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听你的么?”夏禹问姜倩倩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圣意难测。”姜倩倩道。
“也是,陛下听还是不听并无多大的区别,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性子如常发挥即可。”夏禹道。
“关键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出身,这已经足够了。”姜倩倩道。
“是的,光这一点已经足够了。”夏禹道:“齐王可是已经做好的准备,没有被天后的细作察觉么?”
“不得不说天后确实是有手段之人,一个都察院和举报箱系统便让这天下几无秘密可言,你告我得利,我告你也得利,这天下趋利之人本就多如繁星。”姜倩倩道:“如今天下唯有获利丰厚之人方可保存秘密。”
“齐王通过商人来筹备物资么?”夏禹好奇道。
“小女子不知道究竟父王如何做的。”姜倩倩似是而非的说。
夏禹并不介意,笑道:“想必齐王自有手段是我多心了。”
“倒是今日都察院必有一番风波,大元帅何不早去。”姜倩倩道。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闹事罢了。”夏禹道。
“单这小孩子的名分就足以让王朝变天了。”姜倩倩道。
都察院之中,刑部尚书姜诚又一次被提审,但见其面色苍白,虽然因为身份没有受到皮肉之苦,但瞿俊臣自有手段让这位皇亲国戚生不如死。
姜诚已经足足五日五夜没有睡上一个好觉,瞿俊臣十分满意犯人的状态,施加的压力越大,犯人便越容易犯错误,而一旦犯人犯错误那结果便是决定性的,比如间接或者直接承认谋反。
只是有一点让瞿俊臣十分奇怪的是,他竟然是最后一位到审讯大厅中的人,按往常,无论是大元帅夏霸还是皇帝陛下那都是姗姗来迟,似小皇帝甚至直接就是不来的。
“微臣来晚了,还请陛下恕罪。”瞿俊臣不得不说一些场面话来搪塞一下。
小皇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瞿大人没有来晚,而是我们来早了,不过既然陛下也到了,那么这审判便是开始吧。”夏禹说道。
“即是如此,把嫌犯带上来。”瞿俊臣吩咐了一声,当下便有小吏前去提人。
“瞿大人,我今天可是要提醒你一句,天后已经表示过了,这案子不能再拖了,该有的证据都已经有了,有罪还是无罪必须早点做出决断来。”夏禹提醒道。
瞿俊臣露出自信的表情道:“自当遵从天后的意思。”
说实话,刑部尚书确有谋反之心,却无谋反之胆,要说证据那也没有一项是支持谋反的,可瞿俊臣能够判出这么多谋反案来靠的可不是冤枉人,他自有一套罗织罪名的办法,就算清白得如同婴孩一般的人都能够在他手下罗织出十恶不赦之罪来。
“有什么好审的?都审了这么多天了一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小皇帝却是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说道:“审讯的文书我昨夜看了两遍朕就没有看出谁要谋反,倒是看到了某位朝廷命官锲而不舍的想要给人罗织谋反罪名。我看这审判不是审判,更像是政治迫害。”
小皇帝这气势汹汹,毫无绕弯子的说辞直接是让大厅上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够听见。瞿俊臣是直接听傻了,这小皇帝怎么平日里不说话,这一说话便是一个“政治迫害”的大帽子给扣了上来。
夏禹微微一愣,面色上同瞿俊臣一般骇然,只是他眼角处多出来的鱼尾纹却是隐隐可以看出他心中的兴奋。
“陛下,这审讯乃是瞿大人的工作,我们不过只是坐镇旁观,不参与具体的审讯和结案。”夏禹提醒道。
却在此时,姜诚正好被提了上来。
小皇帝一看这才几天,好好的一位皇叔竟然变得如同死人一般苍白,登时大怒道:“传我旨意,瞿俊臣无端迫害忠臣,其心可诛,关入天牢之中等待秋后问斩。刑部尚书姜诚忠君爱国,多年来鞠躬尽瘁,此次却是受奸人构陷,如今案情真相大白,元凶俯首,着令升两级,加薪一等,即刻回家听宣。”
夏禹有想过小皇帝会搞出些事情来,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的搞,而且搞得有点令人发笑。你虽为皇帝可手中却是没有半点实权啊,这里谁会听你的?
瞿俊臣听得一愣一愣,他可是听从天后的意思来处置姜诚的,你这小皇帝在这里胡言乱语做什么?天后可是让你旁听不是让你来捣乱的啊。
“瞿俊臣,还不给我跪下,你打算抗旨么?这可是欺君之罪!”跟随小皇帝而来的几名太监和近卫总算是知道一些轻重,无论皇帝再如何不堪,但面子他终究是天子啊,欺君之罪指出来那帽子可是大着去了,就算是天后也不好当真皇帝的面撤销这个指控。
“还不跪下?”夏禹低声呵斥瞿俊臣道。
瞿俊臣见夏禹开口,这才不甘不愿的跪倒在地上,但口中兀自不认同道:“陛下,这案子可是天后亲自过问的,陛下年幼容易被妖言蛊惑,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天后那边微臣可是不知道如何交代。”
瞿俊臣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但那边姜诚却是总算听明白了,天后是铁了心要他完蛋,当下也是豁出去道:“女子当国,奸佞横行,陷害忠良,仁义丧尽,陛下还请你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忠于姜家的大臣做主啊,不然这天可是要变了。”
瞿俊臣一听便是跳了起来,大喊道:“你看看你,果然是存心谋反,这等话都敢说出来。来人啊,将尚书大人押入死牢之中,听候天后的发落。”
“你们谁敢动!这天下是朕的还是天后的?”小皇帝大吼一声,跟随他而来的近卫顿时将姜诚保护住。
“陛下,天后可是你的母亲,是摄政天后,按照先帝遗命,陛下你尚未能够到能够主理政事的年纪啊。”瞿俊臣森冷的提醒道。
“父王是有此命令,可父王却是被蒙蔽,我是父王的骨肉,可天后却未必和朕有血缘关系。天后来路不正!”小皇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兼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