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旁边的奴婢看自己的男人受欺负,上前抬手就要给这个女孩一个巴掌,没料到女孩反应很是迅速,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抬脚把她踹到一边。
她以周边的箱子为支撑点飞身而起,横脚一踢直接把壮汉踢飞出去。
“嘭!”
壮汉直线飞出去,身体落下压碎了一个货箱,浑身的剧痛让他惨叫连连。
那个奴婢被踹到角落,还未出声痛叫,就看到自己的男人这般,胆怯地晕了过去。
女孩落地,脚下转了好几圈稳步停住,身后的包袱好像摆设一般毫无重量。
抬手护在末七面前。
末七眸中带着惊叹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感激的颔首。
女孩转眸看到,不仅没有点头,反而皱眉,似乎她在做什么伤天害理,折寿之事。
“这是怎么回事!事做完了,货物整理好了,还有空给我打架,你们闲的慌是不是!赶紧做事,做好了才能休息。”,胡子男怒气冲冲的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奴仆,看来是这个奴仆去告诉这个管事的。
奴仆们急忙散开,拿起手中的东西干活,只留下末七还有这个女孩。
胡管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我不管你俩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哑巴,但是上了这船就要给我好好做事,不然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
女孩护在末七的面前不断的弯腰颔首,不要太有诚意。
末七惊异地看着她,原来这人也是一个哑巴啊,不不,她可不是哑巴。
胡管事见她如此有诚心,也不好再怪罪,看着末七说道:“你一个糙汉子看着如此壮实却要一个女孩子护着丢不丢人,还有你,背着那么大的包袱是要搬家吗?赶紧给我放到一边干活。”
女孩点头,把身后的包袱随手一放,结果地板发出嘭的一声。
胡管事沉默片刻,“……力气不错啊,那么你也搬货吧,不要看着是个女孩,这身力气也不要浪费啊。”
女孩还是点头。
胡管事又看向末七,“还有你,以后我就叫你大哑,有问题就说,没问题就去干活,不要给我偷懒。还有床铺在走廊尽头左拐的地方,那里分男女寝,不要走错。”
末七“……嗯!”
胡管事没想到一个糙汉发出的声音竟如此的清脆娇软,浑身一颤,嫌恶的转身离开。
末七现在是男儿装扮自然是去男寝,但身旁一直跟着她的女孩竟然也进入男寝,可把屋里的男人吓得乱窜尖叫,光裸着身子的奴仆们捂着重点位置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而女孩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末七汗滴的同时,垂下眼眸不去看令人长针眼的画面。
来到角落的床铺放下包袱,而女孩也紧跟过来,把大包袱往地下一放,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末七一看咋舌不已。
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香炉,还有衣物被褥,小椅子小雨伞,数不尽,而女孩还能如此轻松的背着,可见力气之大。
女孩一声不吭的斗开包袱内装着的床铺,一看布面就是上好的布料,而这个布末七认识,是一匹上万两的雪布 ,冰凉而柔滑,接着女孩又放上一个软枕,所有奴仆的枕头都是稻禾枕,样式灰色,只有末七的色彩缤纷。
床是大通铺,一个床褥就占了两个床铺的位置,在女孩铺上被褥,点上香炉的那一刻末七知道这是谁了,能有这种骚操作的只有秋菊一人。
她的嘴角微抽,心里疑惑不解,她明明做了万全之策为何还是被这个小妮子发现。
秋菊铺好床铺之后,就候在旁边,低垂着眼眸没动作了,看架势是要末七休息的意思。
奴仆们见秋菊不动,而且他们还有活干,拼了老脸地穿上衣服跑出寝室,等奴仆走光,末七才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装扮成这样上船的?”
秋菊面容平静的说道“奴婢一直跟随在您身后,夫人没有察觉罢了,夫人,此去遥远,您还有身子勿要忙碌,如果被爷发现我们在船上就惨了。”
末七秀眉微挑,“所以,我上船之事除了你之外没人发现。”
秋菊认真的点头,“是。”
末七叹了一口气,如果沉陵不允许她前往,她也不用那么辛苦。
“夫人,为了不被发现,奴婢去干活了。
“好,我和你去。”
秋菊想了想,应道:“那夫人就跟在奴婢身后,不准动任何东西。”,把夫人放在男寝她也不放心,还不如守在身边呢。
俩主仆走出去,走在通道上,跟随着前方奔跑的奴仆。
末七第一次触碰到奴仆的生活竟然如此的繁忙,她看着秋菊扛起两袋粮草轻松的直起腰,而自己两手空空的看着也很是别扭,她选了一个看着很是轻松的草料,刚一提起差点折了她的老腰。
末七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果然看到男人们皆鄙夷的看着她,一个抬手就把草料轻松提起,扛在肩上,屁颠屁颠的走了,好似在嘲讽末七弱鸡一般。
秋菊发现自家夫人没有跟上,她连忙回去就看到她正撅着屁股,一个劲的要提起旁边的小袋子。
秋菊正想开口阻拦,但一想到自己是一个哑巴,赶紧走回去抬手就提走末七手里的东西,让开路让末七走在前面。
末七对于秋菊的过度担心有些愁容,她抬手拍了拍秋菊,却被她躲开。
秋菊歉意的低下头,她现在还不敢让夫人触碰。
末七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康德也就是被秋菊打的壮汉不屑又鄙夷的哼了一声,一个死娇佬!真是不要脸!吃软饭还要如此愁容,他就装吧!
胡管事从船板上下来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令人接受不了,明明是个体积发达的糙汉,却柔弱绵软,明明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却力大无穷,这两极反转的场面让他震惊不已。
“大哑!站住!别空走着,你以为你是大爷呢!”
末七闻声转头。
“对,就是你大哑,一个糙男人要不要脸,让一个女子搬那么多东西。”
秋菊第一时间挡在末七面前,拍了拍胸膛,说着又扛起一个麻袋。
胡管事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想说末七点什么又说不出,谁让他有一个大力又能干的女人呢。
看罢,他拂袖离去。
末七拉了拉秋菊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过于出头。
秋菊颔首,这个她明白。
“收锚!开船!”
两个巨大的锚在二十几个汉子的拉扯下破水而出,那庞大的声响预示着航程的浩荡。
大船缓缓的离岸,开到大河中央。
船内,所有的一切都渐渐的归于平静,他们这些粗人干完活之后就开始闲了下来,有时候会去厨房帮忙搬搬东西或者帮一些人抬东西。
即便闲下来他们的活动空间也只限于下层,上层对他们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过船舱内会有几个小窗口,他们会通过这些窗口看着这广阔的大海。
即便挤着很多人,他们还是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