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黑夜中。
云栖湖别墅二楼。
洗完澡,傅南溪穿着粉色的睡衣,窝在阳台藤椅上看着无边夜色。
楼下的花园里,偶尔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着,寂静的夜里,听的格外清晰。
她听着虫鸣,看着远方,忽然想到了晚上在明澜会所的事。
今天晚上玩游戏时,纪晏北帮她挡了两杯酒,他明明不能喝酒,还帮她挡酒,也不知道伤口会不会加重。
思绪飘飞了一会,她摇摇头,算了,不想了,应该不会加重的。
她继续窝在藤椅上看着远方,身旁矮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她拿起看到是沈栖发来的信息。
沈栖问她今天晚上有没有被训,她给沈栖回了一句没事。
回完之后,她点开朋友圈,准备随便刷几下就回去睡觉。
这几天晚上她经常做梦,一直都睡不好,如果再睡不好,她准备去医院开点助眠的药吃。
白皙的手指在手机上划动着,刷着刷着,她突然在藤椅上坐直了身体。
她没猜错,纪晏北身上发炎的伤口果然加重了,都痛的没办法睡觉了。
想到今晚他帮她连挡了两杯酒,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伤口加重,肯定和那两杯酒有很大的关系。
她打开了和纪晏北的对话框,准备给他发条信息问他现在怎么样。
编辑好,她准备发的时候突然顿住了手,想了想,她又一字一字的删除了。
她按灭手机,起身回了卧室,她躺在床上把被子用力拉起,蒙在头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在床上睡着的女人,突然从梦中惊醒,她伸手打开床头灯,满脸惊恐紧紧拥住被子。
她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想刚才梦中的那一幕,傅南溪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这几天以来,已经是她第三次梦到他了。
前两次梦到,她觉得是巧合,故意没去在意。
可这次梦中的情景太血腥了,她没办法再不去在意。
她梦到纪晏北纹身的伤口,在身前蔓延了一大片,发炎的伤口在不断的滴着红色的血水。
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也在滴血,他对着她艰难开口,“傅南溪,我快痛死了”
她转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打开了和纪晏北的聊天对话框,给他发了之前删除的信息。
【你纹身伤口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发过去后,她忽然回神,现在已经凌晨零点十分了,或许他已经睡着了,如果把他吵醒可能又要痛的睡不着了。
刚才只是一个梦,不可能是真的,她赶紧点了撤回。
刚点完撤回,手机就在手里响起来,纪晏北发来了语音通话。
看到手机界面,她的心咚咚狂跳起来,犹豫了一会,她按了接通,低沉磁性的男声从手机对面传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听到男人的问话,傅南溪抿了抿下唇,正准备开口,对方的声音又传过来。
“是不是傅伯父和傅大哥说你了?今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傅大哥也会去……”
听到他说的话,傅南溪出声打断了他,“不是,他们没说我,你看到我发的信息了?”
男人在对面“嗯”了一声。
“那你伤口怎么样?”
对方停了一瞬,“很痛,不过没事的,死不了。”
听到纪晏北云淡风轻的话,傅南溪知道肯定比他说的严重。
“晚上谢谢你帮我挡酒,如果不是因为喝酒也不会加重的。”
“和你没关系,别多想。”
听到他的话,傅南溪又想到了梦里的场景,梦里他身前的伤口那么触目惊心。
“你待会发张伤口照片给我看一下。”说完她匆忙挂断了语音通话。
刚挂断没多久,男人发了一张纹身的照片过来,她点开放大看了一下,又红又肿,看着是比之前严重。
还好和她梦里的场景相差甚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毕竟他伤口加重,有她的原因,她低头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最近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的,早点睡吧。】
发出去等了五分钟,对方才给她回信息。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看到男人回的信息,她按灭手机,把手机扔到了床头的沙发上,继续蒙起被子睡觉。
她怕再做那么恐怖的梦,这次她没敢关灯。
……
这一觉,傅南溪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梁琳到房中叫她,她才在床上悠悠转醒。
“南溪,快起床了,快下楼挑礼服了,工作人员已经到家里了。”
从床上坐起,她大脑还有些懵,反应了一会,她忽然想起明天是栖栖和时大哥的订婚宴。
之前确实约好今天上午挑礼服的,这一觉睡的太沉,她都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哦,好的阿姨,我现在起床。”
说完,她从床上爬起来,去了衣帽间随便挑了一件连衣裙,穿上后迅速刷牙洗漱跟梁琳一起下了楼。
她也没什么兴致慢慢选,随便挑了一件最顺眼的,看到她选好,工作人员拿着剩下的礼服离开了别墅。
梁琳从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傅南溪手里。
“南溪,我和你爸爸待会要出去见朋友,你今天在家里,别去花店了。”
接过梁琳递过来的热牛奶,傅南溪小声开口。
“阿姨,我今天想去店里看看。”自从店里新来一名员工,她还没去过店里,她想今天去看看。
听到女儿说要去花店,傅展鹏放下手里的杂志。
“今天你阿姨有事没办法陪你,别去了,下次再去。”
看到父亲皱眉,傅南溪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试探着开口。
“我今天很想去,要不我下午晚点去,让司机送我过去行吗?”
傅展鹏抬头看了看女儿,看到她脸上满是期盼,他无奈妥协。
“行吧,你下午晚点过去,晚上你哥下班,顺便让他去花店接你。”
“好的,谢谢爸。”说完,傅南溪抬起头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牛奶,转身回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