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芮成荫反握住他的手,神情孺慕,情真意切道:“这都是孙儿应该做的啊!
甭说你只是来这里暂住了,就算是与孙儿住一辈子都行。
只不过……”
稍稍停顿了一下,芮成荫明为陈述,实为试探,斟酌着说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我爹也太不孝顺了,竟然三番四次忤逆爷爷您,还把您气得离家出走。
由此可见,他根本没把爷爷您放在心上啊!
爷爷,您身为他的父亲,咱们宁安伯府的大家长,可要好好教训他啊!
要知道,咱们老芮家自古以来就没有出过不孝子。
我爹他明显是长歪了,得好好矫正一下才行。”
“这还用你说?”
芮昊苍看了他一眼,牛气哄哄道:“你爷爷我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你这做孙子能想到的,我还能想不到吗?
我来你这儿之前,就已经把你爹给收拾一顿了。”
如今,他那不孝儿估计正抱着媳妇儿哭天喊地叫疼呢。
而芮永安那狗腿子忙着为不孝子找大夫,煎药等琐事。
府里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他,他便匆匆收拾了两身衣服跑来长兴街了。
不然的话,哪里能如此轻易出府呢?
可以说,他为了来找傅兄弟叙旧谈心,可谓是绞尽脑汁,步步算计啊。
别说是亲儿子了,就是隔代亲的孙子,一旦阻挡了他找傅兄弟的步伐,他也是狠狠心,毫不犹豫地选择下手的。
芮成荫还不知道自己爷爷心里六亲不认,一视同仁的想法,此时一听他爹挨揍了,瞬间有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只觉得自己今日的努力一点儿都没白费,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假惺惺地劝说道:“爷爷,您也别生气。
您知道的,我爹那个人就是那样。
您跟他计较,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要我说,您得好好保重身体,这才有足够的精力管教我爹。
毕竟,像我爹那样的人,打一顿根本不顶事,得时不时出手治治他,让他记住教训才行。”
芮昊苍:“……!!”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是个活阎王。
成荫啊成荫,你不止是个好孙子,更是个好儿子啊!
我只是想打你爹一顿出气,顺便来找傅兄弟而已。
而你,是想让你爹死啊!
面对如此心狠手辣的孙子,芮昊苍诡异地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道:“倒也不必如此。你爹他平时还是很识大体的。”
罪不至死。
闻言,芮成荫就知道自己上眼药失败了,“哦”了一声,倒也不失望。
反正他爷爷最近都会住在他府里,以后上眼药的机会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时。
想着,他上前一步,拿过小包袱,殷勤道:“那咱们不说他了。爷爷,天色不早了,我带您回府安置吧。”
“你先回去吧,我与跟阿仕兄弟、大平兄弟一见如故,想要跟他们多聊聊。”
芮昊苍说道,顿了顿,见芮成荫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又补上一句,“也正好问问阿仕兄弟有关于治疗寒毒之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