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宗和王耀祖见玉真子这三道剑光刺中刘歌额头,心中大喜,暗道:这小子这次死定了。
谁知刘歌被这三道剑光刺中,依然持剑而立,面带微笑。
原来玉真子这三道剑光,竟全是虚招!
而刘歌也早已看出了玉真子那几剑都是虚招,这才持剑而立,不闪不避。
玉真子气得面红耳赤,大怒道::“原来这套剑法中看不中用,老子这次回去,定要找那老……找我师父退还学费!”
他本来是想说“找那老家伙退还学费”的,但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话,未免有点明目张胆,这才将“老家伙”三字咽下去,改为“师父”二字。
刘歌冷哼一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要在我面前使这种花架子!”
话音未落,刘歌的身体忽然快如闪电般的射出,一招剑出魔灭,长剑带着森森剑气,往玉真子胸口刺去!
玉真子此刻还沉浸在被骗学假剑法的悲愤之中,竟没有看到那夺命的剑尖已快要刺到他的胸口!
王光宗看到刘歌的剑尖已刺到玉真子胸前,而玉真子浑然不知,大吃一惊,忙将手中银枪掷出。
那银枪疾若流星,奇准无比,枪尖正好撞在刘歌的剑尖上。
只听见“当”的一声,银枪坠落在地上。
而刘歌的这招,也已被化解。
玉真子忙后退五六尺远,持剑而立。
刘歌一剑落空,随即闪身向前,再次挺剑向玉真子刺去。
此时的玉真子已完全收起了轻敌之心,凝神对敌,与刘歌打得难分难解。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再也不敢使用那套号称变幻莫测的凌云剑法了。
玉真子与刘歌激战,起初还能战成平手,四十招之后,渐渐落于下风。
刘歌手中的长剑就像毒蛇一般无孔不入,剑剑攻其不备,令玉真子难以抵挡。
王光宗见师兄不是刘歌的对手,忙飞身上前,想要捡起地上的银枪帮助师兄。
若二人联手攻击刘歌,刘歌必死无疑!
谁知,就在王光宗捡银枪之时,变故又生。
王光宗飞身来到银枪落地的地方,弯下腰,伸手去捡银枪。
忽然,一只拳头大小的鸟儿,如流星一般划破长空,来到王光宗头顶,猛的一啄,正啄在他后脑勺上!
王光宗是凝神境巅峰期高手,耳力眼力自是非比寻常,按理来说就算偷袭也难以得手。
只因他见师兄即将落败,心中焦虑,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刘歌和玉真子身上,而且这鸟儿来得太过突然,速度快如电光石火,他哪里来得及反应,他弯腰下去的时候,就等于是把后脑勺完全卖给了这只鸟儿。
这鸟儿狠狠一啄,其力道与凝神境巅峰期高手也不相上下,而后脑勺偏偏又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王光宗哪里承受得住这一记重啄,当场扑倒在地上,估计是活不成了。
那鸟儿偷袭得手,得意的爆发出阵阵欢快的鸟鸣,随即在空中一转,闪电般飞向王耀祖,狠狠向他头上啄去!
王耀祖虽然贵为知府大人,却是半点武功都没有,被鸟儿这一下直接啄破了头颅。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了。
玉真子心胆俱裂:本来胜算完全掌握在自己这边,谁知突然冒出了这只该死的小鸟,而且这小鸟还会偷袭,一下子伤了两条人命,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必败无疑了。
正主已死,何苦再为他拼命?
玉真子想到此处,虚晃一剑,转身往远处奔去。
刘歌怒道:“天雀宗的弟子,都这么没出息吗?打不过就想逃,真是岂有此理!”
他口中骂着,仗剑飞身追了过去。
玉真子的轻功极高,此刻更是拼尽全力逃命,去势如电,刘歌一时之间竟追不上他。
只听得一声鸟鸣,只见那凤儿如流星赶月一般,已追上了玉真子,一嘴向他头上啄去!
玉真子早已知道了这鸟儿的厉害,它能一嘴啄死王光宗,自然也能一嘴啄死自己,当下不敢大意,硬生生停下脚步,避开了那鸟儿的一啄,挥剑向那鸟儿刺去。
只这么一耽误,刘歌便已追上了他。
就在玉真子与凤儿激战之时,一柄雪亮的长剑,已抵在他后背上。
玉真子面如土色,知道今日性命难保。
刘歌冷冷的问道:“你是要死,还是要活,自己选择吧!”
玉真子道:“我……我还有选择的机会?”
