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方低头,有看了看玄门摆着的青花瓷,好像年代有些久远了,正门中间挂的是一幅山水写意画,东半边有个很突兀的小箱子,上面摆了一块粉水晶。
显然是家族的女性为了自己的姻缘而摆的。
“烟烟啊,快叫你的朋友们坐下。”
大族老这才反应过来,晋烟烟朋友,应该都是星运官,当下看到面前的这些摆设,估计是觉得很好奇。
晋烟烟往前走,指了指沙发,“坐这里。”
经过轩辕颦的时候,她问,“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轩辕颦吐了吐舌头,坐到宋黎的边上,然后一语不发,也不回答晋烟烟的问题,做了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晋烟烟看了一眼轩辕颦的神色,颇有几分无奈的感觉,“都是同学,没有恶意的。”
大族老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烟烟的朋友,应当的。”
其余的人只是觉得大族老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因为眼下晋家实在是没有一个主心骨。
面前的晋烟烟虽然不是正室生下来的,但是为人做事,全比那个晋万万好得多。
大家都长眼睛了,孰是孰非,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更别说这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成精的人了。
“我在的时候,大哥对所有人都谦逊有礼,温和好善,这些都是我看在眼睛里面的,眼下大哥不知所踪,我当然是要出一份力。”
晋烟烟起身,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那些个老人家竟然一下子就被她的言语给说服了。
就连宋黎都忍不住想要给晋烟烟鼓掌。
“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娘养的,有什么资格叫存希大哥?”
晋夫人在得知晋存希不见踪迹了以后,彻底病下了,之前丈夫没了,现在儿子不见了,她的身体可禁不住这样来回折腾。
可是一听晋烟烟回来了,她就好像提起来了一股子气儿来,马上就让晋弯弯搀着她走了出来。
她下楼梯的时候,很慢很慢。
晋烟烟看着她下来的样子,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和妈妈。
她们从来都是这样,站的高高在上的。
母亲的死,一部分就是因为晋夫人的高傲,还有晋夫人的打压。
晋烟烟看着面前面容有些苍白的女人。
原来,用精神杀了人的人,还可以活得这样好。
她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周身气息都变得有些冷漠。
“晋夫人说笑了,一大早晋烟烟跑到我居住的星所闹事,我还真以为这件事情需要我的参与呢。”
晋烟烟笑着,和儿时的害怕不一样,现在她已经不会随随便便害怕一个和自己根本就不相干的女人了。
大族老看到晋夫人走下来,就知道晋家又要开始鸡飞狗跳了,自从晋烟烟出生,所有的恶意,所有的不好,就好像全都出现了一样。
想罢,他又同情地看了一眼晋烟烟,对着晋夫人好声说道,“都从晋家主母退下来了,有些事情,该忍耐还是得忍耐下来。”
“我虽然年纪上去了,可是晋家的事情,还得我掺和着,就算是弯弯爹还在,也得说一句我这样做做的好。”晋夫人看着沙发上面坐着的三个人,想到这是晋烟烟带过来的朋友。
便拍了拍自己的手,“这三个人,是星运官吧?什么时候星运官也能坐在我们晋家的沙发上面了?”
这话说的毫无道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大家族的主母能够说出来的话。
轩辕颦听见她这样说,觉得实在是可笑之极,“晋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挑拨离间,就是挑拨星运官和卦卜师之间的关系了?”
挑拨离间?还是卦卜师和星运官?
“你不用给我带这么大的帽子,我说的是晋家,说的我自己家,就算是你......晋烟烟,也得给我滚蛋。”
这番话说的直白,晋烟烟实在是没有想到晋夫人就连明面上的那副做派都不肯了,也对,父亲没了,惺惺作态,也就没有人看了。
“大族老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
她拖着病体,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除了大族老以外的所有晋家的老人。
大族老被她这一番话气的面红耳赤,“我倒是还没有糊涂,你才是痴人说梦。”
晋家果真要没落了,被这么两个女人把控着,没落了。
“妈,你说什么呢?大族老是老人了,烟烟也是帮忙。”有个女人的声音从玄关处传了进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晋夫人面色变得更差,显然是不待见马上就要进来的那个人。
晋烟烟心想,那位就是萧佩儿了,自家哥哥前两年娶的老婆。
她没见到过人,只是听说是个泼辣的女人。
一见她人,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多泼辣,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古韵美女。
温柔,美好的词语全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你倒是潇洒,我卧病在床,你丈夫失踪联系不到,你倒好,连夜跑出去玩了?”
这个人一出现,所有的矛头就指向了她。
萧佩儿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随手把自己的包放在了最近的沙发上面,然后冲着那几个族老叫了声叔叔伯伯,又冲着晋烟烟点了点头。
“这就是烟烟妹妹,果然长得好看。”
大族老看着萧佩儿,缓缓开口问道,“佩儿,找存希的事情,你已经有头绪了吗?”
一句话,就听出来大族老对于萧佩儿的喜爱之情。
萧佩儿摇了摇头,“还没什么头绪,这么大的人了,或许只是出去旅游吧。”
她伸手,随意地摆了一下,看起来毫不在意。
“旅游?可是晋家的很多事情,全都没有人处理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萧佩儿还是潇洒地点了点头,“不如今天各位叔叔伯伯先撤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家里的事情,我来作主。”
“你做主?你凭什么作主?”晋夫人嚷嚷了一声,语气里面带着一点生气。
萧佩儿就连理会她一下,给个眼神都没有,就好像完完全全忽视了这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