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大亮,柳长浩他们四人便已起身,一起到饭堂中吃过早点,便走出云来客栈,徒步向黄山走去。
四人刚走出客栈不远,宇文庸便追了上来,说道:“长浩,你言而无信,昨晚说好了今日再聚的,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
柳长浩笑道:“小弟知道宇文兄事情繁忙,怕耽误了宇文兄,所以才会悄悄回宗门,还请兄长见谅。”
宇文庸道:“我这几天正好有空,既然途经此地,就想去天雀宗游玩几天再回去,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柳长浩笑道:“宇文兄肯去我宗门作客,小弟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不欢迎呢?请,咱们一同上山!”
宇文庸道:“好!”
柳长浩道:“牟掌门、刘兄、鲁季,这位是宇文世家的少爷宇文庸,是宇文世家近百年来唯一的一位天才少年,也是宇文世家未来的家主。”
三人道:“原来是宇文公子,失敬!失敬!”
宇文庸笑道:“长浩啊,你总是给我戴高帽子,什么天才少年,什么未来的家主,我是愧不敢当啊!”
他向牟清风抱拳施礼道:“这位莫非就是泰山派的牟掌门,晚辈有礼了。”
牟清风道:“不敢当,正是老夫。”
宇文庸又看向刘歌,只见他身穿紫色长袍,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背上斜背着一柄宝剑,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不禁笑道:“兄台闯荡江湖,居然还有闲心养鸟,这般心境,真是令人佩服。”
刘歌笑道:“在下自小就喜欢养只小鸟玩玩,多年来养成的臭毛病,总是改不了。还望宇文公子不要笑话才好!”
宇文庸道:“兄台就是刘歌吧?”
刘歌道:“正是在下。”
宇文庸道:“听说兄台武功卓绝,剑法更是一绝。”
刘歌笑道:“宇文兄谬赞了!”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登山。
黄山为天下奇山之一,古称黟山。传说当年轩辕黄帝曾在此炼丹得道,故改名黄山。
五人展开轻功,往山上飞奔而去。
刘歌刚一上山,便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山,只见奇峰林立,四周云雾缭绕,如同置身于仙境中一般。
刘歌叹道:“难怪有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要进天雀宗,就算不能修习功法,只是看看美景,也值得了。”
柳长浩笑道:“刘兄此言差矣。我天雀宗乃修仙宗门,自然要找个仙境般的地方,但是修炼还是放在第一位的,若是只为了欣赏美景而来我宗门,未免有买椟还珠之意了,是万万不可的。”
宇文庸也笑道:“我两年前第一次来天雀宗的时候,也和刘兄一样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直到看了九龙瀑和百丈泉,才知道眼前的美景根本算不了什么。”
刘歌道:“九龙瀑?百丈泉?在什么地方?”
宇文庸道:“就在前面不远处,再加把劲,一会儿就到了。”
刘歌精神一振,当即催动全身功力,往山上飞奔而去。
越过一座山峰,一幅壮丽的奇景就呈现在眼前。
只见一道巨大的瀑布仿佛从天而降,从高不可攀的山峰上直冲下来,一瀑九折,一折一潭,形成了震撼人心的九瀑九潭的壮丽奇观。
宇文庸笑道:“刘兄,此处便是被称为黄山第一瀑的九龙瀑了,感觉怎样?”
刘歌道:“确是天下奇景,震撼人心!”
柳长浩道:“此处虽然风景秀丽,但离宗门还远,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大家再辛苦点,到了百丈泉再稍事休息,然后直达宗门。”
五人皆使出全力,往山上飞奔而去。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水声。
越往前走,水声越大。
刘歌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高达百余丈的瀑布自两座奇峰之间奔流而下,微风吹过,蒙蒙水雾随风飘散,在明睸的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道炫丽的彩虹;瀑布下面是一个方圆数丈的深潭,潭水清澈至极,深不可测,四周绿树成荫,风光如画。
刘歌道:“这里应该就是百丈泉了吧?”
柳长浩道:“不错,这里就是百丈泉,鲁季伤势未愈,一直赶路十分辛苦,咱们在此休息一会儿,再去宗门。”
鲁季道:“少宗主处处为属下着想,多谢了!”
五人来到深潭旁边,宇文庸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对刘歌说道:“刘兄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高强,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刘歌来到他身边坐下,随手把鸟笼放在地上,说道:“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里人,无门无派。”
宇文庸道:“难道刘兄没有师父的吗?”
