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真正的天花板
你再看这大羊子，又开始联系社会上的人了，还专挑那些和贤哥关系不咋地的。
像赵三、大庆、梁旭东这些人，他知道找了也是自讨没趣，容易让人给骂出来。
所以他就找像江红、焦杰这伙人，跟他们说：“我告诉你们，现在这长春城乱得很，你看你们在二道有老歪压着，在宽城有大庆压着，咱哪儿都不去，跟着我大羊子以后，虽说不能说吃香的喝辣的，但咱兄弟们要牌面有牌面，要马子有马子，要票子有票子，对吧？咱就回南关，小贤肯定是出不来了，就记住。”
他这连金主带社会上的人找了一大帮，这消息在社会上也传开了，传得那叫一个热闹，嗷嗷地传着。
这边大庆在站前也听到这事儿了，心里骂着：“你妈的，这他妈是啥意思？这他妈大羊子，我得找他。”
梁伟在旁边劝着：“哥，这个事儿啊，你还真就得观望观望。”
大庆一听就火了：“我观望个鸡巴，那咋的，贤哥还能出不来？！
这事儿不好说！
他妈的，他能不能出来，也不能让大羊子立起来。
哥，你啥意思？
南关能给他吗？就是他妈南关有我大庆在这，也他妈没有他大羊子啥事。
梁伟在旁边问：“哥，你的意思你要去南关呐？”
大庆回他：“我倒是有这个想法，我主要是不想让别人捡便宜了，再说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但是大羊子，他想进南关，吹牛逼，我第一个把他打出去。”
就这么着，这一番折腾下来，整个江湖那是风起云涌，乱成一锅粥了。
这一天，海波在办公室里，一帮哥哥们也都在屋里，一个个愁得够呛。
这时候，电话“铃铃铃”响了起来，海波赶忙接起来，喊了句：“喂。”
那边一听就问：“我他妈雪松，贤哥这电话咋整的，干打打不通呢。”
海波一听，着急地说：“我操，雪松啊，你干啥去了？给你打电话都多少天了，干打打不通，你上哪呢？”
雪松在那头回着：“我跟常林，我俩上澳洲出去溜达一圈，这不出去玩去了嘛，我爸非得让我到那边办个啥事儿，我也不知道，给我俩整那往那一坐，你说我俩跟俩二傻子似的，一句都听不懂，上午去了，下午我俩就出去玩去了。但是说这手机，你看常林那家伙跟个二货似的，我说得开通个漫游啥的，他说去年开通完了，今年不用整了，你妈的到那边，真的，现在还得在那边买卡，贤哥呢，我想着，下午没啥事出来喝点呗。”
海波听了，赶忙说：“小松啊，你过来，你来一趟金海滩呗，我跟你说点事儿。”
雪松一听，问：“咋的了？”
海波回他：“我哥出事了，贤哥出事了。”
雪松赶紧应道：“行行行，我现在就过去。”
随后，雪松和常林开着车就奔着天海滩这边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到了地儿，海波心急火燎地把贤哥出事这事儿跟他俩说了，至于咋说的，咱就先不管了。
再说审讯室这边，贤哥这几天在里头那是一声不吭，刚开始还回句“不知道”，现在可好，连声都不吱了，就想着有啥能耐你们就使。
这时候，“叭”的一下子，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谁来了呀？老唐唐玉民来了。
他一进屋，刘队长赶忙“啪”的一下站起来，敬了个礼，说道：“唐书记，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唐玉民一本正经地说：“啊，咱们虽说不直接参与具体工作，但得对你们公安的工作进行一个指导啊，履行一下督查的责任嘛。跟你说一下…，”
说着，指了指贤哥，“像这样的，一看就是黑恶势力分子，必须得从快、从严打击，必须得还长春一片晴天，得保老百姓平安，让做买卖的也能安稳点儿，不能让这帮家伙给搅和得乱七八糟的。”
刘队长赶紧道谢，又“叭”的一下把凳子拽过来，说：“唐书记，您坐。”
唐玉民大模大样地一坐，二郎腿一翘，对着贤哥说：“你也不用拿眼睛瞅我，孙世贤，我告诉你一声，你要是懂事，要是明白事理，赶紧把你的事儿交代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态度。要是你在这一直顽抗，其实你张不张嘴都无所谓，咱们证据收集得也差不多了，就算你不张嘴，信不信，照样能把你给办了。要是你现在自己主动说，那还能显得你有个态度。”
