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灵也意识到自己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有些不妥，她立刻扭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前脚刚进来，后脚苏命就把门打开，拉着牧幼安走了进来。
“康老板，你可得证明我的清白啊。”
苏命将还在抽泣的少女拉到康灵面前，“康老板，这是我同学，牧幼安。”
“幼安，这就是剧本杀店铺的康老板。”
康灵并没有因为‘康老板’这个称呼而生气，此时的她已经被牧幼安的美貌吸引，更因为她哭泣的模样所痛心。
康灵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女生的美貌所折服，她立刻抽了几张纸，轻轻擦掉牧幼安眼角的泪水。
“妹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苏命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现在就替你教训他。”
康灵拍着牧幼安的后背，心疼的问道。
牧幼安接过纸巾，立刻说了声谢谢，只不过因为趴着哭泣的时间有些长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康灵本来就心疼这丫头，听到对方声音都变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担心之色，赶紧跑去接了杯温水，拉着牧幼安坐在沙发上问东问西。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解释，康灵才将自己和苏命的关系解释清楚。
“傻丫头，就你男朋友这种刚毕业的小屁孩，又瘦又细，我才瞧不上。”
苏命：你才细，你全家都细。
牧幼安羞涩的低下脑袋，摇了摇头：“他，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还不是，那以后会是喽。”康灵打趣道。
牧幼安立刻听出来自己话里面的漏洞，想要解释，但又百口莫辩，于是只能将脑袋埋的更低了。
“康姐，你就别逗她了，她脸皮薄的很。”
苏命走过来替牧幼安解围，顺便将桌上的合同拿了过来放在了牧幼安的面前，将一支中性笔也放在了上面，然后指了指合同的右下角说道：
“这里签上你的名字，还有这里签上你的支付……算了， 写上你的银行卡账号吧。”
听到苏命的话，牧幼安没有多想，立刻拿起来桌上的笔，连合同内容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坐在一旁的康灵惊讶道：“你就这样签名了？就不怕苏命把你卖了？”
“不，不会。”
牧幼安签完字后，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取出小巧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邮政储蓄银行的储蓄卡，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抄上去。
虽然，这一串数字她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但是她还是认真细致的拿着银行卡一点点写上去。
因为她听出了苏命语气中的严肃，她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完成。
“他是不会骗我的。”
牧幼安仔细核对了三遍卡号后，才将笔合起来放回桌上，笃定道。
听到牧幼安的话，康灵第一个反应是太幼稚了，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
相信男人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然而，当她看向苏命的时候，发现对方嘴角上扬，眼神中充满了许多的情感，那是在看自己时所没有的。
“那你知道自己签的这是什么吗？”
康灵将合同翻到第一页，一行大字极其醒目：
《签约作品合作协议》
“你知道签了这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康灵的眼睛，牧幼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意味着你过会不仅能够收到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每个月还能有一份稳定的工资。”
“比一般的打工人还要多的工资。”
“这本合同本来是要跟他签的，这些钱也都是要转给他的，但是他自愿将这本书的收益全部转让给你。”
“永久性的。”
康灵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多了一张手写的字迹，内容大致就是苏命自愿将自己这本书的所有收益都赠予牧幼安。
此时的牧幼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签了一个作品的版权，而且还不是她自己写的。
“有，有多少钱啊？”
牧幼安有些慌张的问道。
“嗯，你马上就知道了。”
康灵拿出手机对着桌上的银行卡号一顿输入，再次核对一遍之后，她输入了支付密码。
“看一眼你的手机吧。”康灵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着牧幼安说道。
牧幼安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亮了屏幕。
当康灵看到都17年了还有人用这种老年机的时候，她瞳孔猛然一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这才注意到少女身上穿着的是缝缝补补的校服，尤其是袖口位置磨损严重，都是用针线重新缝的。
刚开始她还以为苏命是个恋爱脑，能将这么挣钱的剧本拱手让人。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羡慕苏命，还是该羡慕牧幼安了。
“没，没有……”牧幼安不知道康灵让自己等什么，所以她只能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机屏幕摊开。
“啊？没有短信吗？”康灵将头伸过去，发现牧幼安的手机里确实没有消息。
“不可能啊，我核对了好几遍号码，不可能出现错误啊。”
康灵刚要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就听到坐在对面的苏命开口道：“康姐你不用看了，她没有收到消息，是因为没有开通短信提示。”
“啊？你没有开通短信提示吗？”
“没，没有。”牧幼安摇了摇头，“一个月要三块钱，一年就是三十六块，太，太贵了。”
“那你想知道银行卡里多少钱怎么办？”
“直接拿着银行卡去银行看一眼就好了啊，很快的。”牧幼安真诚的说道。
不过她根本不会刻意去查看自己的银行卡里还有多少余额，因为她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花了多少钱，卡里还剩多少钱。
苏命一直都在一旁看着少女，饶有兴趣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着急的时候，她会微微皱眉，咬着嘴唇，小脚丫快速的抖动；高兴的时候，眉间微送，嘴角微扬，但下一秒就收了回来。
从小到大的经历令她不敢过度的放松，所以总会在高兴的时候下意识的压制高兴的情绪。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牧幼安没有开通短信提示……
因为他猜到这个憨憨才不会舍得花那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