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宇所住的酒店只隔李晓林工作室一条马路的距离而已。
他一路紧抓住周晴暖的手丝毫不放松,周晴暖虽然不情不愿有微词,可是也不想再大庭广众下闹笑话。
此时她心头更担心的是怕自己一心想捂住的秘密露了馅儿。
过了十分钟,两人来到了酒店房间门口。
一进房间,关了门,外面的一切声响都戛然而止。
他们坐在沙发上,用执拗的目光互相拉扯,谁也没有开口。
被盯得如坐针毡的周晴暖,忍不住扭捏着身子,捋了捋头发,摸了摸脸,试图摸索自己身上到底有哪里引他瞩目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打破沉默的还是周晴暖,她本来就是急性子,在耐性方面俨然不是彭飞宇的对手。
面对周晴暖的质问,彭飞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将身体往她旁边凑近一些。紧接着,他慢慢地抬起手,动作十分轻柔地抚摸着周晴暖的秀发,那修长的手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似有似无地在她柔顺的发丝间穿梭、缠绕着……
毕竟,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此刻就站在眼前,他实在是情难自持。
这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已经无数次在梦里与她风里来雨里去了。
周晴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目光和动作挠得浑身泛起一阵酥麻感,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朝着沙发的另一边挪动着脚步。
\"没……有……\" 周晴暖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正视彭飞宇那炽热的目光,努力在脑子里预备着接下来该怎么措辞了。
\"是不是我爸强迫你自动离职了?\" 彭飞宇的脸色突然一正,语气中难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满情绪。
尽管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依然温柔无比,轻轻地抚摸着周晴暖的发丝。
周晴暖觉得这事也没瞒着的必要,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强迫,哪有那么严重啊?是我主动自觉,有自知之明啦,……我还拿了他的钱了,所以我不能言而无信吧,毕竟拿人手短......”她皱着眉头嗫嚅着,一脸不耐地拍掉他的手。
“我就那么不值钱吗?”彭飞宇突然把俊脸直直往她粉脸上贴,嗤笑了一声,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拙劣的逻辑逗乐了。
周晴暖被这一突然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直接伸手用力将他的脸推开。
被他大脸晃得头晕眼花,他这是仗帅欺人吧!
她腾地站起来,走了两步,索性倚靠在靠墙的桌子旁,随即双手抱胸,自圆其说道: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干嘛和你爸对着干呢,是吧?再说,他儿子可是彭飞宇,一个花边新闻不断的男人呢,莺莺燕燕本来就很多啊。我还能入得了他法眼,那是抬举我了,我可不能不识趣对吧?拿钱溜人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本来满腹的委屈,被她说得好像自己还占了便宜似的。
而且大有越说越得劲之势。
在这方面,周晴暖都要佩服自己的歪理邪说,左右都能安慰得了自己。
在人生这门课程上,她吃的苦实在太多了,也有了自己一套应对生活磨难的哲学。
可是为什么说着说着,却觉得莫名的心酸呢,她突觉眼睛有些刺痛,似有水雾翻涌。
彭飞宇本来微歪着头好整以暇地听着她的歪理,可是她的微表情却丝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缓步向她靠近,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背,一手不断地在她摩挲着她的头发。
“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这么能自我安慰的。”他无限疼惜地说出责备的话。
周晴暖被他突然拥入怀中,好像一艘离港的小船突然回归了港湾,心里顿时被安全感和温暖充溢着,久久不能回神。
她还是这么贪恋他这个宽大的怀抱,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气味。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想他想得快发疯的时候就闭着眼睛,试图从空气中嗅出他的味道。
现在这一刹那,仿如隔世,却又觉得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才是死鸭子呢。你太损人了吧。”周晴暖一个不服气,抬起脚对准他的脚一个猛踩,誓要发泄怨气。
谁知,电光火石间,彭飞宇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床的方向走去,将她轻放在床上。
“我饿了”他嗓音低醇嘶哑,喉结在跳动,全身紧绷起来,眼里也跳起了她熟悉的欲念之火。
周晴暖杏眼圆睁,双手抵在胸前,一脸坏笑,低声呢喃道:
“我刚才不是说我来那个了嘛,你忘记了吗?”她看起来极其乖顺地提醒道,嘴角却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窃笑。
这个表情说明她心里有鬼,彭飞宇早就了然于心。
他趁势在她身上一阵游走,“那给我检查检查......”他往她耳边吹着热气,鼻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颊。
周晴暖弓起身子侧过身,挣开束缚,旋即坐直起来,“你流氓,你饥不择食啊!混蛋!”她双手紧抱双肩,声音发虚道。
彭飞宇轻笑一声道:“你说得这么严重?我不过是想继续为我们的未竞之事业继续努力而已,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过分咯,太伤我心了。”
话音刚落,趁周晴暖还在发愣之际,猛地俯下头去,濡湿的薄唇牢牢地截住她的红唇。
“唔唔......”周晴暖拍打他的肩膀,继而用力猛打,他却稳如泰山,不动分毫。
他抬起头,勾起她的下巴,狂风骤雨式地入侵,等她快要缺氧窒息,身体发软时,他才放开她,深眸里火势在蔓延。
“我就说嘛,你看你,分明在渴望,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到底还在打什么歪主意?”彭飞宇突然收敛神色,以极平静的口吻戏谑道。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要我直接明说吗?女人,”他环起手臂,用逗趣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你明明就没来例假,干嘛诓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