贤哥扭头瞅了他一眼，这一段时间在号子里，别人也都跟他说了唐斌的事儿，还有这唐玉民要整他的事儿，贤哥就问：“那个叫唐斌的是你儿子吧？你是要保老百姓平安啊，还是要替你儿子报仇啊？
我告诉你，孙世贤，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能不能听懂，你看看，咱俩这相互之间的位置你得看明白不？再一个，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他享有合法的权利，受法律的保护，也受咱们六扇门的保护，像你们这种黑恶势力，告诉你，必须得连根拔起，听没听懂。”
贤哥瞅着他，回了句：“行，行，你咋说咋是呗！
不用跟我嬉皮笑脸的。”
刘队在旁边赶忙问：“唐书记，怎么样了？”唐玉民把本子拿起来一看，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就训道：“你这工作得抓点紧了。”
刘队赶紧应着：“行，唐书记，你放心吧，你放心。”
就在他们在那说着这事儿的时候，“哐当”一声，谁来了呢？绿园的一把手宋志武，“叭”的一下子，就把审讯室的门给推开了。
屋里人一看，唐玉民就说：“哟，老宋啊，这正好，你也坐这儿听一听，这可是个顽固分子。”说着拿手朝贤哥那边指了指。
老宋应了一声，转身对唐玉民说：“唐书记，我跟你说两句话。”
唐玉民问：“怎么了呢？”
老宋就在那“呱呱呱呱”地说了一通，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完了又说：“周秘过来了！
在哪呢？
就在我办公室呢。”
这宋志武说完，“嘎吱”往起一站，跟唐玉民说：“我一会儿再回来。”
说完就从这屋里出来了，走到外面，没一会儿工夫，又回来说：“得让你过去一趟。”
到了门口，唐玉民还整理整理衣服，心里想着这谁来了呀？
原来是才哥的大秘周婷来了，就在宋志武的办公室里面。
周婷往屋里一坐，嘴角微微一翘，端起小茶水杯子喝了两口。
这唐玉民推门就进去了，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呀呀，这不周秘嘛，”说着就伸手要去握手。
周秘却没伸手，只是把杯子拿起来，轻轻抿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说：“你好啊，唐书记，是这样，我呢，替领导过来带两句话。”
这一说完，你再看唐玉民，那都没敢坐下，就直挺挺地在那儿站着，赶忙问：“周秘，这是领导有啥指示啊，还是怎么的？”
周婷接着说：“是这样，那个孙世贤的事儿呢……”
结果话还没等说完，唐玉民就赶紧把话头给堵上了，心里想着自己都已经铁了心了，谁来求情都不好使，谁来也不给这个面子，就说：“那个周秘，是这样，说的这犬子的事儿呢，真的…跟孙世贤之间的恩怨也好，包括说认定孙世贤这股黑恶势力也好，咱们是打定主意了！如果说是为他说情的话，我感觉这事儿就不必了吧。”
这边周婷一听，眉头一皱，瞅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什么意思？领导说话也不管用了呗，你现在这干部胆子可够大的，这还想不想在这位置上待了。”
唐玉民也来气了，那态度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哐当”一下就往沙发上一坐，自己从兜里“啪”地掏出根烟，拿打火机“咔嚓”一下点着了，深吸一口，才缓缓说道：“怎么说呢？周秘，我呢，你也明白，我又不是处在事业上升期了，我多大岁数了，我六十来岁了，我是今年退还是明年退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到顶了，往上也爬不上去了。我他妈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我能让我儿子让一伙社会流氓给欺负了，那我这干的还叫个啥事儿，我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我还谈啥保护一方百姓，对不对？所以说呢，这个事儿，谁来都不好使，我也不给面子，我也不往上走了，你们能把我咋样，我就说句实在话。”
