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商会少东家？”
陈默眉头一挑。
显然，曹豹的这番话超出了他的预料。
凭借鹰眼，曹豹面部的所有表情变化都被陈默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谎。
至少在身份这一层上，曹豹并没有骗他。
但这也是陈默不解的地方。
四海商会的分会开遍全球，任何一个叫得出名字的城市里，都有四海商会的身影。
甚至在一些国际上的财团背后，也隐约有这个顶级商会的背影。
四海商会的少东家是当之无愧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这群社会底层，只能以烧杀抢掠为生的人有关联？
“你说是，你就是？”
陈默并不打算在曹豹的身上使用白玉精魄。
这种下三滥的人，但凡能有一技傍身，也不至于堕落到抢劫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
“我能证明！！！”
曹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迅速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不等拨通，他就将手机远远抛给了陈默。
“我没记错的话，我警告过你，如果不是有必要的事情绝对不要联系我。”
陈默接到手机，一道中性的声音从中传出，分辨不出性别。
陈默没有回答，眉头微微皱起。
而在短短两秒的时间过后，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你是谁？”
显然，双方有过规定，只要电话拨通后一定时间内没有说话，就是出了问题。
陈默手掌微微发力，手机在手中爆开。
寒光闪烁，飞剑的寒芒切开了夜空，洞穿曹豹的心口。
他只是好奇曹豹为什么会和四海商会的少东家认识。
仅仅只是好奇。
至于看在对方面子上放曹豹一马，从来都不在陈默的考虑范畴内。
一切做完，五具尸体周围出现了他们的装备以及背包中没有被使用的东西。
陈默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曹豹的尸体边。
一枚闪烁着翡翠光芒的晶体在月色下闪耀。
“晶核？”
陈默没有将其收进背包，而是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通过鹰眼，他发现了这枚晶核与他先前获得的那些翡翠级晶核有些不同之处。
这枚晶核的内部像是有一团虚幻的火焰，它仿佛是心脏一般，在其中跳动，每一次的跳动，都会让这枚晶核闪耀的光芒随之变化，仿佛这枚晶核是有着生命的存在。
【人造晶核（翡翠级）：这不是一枚正常的晶核，通过特殊的手段让它凝结，只是让它徒有其表，无法发挥出正常晶核的功效。】
晶核被陈默收进背包里，信息也随之弹出。
“人造晶核？”
陈默又在曹豹的背包中仔细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另外的人造晶核。
“四海商会在做人造晶核？”
“但是按照面板上所显示的信息，这不过只是虚有其表的东西，根本不具备晶核原本的用途。”
“做这玩意干什么？”
陈默想不明白。
商会做大，不仅在于经商手段，信誉也是一方面。
不管是多大的商会，只要失信于人，合作伙伴就会离开，距离其跌下神坛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显然，四海商会做人造晶核并不是用来卖钱的。
陈默觉得这件事情等徐刚忙完了这阵子之后有必要找他问问。
在陈默离开巷子时，那些躲在水沟和垃圾桶里的老鼠们就像是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疯狗，扑向地上那五具尸体。
这也是陈默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
燕京，四海商会总部。
高耸的大厦冲破了云层，让那轮挂在夜空中的皓月仿佛触手可得。
“曹豹出事了。”
祁同文放下手机，阳刚的面庞配以中性的声音，让人感觉十分古怪。
“我先前就和你说过，那就是条改不了吃屎的狗，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沙发对面，是一个与祁同文模样有着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是四海商会的创始人，也是如今四海商会的会长，祁四海。
“原本我就没有打算留他的活口，那五十万气血我权当是打了水漂，但我没有想到他拿着那五十万的气血还会打别的主意，惹上仇家！”
祁同文抿着嘴：“爸，按照他手机里的追踪器来看，他最后消失是在江城，这个事情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那边调查一下？”
祁四海摇了摇头：“真要派人去调查，这事儿到时候可就真不好开脱了。”
“现在这样我看就挺好，反正人造晶核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哪怕到时候查到我们头上来，也能用被人陷害来开脱。”
“四海商会家大业大，希望我们死的大有人在，加上我和燕京几个大族的家主关系也算过得去，到时候咱们顺着台阶下就是了。”
“现在让我担心的，还是坂田那边不好交代。”
“咱们研究人造晶核这么久，终于研制出了一种能够成型的晶核，虽然暂时还不被面板认可，可实验样本只有那一枚……”
祁四海眉头逐渐拧起：“那早就已经不止是一枚人造晶核那么简单了，那可是咱们研究了这么多年的结晶。”
“下一次再想要找到这么合适的实验体，不容易了。”
铺满红毯的办公室内父子俩面面相觑，陷入沉默，面前高脚酒杯里的顶尖酒水仿佛也丧失了其原本的醇香，索然无味。
“要不再冒险抓一批？江城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官方肯定忙于应对各国的探访，咱们这个时候……”
“胡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祁同文话刚说一半就被祁四海喝住。
“那可全是活生生的人！咱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可短时间内大批量的人失踪你真当官方什么都不会做吗？！”
“咱们这次能够得手，是趁着官方在处理江城的事情，加上动手的时候又是江城异族攻城，才能在官方察觉到之前把屁股给擦干净。”
“你以为官方每年养着那么多预言家是干什么的？这种想法，你这辈子都不能再有！”
“可坂田那边咱们要是不给个交代，他一旦把这事儿公布出来，咱们一样不好过啊。”
“我稍后找几个预言家回来，让他们锁定一个范围，到时候再派人去查！就这样！”
祁四海起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