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体推进宋黎的身体。
那种冷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宋黎的身子有几分颤抖,沈万清没有在意,继续往宋黎的身体里面注射各种各样的液体。
想到沈砚,他抑制住自己的想法,努力把那种杀死宋黎的想法给摒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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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开了,宋哥哥,你给我摘一朵来好不好?”
宋臣低声笑着,给她摘来一朵花。
一幕一幕的景象从宋黎的面前经过,就好像自己置身其中一样真实,可是等她好好想想,却又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同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紧接着,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宋黎张了张嘴,觉得喉咙里面都有些酸涩,那女孩分明就是原先的她。
她想起来了,那是十岁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的陶瓷小伙伴打碎的时候,自己跑到了街角边上偷偷哭泣。
那个陶瓷,是自己的小伙伴给自己的,但是母亲说......母亲说什么来着?
对,母亲说,友谊都是没有用的。
没有用的。
宋黎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可是眼睛里面没有泪水,脸颊都有些干了,还是一滴泪水都流不下来。
“宋黎,别哭了,根本没有用,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冲着那个小女孩大声的喊道,可是那个小宋黎,抓着自己的陶瓷伙伴,满手是血地往前面走去。
前路跌宕,未来未可知。
一股子凄凉悲鸣的感觉从宋黎的脑海中汇聚起来,越发的强烈了。
然后,她就看到成年的自己浑身是血,站在一个男人的对面。
清冷的嗓音不断地质问那个男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是谁?她是谁?他们是谁?
宋黎头痛欲裂,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就变成了沈砚。
“沈......”她的声音竟然嘶哑了,就好像她的声嘶力竭全都是真实情况一样,一滴泪水从宋黎的眼角掉了下来。
“沈砚,我这是怎么了?”
沈砚微微摇了摇头,“你没事,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宋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今天她这样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宋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所有人一起共进晚餐。
“宋黎,你好些了没有?”晋烟烟给宋黎乘了一碗汤,放在了宋黎的面前。
是碗排骨汤,里面有两三块排骨,还有几块山药,加上一点油沫子,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好多了,谢谢烟烟姐。”
莫离等人第一次意识到宋黎的娇弱,又继续观看宋黎的面容,明明未施粉黛,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闯多看了几眼,轩辕颦见了,伸脚踹了他一下,“看什么看,小心沈砚让你去他家泳池游泳。”
白闯恰好看到沈砚像刀剑一样的眼神射了过来。
要是一个说不好,可能真的就得罪了这位爷了吧?
“我只是觉得,宋黎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给宋黎小姐看看,到底福气会有多大。”
其实这在卦卜师中,是个很好玩的事情,每个技艺高超的卦卜师,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检验自己。
不经意就会看出对面那人的身份地位,甚至于他在家里对待妻子的态度。
“什么毛病。”轩辕颦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这份说辞,但是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只是笑着打趣了一句。
最后便什么都没有说下去了。
“哦?”沈砚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的白闯心中一阵慌乱,继而他又说,“不如你教教我怎么看的,还有你心里的想法吧?”
这件事无可厚非,只不过,就算是白闯看的这样仔细,还是敲不出来有什么东西。
这下沈砚的眼神又足够锋利,白闯糯糯的有些不敢开口。
莫离敲打了一下白闯的大腿,“沈先生想听什么,你就说给他听就是了,这么诺诺捏捏是做什么。”
白闯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只要说点沈砚想听的不就好了嘛?
最后再加两句自己才疏学浅,不就好了?
又解决了面子问题,也不会让沈砚把矛头对准他。
实在是大吉大吉。
“沈先生,在我看来,宋黎小姐的眼睛上下眼皮精神十足,还有双眼距离开合度也刚好,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是喜事临门。”
话才刚刚说出口,所有人就发觉他这话说的奇奇怪怪的,和卦卜师能说出来的话相差甚远。
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太不专业了。
“那个......沈先生,其实我想说,宋黎小姐的耳垂极为丰厚,娶回家一定是有极大的福分的。”
白闯笑嘻嘻的,但是看到沈砚的神色深沉了两分,还有沈砚微微皱着的眉头。
莫离拍了拍他,“你在说点什么东西,沈先生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
莫离不补充这一句倒还行,加上了这一句就更加让人想入非非了。
原本喜事,嫁人这两件事是好事,来找他们算命的女子,多半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半生情缘,怎么今天把这话说了出来还是得到了反向效果呢?
当事人都没有把话说明白,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也不可能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了。
意识到这一点,莫离赶紧放下手里面的碗筷,“沈先生,我们全都吃饱了,先下去了。”
宋黎感觉到两个人的落荒而逃,却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自己。
紧接着,在沈砚的低气压下,所有人相继离开,宋义方离开的时候,沉沉地给了沈砚一个目光。
大抵意思是,“我没办法守护的人,就由你来帮忙守护了。”
沈砚倒是没什么表示,就连这个目光都没有打算接下来。
“沈砚,他们怎么一下子都走掉了?”
就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沈砚沉沉地笑了两声,“刚刚白闯说你应该会有喜事进门,你很欢喜?”
宋黎想了想,问道,“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沈砚挑了挑左边的眉毛,颇有几分轻佻,随后又用手摸了摸她长长的头发,笑道,“他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