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得逞的安浅,抓准机会上前挽住了安母的胳膊。
“终于能陪妈吃饭了,我是最幸福的美少女!”
这段时间她作息不规律,要不是错过饭点,要不就是让人送到房间,有时候还会呆在外面,连回家都没时间。
欢声笑语很快在安宅荡漾开来。
看着坐在饭桌前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家常的安父安母。
安浅找到了自己重生复仇的最大意义,父母在,人生尚有安处。
吃完饭,安浅被安父安母催着回房间好好补个觉。
关上房门,安浅嗅着房间里熟悉的气味,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躺上床,安浅的耳畔回荡起了傅寒洲的问题。
“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喜欢……
安浅被扰得压根没有睡意的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了傅寒洲的脸。
抛开事实不谈,这张脸就挺让人喜欢的。
出手碰了碰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安浅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
安浅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傅寒洲的。
但她不确定是因为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傅寒洲总是在帮助她,让她感动了。
更何况,傅寒洲心里还有人。
意识到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确认自己的心意。
除了一些不太对劲的思想会占据大脑外,安浅坐起身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先干正事!
在脑里给自己敲敲警钟,安浅找到了周尚锦的电话号码,发去了自己早就编辑好的短信。
从法院离开后,周尚锦折返回了公司。
虽然周尚锦并不完全相信安浅有能扳倒自己的能力,但还是对安浅所说的话有所顾忌。
还有傅寒洲在帮她。
所以一到公司,周尚锦就派人调查了安浅在公司这段时间所接触过的所有信息。
结果只能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由安浅经手过的公司机密,已经远超出了周尚锦所能预估到的承受范围。
“为什么她一个项目部副总监能知道这么多?!”
将手上的资料扬到了空中,周尚锦将火气一股脑的撒在了秘书身上。
面对周尚锦的勃然大怒,秘书也只能低着脑袋颤颤巍巍的回答。
“周总,安副总监的权利都是你和周董事长给的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最好印证,谁能想到原本单纯天真的安浅,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要人性命的毒蛇。
深吸了好几口气,将掉落到眼前的资料撕成了碎片。
周尚锦瞪着猩红的眼睛拍着桌子。
“想办法!都去想办法!只要是安浅过了手的,能销毁多少是多少!”
连连应声退出了办公室,秘书像是逃命似的一秒也不敢多待。
但周尚锦自己也明白,捅篓子简单,想把篓子补上,可就堪比女娲补天,精卫填海了。
将碎纸片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周尚锦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拿起手机一看,正是安浅的短信。
强忍住直接将手机摔出去的冲动,周尚锦握着手机的力度大到,手机可塑性但凡强一点都能直接变形的程度。
“提醒你一下,你办公室的某个文件,可能被我不小心给带走了。”
“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我就给又一个不小心公布于众了。”
明明只是干巴巴的两句话,但周尚锦却已经成功脑补出了,安浅在屏幕另一头得意逞嘲讽的样子。
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周尚锦的怒气过后是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走到这一步,周尚锦已经输太多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周尚锦的回复,安浅连续激动下的疲惫感终于袭来,放下手机倒头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夕阳洒满大地,安浅再睁眼时摸索了一下手机。
点亮屏幕一看,已经是下午六点。
但让安浅心里空落落的是手机屏幕上,比她白净的脸还要干净的通知栏。
一条消息都没有。
准确来说,一条来自傅寒洲的消息都没有。
放下手机将头重新埋进枕头里,闭目静止了半晌后,安浅还是默默坐起了身重新拿起了手机。
刚刚她睡得其实并不踏实,纷杂的画面还清晰的印在脑海。
全是傅寒洲。
有上一世那次错误的一夜,也有后来他们匆匆数面,来自傅寒洲复杂隐晦的眼眸。
那时候她不懂,可现在,她似乎懂了。
她没有记忆,可傅寒洲是有的,知道那晚的人是他。
还有这一世,傅寒洲对她的种种好和保护。
但安浅奇怪的是,上一世她并没有在傅寒洲身边发现有林雨嫣的存在。
不只是林雨嫣,任何女人的消息都没有。
这也是安浅一开始就放心找傅寒洲联手的原因之一。
想到某种可能,安浅内心瞬间火热起来。
既然傅寒洲不找她,不代表她不能找他吧?
做了将近十分钟的思想斗争后,安浅还是没忍住给傅寒洲发去了消息。
“你到家了吧?”
好……抽象的搭讪方式。
心里锐评了一句后,安浅竟真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的等待起了对方的回答。
又约莫过了五分钟,将聊天框划了无数下的安浅,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气鼓鼓用手指在屏幕上连戳了好几下,安浅换成打坐姿势,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都说心静自然凉,可她怎么静不了一点?
放弃的睁开了眼,安浅瞟着就在自己脚边放着的手机。
在新消息进来的那一秒就眼疾手快地拿了起来。
“到了。”
无情,冷漠。
只有两个字的回复,让原本还没有心静的安浅,比深山老林里修行的老者还要静心下来。
直到手机自动息屏,安浅才眨了眨眼睛回神,叹了一口气,安浅掀开被子刚想下床。
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安母的声音。
“浅浅,你醒了吗?”
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安浅下床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
“妈,有什么事吗?”
跟着安母重新回到卧室坐下后,安母拉起了安浅的手,口吻语重心长道:
“浅浅,你和寒洲最近怎么样了?”
眼神有些震惊的看了安母好一会儿,安浅的目光瞟到了自己顺手放在床头的手机。
低头沉吟了片刻,安浅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迎上了安母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