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本侯之所以有今日之灾,还不是因为你?”
傅平安停顿了一下,望着傅玉棠,声讨道:“要不是为了帮你打探消息,本侯堂堂安南侯,何须到大牢里当卧底?
本侯为了你这不孝子在牢里吃苦受罪,你这不孝子不念着本侯的好就算了,还诅咒本侯,当真无情无义,没有半点身为人子该有的天伦人性!”
他的一腔父爱,终究是错付了!
“帮我打探消息?!”
傅玉棠沉下脸,“咚”一声,将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斜睨着他,冷声道:“安南侯梦还没醒吗?
要不要本相命人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当时是谁苦苦哀求本相出手,帮他免除苦力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是为本相才进入大牢了?!
你这话就不觉得心虚吗?!”
闻言,傅平安面容陡然僵住。
顿了一下,嘴硬道:“不管最开始的原因是什么,本侯终究是舍弃身份,为你进入大牢做卧底了。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呢!”
傅玉棠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淡声道:“安南侯,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情。
从始至终都是你需要本相的帮助,而非本相需要你。
说句不中听的,本相身份就摆在这里,只要一开口,底下有得是人为本相效力。
若非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卧底的任务,你以为轮得到你?
你我同朝为官,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办事能力如何?”
就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德行,简直堪称当世废物第一人。
甭说是完成任务了,不拖后腿就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还好意思说帮她?
她是得多想不开,才找他帮忙啊!
被自家不孝子当面质疑办事能力,饶是厚脸皮如傅平安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红着脸吭哧道:“那、那我今天还挨了打呢。
要不是你治下不严,我哪里需要遭这种罪?”
这一点,不孝子总不能否认吧?
“你今天这一顿鞭子就没有白挨的。”
傅玉棠瞥了一眼满脸不服气的傅平安,没忍住皱了下眉,不无嫌弃道:“你以为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
这里关押的全是罪恶滔天,执迷不悟的犯人。
他们本就难驯,在他们心里就没有律法、规矩这些词语,如今不过是被刑部众人强压着,这才勉强老实下来。
你当着他们的面大闹劳改场,毫无规矩可言,若是差役不给你一点教训,用以杀鸡儆猴,其余犯人见状只会觉得有机可乘。
届时,别说大牢里发生暴乱,就是集体越狱都有可能。
到时候,身为罪魁祸首的你能承担起这样的后果吗?
还觉得差役抽你是不对的吗?
要本相说,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以往,像你这样的闹事者,早就被当成出头鸟,直接抓到刑房体验一遍刑具的使用方法,以儆效尤了。
如今只打你几鞭,你应该躲起来偷笑,感叹自己幸运,而非上蹿下跳地找说法。
真追究下去,不光是那心软的差役需要受罚,你也捞不到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