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怒之下劈出的这一掌,当真是势不可挡,威力绝伦!
那鲁季尚未反应过来,驰电长老的掌力已到了他的头顶之上,再想招架或是躲避,也早已来不及了!
刘歌惊呼道:“长老且慢!”
驰电长老的修为,早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听了刘歌的呼声,当即右掌一挥,便已将那道即将击中鲁季的掌力撤回,回头向刘歌看去,口中说道:“刘歌,你已推断出了他就是暗影,为何还要叫我住手,像他这种无恶不作的奸诈之徒,就是死上一百次也是少了,还留着他干什么?”
惊雷长老道:“暗影既然已经潜入了光明顶,就绝不会只有他一人,我们若是杀了他,便斩断了所有的线索,到时候又怎么能追查得出他的同伙?”
疾风长老道:“不错,所以刘歌叫你住手,就是想暂时留住他这条小命,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找出他的同伙!”
驰电长老道:“原来是这样,我在大怒之下不及细想,险些误了大事!”
刘歌道:“几位长老说的都没有错,只是弟子请驰电长老住手是另有原因。”
驰电长老道:“什么原因?”
刘歌道:“只因为我已推断出,鲁季并不是暗影组织的杀手。”
驰电长老心中充满了疑惑,于是问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鲁季并未失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装作已经失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不是暗影,谁是暗影?”
刘歌道:“我刚才只是说明了鲁季和我们分手之前并未失忆,至于我们分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失去了记忆,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惊雷长老笑道:“严格的说,你们分手之后发生的事,就是鲁季也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就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歌道:“所以我刚才只是提出了问题:鲁季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他到底是怎么失忆的?而没有肯定鲁季就是暗影。”
驰电长老道:“鲁季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可是他刚跟你们分手之后就失忆了,这不是明显的装疯卖傻吗?这么大的破绽,你们都看不出来?如果他都不是暗影,那还有谁比他更像暗影!”
刘歌道:“长老此言差矣,在很多案件中,越像凶手的反而越不是凶手,此案也不例外,若鲁季真的是暗影,就有好几个疑点难以说通,因此我才断定他不是暗影,而是真正的鲁季!”
驰电长老道:“什么疑点?说来听听!”
刘歌道:“我刚才说过,暗影组织为了暗杀成功,自然是不择手段,无孔不入,包括伪装潜伏,但暗影既然能在这个强者林立的江湖中生存,并且发展壮大,那么他们可以使用的手段,只怕就不只限于伪装潜伏了。”
驰电长老道:“说下去!”
刘歌道:“长老身为无极境高手,自然也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什么事没有见过?暗影若是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平时自然不会有谁特别留意他,或许还更安全些,可他为什么偏偏要伪装成你的弟子鲁季?伪装的就是伪装的,终究与本人有些差异,时间长了,难免也会露出马脚,使自己彻底暴露,这一点,他没想过吗?”
惊雷长老笑道:“或许他还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刘歌道:“长老说笑了。暗影的目的是暗杀,不是混日子,他为什么一定要伪装成鲁季,成天在驰电长老的眼皮子底下转悠,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与其如此,还不如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暂时潜伏,在适当的时候暴起偷袭,岂非比这强得多了?”
驰电长老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若他是个亡命之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就算让他伪装成我的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刘歌道:“长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现在就用最简单的办法,直接看看他是不是鲁季。”
要想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鲁季,实是和登天一样艰难:你问他问题吧,一问三不知,什么都说记不得了,你拿什么来证明他就是真正的鲁季?
四大长老听刘歌说用最简单的办法就能直接看出眼前这位是不是鲁季,也不知道他能用什么办法看出是不是鲁季,心中都是暗暗称奇。
只听得刘歌说道:“鲁兄,你若想知道你是谁,就把你的脑袋伸过来!”
鲁季答应道:“是!”
他居然真的将脑袋伸到了刘歌面前!
四大长老看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刘歌到底要干什么。
刘歌一伸手,将鲁季的头按在了自己膝盖上,轻轻的拨开了他脑后的长发,露出后脑勺,说道:“我说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看鲁季后脑勺上的剑伤,是不是少宗主留下的,四位长老明白了吗?”
疾风长老恍然大悟,说道:“不错,只要看看他后脑勺上是否有剑伤,是不是少宗主留下的剑伤,不就真相大白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惊雷长老道:“刘歌,你说的最简单的办法,竟然只是看看剑伤?”
刘歌道:“不错,只要看看剑伤,就可以分辨得出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鲁季了,就这么简单!”
