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亮了窗纸上那个大拇指般粗细的孔洞。
秦毅点燃油灯,凑近箭矢仔细查看,发现箭杆上绑着一张纸条。
他取下纸条打开,眉头瞬间皱起。
上面赫然写着:“山贼来攻,快走!”
“这纸条上的消息是真是假?又是谁在示警?难道是萧定北的属下?”
秦毅心中充满疑虑。
按理说,驿站有土围子防护,还有烽燧报信,只要点燃烽燧,青石镇和县里的官兵肯定会来救援。
那些贼匪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攻打驿站,除非驿站里有他们的内应。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秦毅正打算穿上外套和大氅去找张寿和刘万,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
秦毅瞬间警觉起来。
“李先生,小的给您送早点来了!”
“不用了,我不饿!”
他现在可没心思吃饭。
他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准备去找张寿等人商议。
门刚开,“唰”的一声响,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猛地向他刺来。
秦毅大惊,侧身躲过匕首,然后猛地挥出一拳。
“嘭!”
手拿匕首的驿卒被打中胸口,身体撞碎护栏,直接坠到了一楼,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吐血而亡。
尽管大堂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却没有引来其他人查看,四周异常安静。
“怎么回事?”
秦毅心里有些发怵。
他当即拍响秦猛虎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便抬脚踹门而入。
只见秦猛虎和萧山毫无动静地趴在杯盘狼藉的桌上。
他的心猛地一沉,走近一看,发现两人双目紧闭,印堂发黑,陷入昏迷。
“饭菜有毒!”
秦毅心一沉,难怪驿卒这么早送早饭。
他现在的扮演度为 35%,能够治疗一般的中毒症状。他观察了一番,判断两人应该是中了蒙汗药,这才松了口气。
蒙汗药的解毒方法并不复杂,如果中毒不深,只需用一碗凉水泼面就能解毒;倘若中毒太深,则需要撬开中毒者的牙关,灌下甘草水。
秦毅看了看桌上残留的食物和两人的脸色,显然是中毒较深。
他拿了一个铜脸盆,从浴桶里舀了一盆脏兮兮的水,然后“哗啦”一声,将水全部泼到了秦猛虎和萧山的脸上。
“哎呦,好冷!”
秦猛虎打了个寒颤,猛地醒了过来。
他吧唧吧唧嘴,只觉得嘴里又咸又腥,好像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公子,你为何拿水泼我!”
秦猛虎一脸幽怨地看着手里端着铜盆的秦毅。
“那些贼匪在驿站有内应,他们在我们的食物里下了蒙汗药!”
秦毅解释。
秦猛虎听了,看看还没醒过来的萧山,又看了看自己,这才明白过来。
秦毅见秦猛虎一泼就醒,而萧山依然没醒,又泼了两盆。
见萧山还没醒,“啪啪”给了两个耳光。
这两个耳光十分响亮,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但即使这样对方仍然没有反应。
看来秦猛虎是因为体质好才很快醒来,而萧山年纪大,体质弱,必须使用甘草水才行,好在他车上就有甘草。
“你快去看看那些住在草棚的解差和犯人什么情况,还有土围子上有没有守卫巡视!”
等秦猛虎离开,秦毅敲响了萧夫人的房门。
见无人开门,心想对方肯定也中了蒙汗药,他只好踹开房门进去查看。
果不其然,萧夫人和灵儿也中了蒙汗药,且中毒颇深。
他来到萧如霜的房间,这次连门也懒得敲了,直接踹门而入。
“嫂子,怎么这么大动静呀!”
此时,李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而萧如霜则身着粉色肚兜和白色亵裤,睡眼惺忪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秦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到了萧如霜精致白皙的锁骨和高高撑起的粉色肚兜上。
“啊!”
萧如霜发出一声尖叫,双臂护胸,满脸羞红,转头跑进里屋,露出了白皙的后背和可爱饱满的翘臀。
她向来喜欢睡懒觉,昨日赶路疲惫,又是崴脚,又是对付贼匪,早已身心俱疲,若不是秦毅踹门,她恐怕还在熟睡。
“小姐莫要误会!”
“驿站有劫匪内应,他们在饭食中下了蒙汗药……”
秦毅回过神来,赶忙解释踹门的缘由。
“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如霜闻言大惊,也顾不得方才的事,匆忙穿好衣裳询问。
“现在还不清楚驿站有多少贼匪内应!”
秦毅看着萧如霜正色道:“你保护好夫人、少夫人和灵儿,我去配制解药!”
秦毅正说着,秦猛虎匆匆跑来:“老爷,解差全都中了蒙汗药,囚犯们没有早饭,都还好好的!对了,我还遇到几个匪人内应,全都被我杀了。”
“那些护卫、驿卒还有刘书办和仆人呢?”
“他们也都中了蒙汗药!”
秦毅听了秦猛虎的话皱起了眉头,此时想走已然来不及,而且贼匪肯定很快就会赶到。
他赶紧与秦猛虎跑到土围子上查看敌情。
远远望去,果不其然,西北方向烟尘滚滚,有大队人马正朝驿站赶来,估摸有六七百人。
此刻,驿站中只有他、秦猛虎以及十几名囚犯没事,但能打的只有他和秦猛虎,那些囚犯见了贼匪就吓得腿软,根本派不上用场。
可仅凭他和秦猛虎,根本无法守住驿站。
眼看着贼匪越来越近,秦毅看了一眼土围子上的旗杆,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他当机立断,立即和秦猛虎将十几名囚犯迅速集合起来。
众囚犯茫然不知所措,惊恐地看着秦毅。
秦毅扼要地说明当前的危急情况后,众囚犯果然面露骇然之色,有些人甚至吓得双腿发抖。
“你们听好了,现在按照我说的做,只有这样才能守住驿站,大家也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
秦毅话音刚落,其目光便如鹰隼般从一众犯人身上扫过。
昨日见识过他厉害的囚犯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