这话一说，那可有点撕破脸皮的意思了，把旁边的宋志武都给整懵了，为啥呢？这都不是他这个段位能听到的话，他寻思寻思，就准备要出去了。
唐玉民却说：“老宋，你不用走，不用走，咱们又没说啥背人的话。”
这把宋志武弄得那叫一个尴尬，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边人家周婷，那可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把茶水杯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撂，慢悠悠地说：“是，唐书记，您说的对！
我今年六十三了，还有两年，我六十五就退了，可以这么讲，就是现在你们把我拿下，又能如何呢？但是我告诉你，这个案子我铁定要跟到底了。
周婷说：“哎呀，唐书记，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实际上，这话我本不应该说，你把话都唠到这份儿上了，我回去跟刘长交个差就完事儿了，把你的态度一转达，对吧？就没我啥事儿了。但是我觉得吧，你看你六十多岁了，走到现在这个岗位也确实不容易！不知道我这话你想不想听呢？”
唐玉民赶忙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周婷这才缓缓开口：“唐书记，你说这话没毛病，你这岁数也到了，再往上走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唐玉民哼了一声：“还是周秘书明事理呀，我还不如替我儿子解解气了，我得罪谁又能咋的？”
周婷冷笑一声：“倒是不能咋的，往上你肯定是走不了了，但是你想没想过你下降的空间，那可是无限大呀。”
这话一说完，唐玉民当时就懵了，他光想着自己到顶了，不往上走了，心里想着“你能把我咋的”，可人家这话扔得太狠了，上也上不去了，这往下，那可没准儿给扔到无底深渊里去了。
这时候，周婷瞅了他一眼，说：“来吧，这个呢，也是咱们老大让我给带过来的一点东西，你自己看看。”
说着，“叭”的一下子，把一个公文袋往唐玉民那边一扔，又补了句：“你看完了呢，麻烦你再还给我。”
唐玉民哆哆嗦嗦地把公文袋上的小绳解开，“啪啪啪啪”的，往出一拽，好家伙，全是材料啊，都是举报他的那些材料，什么一统合的工程啦，还有谁谁谁买官上任之类的事儿，唐玉民看着看着，脑瓜子“噌”的一下就冒汗了，心里直发慌。
周婷在旁边看着，等他看得差不多了，就说：“行了，唐书记，这个事儿呢，你就公事公办，咱们这边领导的意思呢，也是公事公办。麻烦你把这个还给我吧，兴许我觉得你应该跟那个小贤，把这个关系处理好，将来你俩可能都会分到一个号子里面呢。”
说着，伸手一拽，就把公文袋拿了回去。
唐玉民当时就懵了，腿一软，往前一趔趄，赶忙喊着：“这…这…！这事我听领导的，领导咋安排，我就咋听啊！哎呀！我刚才糊涂了，我也没想明白啊！！
哎呀，那你家大公子让人打成那样，那怎么的，这仇不报了？”
“不是不是，那全是他自作自受啊，也麻烦你跟领导这边美言一句，千万别把我刚才的话给传回去啊，周秘，过后我指定……！
你可别让我犯错误，但是呢，毕竟你是我的老大哥，有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说。那孙世贤这个事儿，了了，了了，了了，我作为，不是说作为领导干部，我作为唐斌的父亲，作为家属，老宋，这个事儿我能做主，销案，销案了销案了。”
宋志武在旁边应着：“啊，那行，那麻烦一会儿在和解书那儿，你得签个字，签字。”
唐玉民忙不迭地说：“现在就签，现在就签。”
周婷这才起身，说：“这边领导还在家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唐书记，给你添麻烦了。”
唐玉民赶忙赔笑：“哎呀，周秘，说啥呢，这回俩人还嘎嘎地握了握手，唐玉民陪着笑说：“哎，嘿嘿，慢走啊，慢走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