刘歌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杀王光宗和王耀祖的,你只是帮凶,可以不死,所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当然,如果你选择死,我也不在乎多杀一人。”
玉真子道:“既然可以选择,我当然会选择‘活’了。”
刘歌道:“你既然选择活,就得依我一件事。”
玉真子道:“什么事?”
刘歌道:“你善恶不分,助纣为虐,本来就该死。我念你这次是初犯,可以饶了你。但你得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惹我,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玉真子叫道:“保证书?什么保证书?”
刘歌冷冷的说道:“你若不愿意写,那就算了!”
他手上微微加力,剑尖已刺破玉真子的衣服,直抵皮肉。
玉真子大叫道:“我写我写!”
刘歌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愿意写保证书,我就饶了你。”
玉真子面露难色:“这里既没有纸,也没有笔墨,怎么写啊?”
刘歌笑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笔墨纸砚管够。随我来!”
沂州府衙。
刘歌拿出一本空白的公文稿笺,对玉真子道:“写吧!”
玉真子双手微微颤抖,身为天雀宗的最有潜力的弟子,被人逼着写保证书,奇耻大辱啊!
但若是不写,架在脖子上的那柄长剑也不是吃素的。
玉真子终于将保证书写完,交给刘歌。
刘歌接过保证书,看了一遍,折好后揣入怀中,对玉真子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玉真子如蒙大赦,急忙转身离去。
刘歌也带着凤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中午,是大多数城市最热闹的时候。
泰安城也不例外。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繁华景象。
然而,再繁华的城市,也总有落魄之人。
此刻,在一家名叫“张氏招牌菜”的小饭馆门前,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正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向店老板张仁下跪乞讨。
“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滚开!”
张仁一把将那妇女推开,一脸厌恶的骂道:“臭乞丐,一边要去!”
那妇女已有三天未曾吃饭,早已头昏眼花,被张仁这一推,竟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五六步远,正好撞在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年轻公子身上。
那年轻公子被撞得脚下一歪,差点没跌倒,不禁大怒道“干什么?”
那妇女脚下一软,再也无力站稳,早已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公子,对不起。”
小女孩忙扑过去,问道:“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那妇女说道:“凤儿乖,妈妈没事,快向大哥哥陪礼。”
小女孩忙向那年轻公子跪下,说道:“大哥哥,我妈妈不小心撞到了你,凤儿向你陪礼了。”
那年轻公子叹了口气,说道:“快起来吧,陪什么礼?你们没错,错的是他!”
他指着张仁,问道:“张大老板,你好大的威风啊,这是怎么回事?”
张仁道:“李公子,这两个臭乞丐居然问我要吃的。你说,我是那种肯施舍的人吗?”
年轻公子道:“你肯不肯施舍我哪里知道?但是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对!”
张仁冷笑一声,说道:“打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人了?”
年轻公子怒道:“你将她推了过来,差点连我都撞倒了,还说没有打人?”
张仁笑道:“李公子只怕是误会了,她自己跌倒,与我有何关系?”
年轻公子道:“张仁啊张仁,你仗着你弟弟的势力,随意欺负别人,你还是人吗?”
张仁冷哼一声道:“李奇,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你不也是仗着你爹的势力才混得人模狗样的吗?大哥不说二哥,你我都差不多的。”
李奇怒道:“废话少说!你赶快向她们母女陪礼道歉,我就饶了你这次!”
张仁冷笑道:“李奇啊李奇,你居然为了这个乞丐跟我翻脸,难道你跟她有一腿?”
李奇大怒道:“妈的,你满嘴污言秽语,真是该打!”
他话音未落,早已一巴掌扇出。
张仁虽然嘴上功夫厉害,手上功夫却是差得远了,被李奇这一巴掌扇得退后几步,半边脸颊登时肿得老高。
张仁中了这一巴掌,也是怒不可遏,大吼道:“老子跟你拼了!”
他正要扑上去拼命,早被李奇飞起一脚,踢翻在地上。
张仁自出娘胎以来,还未吃过这种大亏,躺在地上大叫道:“伙计们,都给我出来,打死这个小杂碎!”
从饭馆里一下子冲出来三四个人。
这三四个人,平时是店里的伙计,若有紧急情况,便临时充当打手。
只是他们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被李奇三拳两脚,便给解决了。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说张仁为富不仁,实是该打;也有的说李奇不知天高地厚,惹了不该惹的人,只怕要吃大亏。
忽听得一人大喝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我大哥,快滚过来受死!”
看热闹的人们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一个灰衣大汉,身高八尺,怒目圆睁,正大步走上前来。
这个大汉,正是张仁的二弟: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