刘歌道:“我师父是个散修,无门无派,他老人家的姓名,在下不便透露,还请宇文公子见谅。”
宇文庸道:“尊师既然能培养出刘兄这样的少年英才,想必也是一位隐世高人,不过既然刘兄不肯说,在下也就不便多问了。”
刘歌笑道:“在下资质平庸,哪称得上什么少年英才?宇文公子谬赞了。”
宇文庸道:“这天雀宗乃天下第二大宗门,各种功法秘技浩如烟海,刘兄进了天雀宗,必定如鱼得水,前途不可限量。”
柳长浩道:“不错,当今天下有四大宗门:昆仑、天雀、玉虚、巨阙,我天雀宗排名第二,能进入本宗的都是天下精英。刘兄,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
刘歌道:“在下进了宗门,自会努力修炼,少宗主放心吧。”
柳长浩笑道:“刘兄不必拘束,你我年纪相当,你也像宇文兄一样叫我长浩就可以了,多亲切!”
刘歌笑道:“我要是直接叫你的名字也太没礼貌了吧,连规矩也没了。”
柳长浩笑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那些狗屁规矩,你少宗主少宗主的叫着也不顺口,我听着也别扭,还是叫我长浩吧!”
宇文庸道:“在下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长浩笑道:“宇文兄怎地也拘束了?你认为当讲就请讲;你认为不当讲就不必再讲了。”
宇文庸道:“我想和你两位结拜成异姓兄弟,不知可否?”
柳长浩笑道:“我和你本来就亲如兄弟,结拜不结拜你说了就是;只是刘兄……”
他转头望着刘歌,说道:“宇文兄和我都是诚心结拜,不知刘兄意下如何?”
刘歌道:“此事只怕有些不妥。你们一个是天雀宗的少宗主,一个是宇文世家的少爷,门当户对,结拜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我只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混小子,怎敢与你们两个结拜?”
宇文庸笑道:“大山里出来的混小子,那又怎样?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论岁数。我和你们少宗主对你是越看越顺眼,想要诚心和你结拜,少宗主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柳长浩冷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刘歌,居然不敢和我二人结拜?”
刘歌道:“既然两位如此抬爱,在下就与你们结成异姓兄弟。从今天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三人就地跪下结拜,宇文庸年龄最大,被尊为大哥。
柳长浩比刘歌大了两个月,排行第二;刘歌最小,屈居第三。
宇文庸道:“今日与二位兄弟结拜,真是三生有幸!”
刘歌笑道:“我一个大山里出来的混小子能与二位兄长结拜,才是三生有幸呢!”
牟清风道:“你们三位公子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强强联手,何愁大事不成?老夫在此恭喜三位了!”
柳长浩笑道:“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五人使出全力,快速往山上奔去。
这五人之中,鲁季功力最弱,再加上剑伤未愈,半个时辰后,便已体力不支,远远地落在后面。
柳长浩回头道:“鲁季,你伤势未愈,不能急行,慢慢的走来吧,我带着他们先去宗门了!”
鲁季说道:“少宗主,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
柳长浩答应一声,便带着牟清风、宇文庸和刘歌三人,往山上奔去。
越往上走,山势越陡,越来越险峻,道路也越来越窄。
四人虽身怀绝技,也不敢大意,渐渐地放慢了速度。
柳长浩道:“前面就是鲫鱼背了,大家小心点!”
只见山顶上有一道一两尺宽的石梁,那石梁有四五丈长,两边皆是光滑的石壁,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
大风吹来,石梁上云海翻滚,若隐若现,看上去既神秘莫测,又令人心惊。
柳长浩道:“此处便是鲫鱼背了,是去本宗的必经之路。”
刘歌笑道:“这石梁看来极像是一条巨大的鲫鱼的脊背,而两边光滑的石壁则是鱼身,两边石壁下面是万丈深渊,足见这条鲫鱼有多么巨大了!”
柳长浩笑道:“三弟说得完全正确,咱们现在就是要从这条大鲫鱼的脊背上走过去。”
牟清风道:“普通百姓来到此处,自是双腿发软,要他们从此处过去,只怕比登天还难。但咱们江湖中人要过此处,又有何难?”
说罢暗运神功,一跃而起,竟直接跃过了鲫鱼背,已到了对面的山路上。
宇文庸等三人虽说功力不如牟清风那般深厚,但也都是还虚境二重,实力也不容小觑,一跃而过四五丈的石梁自然不在话下。
三人一一跃过鲫鱼背,往天都峰赶去。
天都峰,正是天雀宗总部的所在之地。
下午,四人终于登上了天都峰。
只见一座巨大的宫殿矗立在眼前,那宫殿雄伟壮丽,气势恢宏,高达数十层,直插云霄。
宫殿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大牌匾,上面刻着三个金色大字:凌云宫。
宫殿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古松,那古松有十多丈高,枝繁叶茂,翠绿欲滴。
古松下,正坐着一个青衣中年人。
那中年人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面色红润,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