惊雷长老笑道:“少宗主使用的是鹤唳宝剑,伤口与众不同,就算是暗影,也无法模仿的。你能想到这个办法,真是出人意料,现在就连我都有点佩服你小子了!”
他大笑着转头看去,这一看之下,竟然愣在当场,再也笑不出来了!
鲁季后脑上的长发,已被刘歌轻轻拨开,一眼望去,却是完好无损,哪有什么剑伤?
惊雷长老见鲁季后脑勺上毫发无伤,心中暗吃一惊,说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是鲁季,竟敢潜伏在此,当真是胆大包天!”
他运足功力,正想一掌往鲁季头上拍去,却听得刘歌说道:“惊雷长老且慢动手,他若是头上有剑伤,那自然是假的鲁季了,一掌拍死便是;但他头上无伤,便说明了他才是真正的鲁季,你若是一掌打死了他,就真的是滥杀无辜了!”
惊雷长老闻言一愣,提起的右掌已悄悄放下,说道:“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想验剑伤识别真伪的是你,我现在已经看过了,这个鲁季的后脑勺上连半点剑伤也没有,很明显他就是冒牌的,你却还护着他,居心何在?”
刘歌笑道:“正因为鲁季的后脑勺上看不出来有半点剑伤,所以我才会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鲁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来的。”
惊雷长老道:“此话怎讲?”
刘歌道:“我刚才说过,我在泰山破案之后,少宗主便立即给鲁季敷上了伤药,那伤药确有神效,第二天鲁季便已可以上马,随我们一起奔赴黄山。如今已过了一二十天,鲁季头上的伤口也该恢复如初,再也没有什么剑伤了。若是仍有伤口,那才是假冒的!”
惊雷长老道:“原来如此,那你说,他既然是真正的鲁季,为何要在这里装傻充愣?”
刘歌道:“依我之见,这鲁季并非是装傻充愣,而是被人所害。”
惊雷长老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歌道:“我估计,鲁季一定是在和我们分手之后,就被人暗中下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惊雷长老道:“是吗?我天雀宗光明磊落,又怎会有人下毒害他?莫非下毒的人,便是那暗影吗?”
刘歌道:“不错,下毒的人便是暗影,只要查清楚了是谁下的毒,这暗影也就无所遁形了!”
疾风长老道:“话虽如此,但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要找到那下毒之人,只怕比登天还难啦!”
刘歌道:“在我看来,鲁季和我们分手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下毒之人,也就是暗影。”
疾风长老道:“不错,他一定是遇到了暗影,被暗影下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那暗影既然要下毒害他,为何不直接毒死他,而是让他变得痴傻?这暗影难道就不怕暴露了自己吗?”
刘歌道:“暗影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故布疑阵,他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在判断失误之下将鲁季当做暗影杀掉,让鲁季做他的替罪羔羊,这样一来,真正的暗影就可以逍遥法外,进行暗杀计划了!”
驰电长老鼓掌笑道:“好一个刘歌,果然是聪明绝顶,分析细致入微,条理清晰,现在,你就再推断一下,鲁季和你们分手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也就是暗影,到底是谁?”
刘歌道:“是你!鲁季和我们分手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你就是暗影!”
疾风、惊雷、骤雨三大长老一听此话,都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疾风长老终于回过神来,说道:“刘歌不可胡说,我们眼前的这个驰电长老,是真正的驰电长老,绝对错不了,你凭什么说他是暗影?”
刘歌道:“不错,他的确是驰电长老,不是伪装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真正的驰电长老就不是潜伏在天雀宗的暗影呢?”
疾风长老道:“我和驰电同事多年,他若有何异动,我还不知道吗?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他绝对不可能是暗影!”
刘歌道:“长老此言差矣!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人格还是留着吧,别随时随地拿来担保,会掉价的。我只消问他几个问题,就可以看出他是不是暗影了!”
驰电长老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小子才来几天,居然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说我是什么暗影,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晚你若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是暗影,我无语可说;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刘歌道:“既然我已认定了你是真正的暗影,当然有足够的证据。我来问你:既然鲁季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又怎么会还记得回光明顶的路?又怎么会记得你是他师父?”
驰电长老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歌道:“若是鲁季在见到你之前便已中毒失忆,那这黄山上下只怕早就传遍了,又怎么会没人知道?这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驰电长老长叹一声,说道:“鲁季所中的毒,实是奇特之极,我身为光明顶的四大长老之一,对于这种毒药却是束手无策,若是传将出去,岂不被人笑话,因此秘而不宣,暗中想办法替他解毒,这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