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没告诉你这件事吗?陛下之前跟本宫提了,他舍不得安乐远嫁,也舍不得他嫁入别家,所以干脆选了你当驸马。将来安乐有了孩子也会赐皇姓,入李家宗庙和族谱,上皇家玉碟。这孩子将来姓李,自然得由安乐和陛下取名字,你为他取个小名就行了。”
贺质文:“......”我的孩子将来不跟我姓我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程丽欣赏着对方的表情,虽然很细微,但还是看出了一点愤怒和屈辱,好心情的安慰道:“看来你不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乐也不知道,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既然提前知道了,那就早做准备好了。”
贺质文脸色僵硬的说道:“这件事不知道有没有与我父皇商量?”
程丽毫不在意的说:“你父皇那么多儿子,将来也会有不少孙子,相信不会介意的。行了,本宫这里没什么事,你下去吧。若是有意见,本宫也可以让人把你送到陛下那里,你可以亲自跟他谈谈。”
“母后说笑了,其实这孩子跟谁姓都没什么的,儿臣对公主情根深种,不在意这些。”
贺质文扯出一抹笑容,眼神阴翳。原来如此,李昕是用这个说动她出来,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之前安乐情绪莫名低落,勾引自己出手怕也是发现了这件事,难怪她会知道李昕对她动杀心,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啧,一个两个都在算计她肚子,甚至还惦记着她的命,难怪心情不好。
“你能想通最好,行了,没事别来找本宫,老老实实待着吧。在这未央宫你还能稍微自由点,要是离开,本宫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母后您日理万机,自不会打扰,可公主有孕,她需要我,能不能......”
“她走了,怎么,你想跟着一起去?”程丽似笑非笑的看着贺质文,仿佛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贺质文面色有些惊慌,焦急的问道:“这时候离开,她可是怀着身孕,长途奔波对孩子和她都不好,什么事这么着急,朝中大臣是干什么用的?”
程丽笑道:“放心,陛下亲自派人送走的,连本宫想跟她说说话都没来得及,不过,她会平安回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是因为他们两人对结果要求不同所以李昕抢先把人送走了,送的地方还挺远的,程丽的手伸不到那么长,不然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把自己给扣下来。如今自己跑是暂且跑不掉了,但好歹命是留了下来,其他的慢慢再说吧。
君府中,管家拿着一封信去请示君鹤清。
“老爷,这是这个月未来姑爷给小姐的信,还是老样子吗?”
“咳,你先放这里,我先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写什么不该写的,看完后再处理。”
管家一脸我懂的表情,只是嘱咐道:“老爷,我看那季松对小姐还挺上心的,可别弄巧成拙。”
君鹤清瞪了他一眼:“什么话,我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吗?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像个人,但万一他装得好呢?我的小无忧单纯可爱,我当然要给她好好把把关。”
“所以爹爹,你不会每次都把我写的回信也拆开看了吧?”君无忧趴在窗户边,幽幽地盯着君鹤清。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父亲吗!!!明明是你哥看的。”君鹤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慌忙撇清关系。
“哇~,你们真是好厉害哦~”君无忧阴阳怪气的回了句嘴,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不是,闺女,你听爹给你解释。”
君鹤清顾不上什么身份,连门都没走,直接翻窗追人,把管家吓了一跳。
“唉,果然这府上,小姐最大。”管家摇了摇头,从书房退了出去,做别的事去了。
“管家,小姐怎么了?我看她似乎心情不太好,谁招惹她了?刚刚唤她都不理我。”没看错的话妹妹好像还瞪了我一眼。
“额......少爷,老爷拆未来姑爷的信被小姐给撞见了,还把你给牵扯进去。”
君宵练:“......”爹也真是的,干坏事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出了事还把我给供出来。
晚上,君家三位主子用膳。君鹤清和君宵练是武将,再加上家庭也比较简单,是以并没有太多的规矩。
“无忧啊,来,尝尝这个,我特意让厨房做的。”
“哦,谢谢爹。”
“妹妹,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没空,不想出去。”
父子对视一眼,看着生闷气的君无忧,郑重的放下碗筷。
“无忧,私自拆开给你的信和你给别人的回信是我们做得不对,爹爹给你道歉。我们担心你涉世未深,受人蒙骗,但这种行为确实不是君子所为。以后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季松那边我们也会道歉的。”
君无忧抬头:“那爹爹,如果我没有撞破,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君鹤清&君宵练:“......”啊这,说真话的话怕是很难翻篇了,但说假话好像更不对。
突然的沉默让周围的下人都觉得有些尴尬,私下交换着眼神,看看要不要让谁出来转移下话题,给个台阶什么的。
“抱歉,妹妹,我们只是担心,对自己不自信,害怕看走了眼,害怕你受到伤害。虽然季松是千挑万选给你定下的夫婿,但身为你的家人,我依旧不放心把你交给另外一个人。我们是家人,可以无条件的包容你,但我不确定季松会不会让你失望,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君宵练打破了沉默,他会查看君无忧的信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确认无忧对季松的想法。他知道季松对她有意,但身为哥哥,他还是自私地希望无忧能永远多爱自己一些。
“哥你不都说了吗,他可是你和爹千挑万选才挑中的,你们就对自己的眼光这么没自信?”君无忧态度松了很多。
“是千挑万选的,可是女儿,毕竟人心隔肚皮,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不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万一看走眼了,受苦的可是闺女你啊。你看看信上写的,以前的十几年都是个人人都能欺负的小可怜,这才多久,变化就这么大。这家伙,不是在吹牛就是以前在扮猪吃老虎,是个心思重的,无论哪一个都说明这人人品不行。”
管家抽了抽嘴角,前面的听着还算正常,但后面是怎么回事?现在退婚是不是不太好?
“咳咳,爹的意思是季松现在变化有点大,担心那小子有旁的心思。妹妹你不知道,有些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比如那个石侍郎的二儿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喜欢打女人,都打死好几个奴婢了。现在季松大变样,之前性格也有些缺陷,现在他也算是春风得意。要是他现在暴露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咱们也好及时止损,趁着洛邑好多好儿郎没定亲,给你找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