没考虑过。
况且医院还住着两个人,夏小梨怎么也不可能抛下这些出国的。
“还傻愣着,这时候就该投怀送——”
男人痞欠嘚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香香软软的女孩抱住了满怀。
夏小梨眼里泛着水光,跪坐在沙发上,紧紧揽着刑赫野的脖子,说不出话来。
……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夏小梨当晚依旧没太睡好,因为……
第二天,他们就要住到刑家主家去了。
刑家家规,结婚成家的晚辈,都需要回主家至少住三个月,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不过,看刑赫野和家里人的相处模式,大概率应该是增加摩擦比较多……
万幸的是,入住刑家吃的第一顿饭,没人摔碗拍桌。
柳琬茵不知是被刑老爷子敲打过了,还是实在拿小儿子没办法,看开了,在餐桌上看到夏小梨也没太大反应,高贵冷艳地坐下了。
刑云栋人闲心情爽,还和夏小梨这个小儿媳妇打了个招呼,气氛本来还算过得去。
谁知,刑老爷子刚关照完刑砚勤谢晚凝婚礼的筹备情况,柳琬茵就开始打岔了。
“唉晚凝,说起来阿姨打小就喜欢你,想让你当我儿媳妇,现在看到你和阿砚坐一块,真是恍惚,以前你和阿野多要好啊!没想到你会和阿砚走到一起,呵呵~缘分这东西,可真是说不准!”
她拿着帕子捂嘴笑得开怀,像是突然兴致大发,要拉着准大儿媳和儿子们说他们几个小辈年少时的事。
桌上所有人,全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谢晚凝倒是淡淡笑了笑,接了这话头,“是,小时候砚勤和赫野都对我很好。”
她接得大大方方,倒巧妙地化解了某种尴尬,刑砚勤等人也顺势加入了这特别符合家庭饭桌的怀旧话题。
连刑赫野都少见地接了几句话,虽然大都是下刑砚勤面子,随口挤兑的。
比如,“大哥的马术确实精在甩鞭,什么都能甩,活学活用的程度,弟弟我拍马都赶不上。”
这话,其他人听不出有什么怪来,毕竟这是嘴里长刀子的刑赫野说的,可太不稀奇了。
刑砚勤却瞬间哑了声,他神色微绷,不自然地避开了弟弟似笑非笑的尖锐视线。
原来,他都知道,他还记得……
当年,自己跟那个怪异的假女佣说的谎话……“我不是刑砚勤,他才是!”
夏小梨不知晓其中的暗涌诡谲,只低下头猛戳碗里的洋芋,耳朵尖控制不住竖得高高的,一点没落下。
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们童年生活真是有趣,骑马、射击、马术、击剑、乐器、高尔夫……
每个周末都能聚在哪个别墅山庄,享尽奢侈高档的娱乐项目。
原来,真是从小到大要好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