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别墅门口一排排的豪华轿车挡住了入口,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并排站立。
姜玥初来到陶家门口时就被拦了下来。
“没有名帖不能进去。”
名帖?
她什么时候来陶家还需要名帖了?
“请帮我通报一声,我叫姜玥初。”
保镖只是看了一眼姜玥初,冷声回应,“主人家下了命令,不管是谁,不许进入。”
不许进入?
难道陶闰堰伤势很严重?
姜玥初犹豫了一下再次询问,“陶家大少爷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
提及这个话题,保镖的脸色微变,“闲杂人等最好快点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保镖做出防备姿态,姜玥初不想跟他起冲突,欲转身离去,可刚一转头,余光却瞥见陶家别墅的上空赫然出现浓重的黑影。
黑影重重,陶闰堰被脏东西缠上了?
姜玥初不肯离去,留守在陶家别墅的门口,眼看着黄昏日落,一缕金光从天空之中坠落而下。
这东西,黑白无常现身?
我靠!
姜玥初抬脚欲走,那金光骤然缠绕在她的腰间,把她往无边的黑暗中拖。
脚步落定,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阳间绶带传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绶带人。”
姜玥初心中狐疑,“什么绶带人?”
“绶带人听令,有恶鬼从地府逃出,尔等定要将那恶鬼捉拿回地府听令!”
姜玥初下意识想要拒绝,可那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她,让她不得不跪下听令,“绶带人姜玥初听令。”
话音落罢,一枚令牌从天空上掉落在姜玥初的面前。
赫然的‘绶带人’三字刻在牌子上,旋即又没入她的额间。
世间万物都有其定律,地府鬼差不能插手阳间的事,便有了可以与地府联通的绶带人听其命令,抓阳间恶鬼冤魂。
夜色浓重,眼见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姜玥初伸手至伞外,眉头紧皱。
“滴水成血,何必这么重的怨气。”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姜玥初闪身追了上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鎏金符纸,却见那道声音一瞬即逝,竟逃进了小巷中。
姜玥初紧追不舍,霹雳的闪电点亮了昏暗的小巷。
阴暗潮湿的巷子深处,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姜玥初明眸微眯,冷声开口:“你已经无处可逃了,跟我回地府受罚!”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回去受罚!他们都该死!该死!”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冲天的怨气更是将姜玥初逼退了一步。
阴魂化煞!
她没得救了!
此女也是苦命人,花季少女深陷裸贷被强行抓走,弃尸荒野,当姜玥初第一次触碰到她的魂体时,她生前经历的种种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她被困在一个狭小的暗牢中,被胁迫着做了玩物,更是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凌辱,足足轮着有八个小时之久,直到死了之后,那些人还不肯放过她的尸体……
这是姜玥初第一次直面的感受到冤魂的委屈与无尽的不甘……
面对着她的痛苦,姜玥初能做的只有抓她回地府等待轮回转世的机会。
“徐晓莲,万物都有根有法,阳间有阳间的法律,阴间有阴间的阴册,你身为阴魂残骸生灵已是大罪,跟我回去还有一线生机。”
徐晓莲周身的黑气愈发浓重,如发丝般的黑气更是缠绕在她的颈部,干涩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吐出:“针没扎在你身上你当然不会觉得痛,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人要是我?生前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死后我也要让那些人受到报应!”
话音刚落,怨气席卷而来,姜玥初站正身姿,紧闭双眸,双手合十于胸前,鎏金符纸捏在指尖,嘴里喃喃念着。
“三清天神奉上,晓天通敌泣鬼神,三清敕令,超度孤魂,众生沾恩,敕令等众,破法!”
随着法咒念出,姜玥初蓦然睁开双眼,一道金光从指尖迸射而出,直指徐晓莲的面门。
“啊!”徐晓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气四散,她怒视着面前淡定自若的姜玥初,几乎整个魂体都在颤抖着。
“我要让你尝尝跟我同样的滋味才算是与我感同身受!”徐晓莲紧紧握着双拳,将浑身的怨气凝聚于心口处。
不好!
以魂同咒!
姜玥初刚想暂退,却发觉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的看着那团怨气打进她的心口。
刺骨的疼痛使得她睁开了眼睛,手下却触摸到了温热的肌肤,姜玥初顿时脸色大变,低头一看,却发现有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正躺在她的身侧。
姜玥初环视一周,不好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摆设,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檀香味,就连手下摸到的竟都是丝滑的绸缎。
目光停留在指尖,指尖白皙如玉,姜玥初不可置信的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光滑无比。
这分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手!
姜玥初下意识的就想逃,手腕上绑着的红绳扯动了身旁的男子。
“你……你能不能松开我?”姜玥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男人微微睁开眼睛,一把扯过姜玥初将她揽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柔声低嗔道:“不是说着不再等他了吗?”
如潮海般的记忆蜂拥而来,姜玥初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扯着嘴角道:“不,不等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顺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来,那话问的跟个送命题一样,还是保住小命最重要。
“喉咙干的很,帮我倒杯水来可以吗?”他的声音沙哑的很,像是一条已经快要干涸的河。
“水?”姜玥初找到了机会,忙不迭的就去扯绑在手腕上的红绳,“我这就去,这就去。”
姜玥初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男人声音虚弱,那样子就好像随时都会过去了一样。
姜玥初抿了抿唇问了一句:“你……你还好吧?”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年纪大了些,不过几次而已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