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波这话一说完,三孩在旁边听着,心里就琢磨起来了。
他来的时候,就瞧见那远洋大酒店了,上头挂着三颗星星,那代表是三星级酒店。
三孩和宝玉那也不是啥土包子,长春那五星级酒店也都有,他们能不知道三星级酒店住一宿得花多少钱嘛。
尤其这是在广州,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儿,住一宿咋不得个100来块,这要是六间房,一晚上那不就得将近1000块钱了嘛。
三孩这人挺懂事,心里想着,咱这一来,第一又不是来旅游的;第二,也不能到这儿了,就光等着人家咋安排,那得给人家波哥面子不是。
有时候人家越给你面子,你自个儿越得心里有数,兜着点儿。
要是来旅游待个两天,转身就走,那倒无所谓了。
可在广州这一待,啥时候回长春那还不一定呢,要是常年累月住酒店,那谁他妈能住得起呀,那不纯扯犊子嘛,就算住得起,那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那点儿家底儿。
再说了,三孩走的时候,贤哥可是给拿了30万。
但就眼下这情况,三孩心里明白,韩波哪能让他们自己花钱,那是一分钱都不能让花。
三孩就瞅着韩波说:“波哥,酒店咱就别住了,咱们到这儿是跑路来的,又不是度假。”
韩波一听,觉得三孩挺懂事儿,就笑了,说:“行,三儿,这么的,你们几个要么先在这夜总会住也行,咱夜总会也有地方,或者咋的呢,咱夜总会后面有个石台村,我听说那儿有套房子,闲着呢,住那也行。这几天我让秘书抓紧时间给你们找个宽敞点儿的房子,到时候你们再搬过去,行不行?”
三孩一听,连忙说:“行,波哥,到这儿了,咱没啥挑的,行啊。”
就这么着,他俩把住哪儿的事儿都唠得差不多了,可这出来摆事儿的八哥到现在还没回来。
三孩就拿眼睛往那边瞅,韩波也跟着往那边看。
往那边一看,就瞧见那边好像在比划啥呢,但是屋里面音乐声太大了,具体说啥也听不着。
三孩就站起来说:“波哥,我过去瞅瞅呢。”韩波笑了笑,一点头说:“去吧三孩,做事别太过就行,但是呢,你也记住,你波哥在广州可不是白给的,那也是有一定力度。”
这话啥意思,就是告诉三孩,韩波在这边那也是有后台的,白道关系也硬,只要不是那种捅了大娄子的事儿,只要不把人给打死了,在这边韩波都能罩着。
三孩哪能不明白这话呀,赶紧点头说:“知道了,波哥。”
说完,三孩、宝玉这就起身了,旁边那几个老弟,像马世文、大勇、袁庆啥的,“哐哐”地也都跟着站起来了。
这时候,辽宁那闹事的小子,叫陈金贵,在那边扯着嗓子骂呢,一边骂还一边拿手比划着,骂那个叫八爷的,说:“我他妈瞅你就不得劲儿,你他妈梳个秃瓢儿的头型,装鸡毛犊子,你咋不拿个香在你脑门上点九个点呢,跟我俩在那儿装犊子,叫唤啥你叫唤,咋的呀,想干呐,是不是想干?”
这话一下子就把那八爷给气得够呛,牙咬得“嘎嘎”响,可生气归生气,他还真不敢动手。
为啥呢?还是那句话,实力跟人家有差距,别看人家就来了几个小弟,那也不敢打呀,那二地主不得找事儿嘛,二地主身后的大哥,那军子也不能放过你,这下可倒好,整得老尴尬了,八爷这脸都快没地儿搁了,下不来台。
就在这个时候,宝玉一个跨步“啪”就蹿过去了,一边往前冲一边喊:“叫个鸡毛啊,干你们咋的!”
这话一喊完,对面那帮人就上下打量起宝玉和三孩他们这伙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哎,你妈的,这谁他妈前开门没拉好,把你们给露出来了,行,这他妈又来六七个,咋的,比人多呢,跟我俩在这儿装,你妈的,你信不信我他妈打电话,让你们都找不着北。”
可宝玉这时候根本就不想听他瞎咧咧了,也不想跟他们在那儿掰扯,直接从手里把啤酒瓶子“叭”地一拿,对着陈金贵就骂道:“你说啥?”
紧接着“啪嚓”一下子,那啤酒瓶子就拍在陈金贵脑瓜子上了,一下子就拍了个稀碎,那血“哗”地就从脑瓜子上流下来了,陈金贵“扑通”一声就倒地上了,嘴里喊着:“哎呦,我操,你他妈打我。”
宝玉可没停手,“咔吧”一下薅住陈金贵的头发,边拽边喊:“你妈,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就这么着,把陈金贵从里面给拽到外面去了,“啪”的一下,直接把陈金贵扔地下了。
陈金贵往地下一倒,宝玉那皮鞋就跟上了,那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带含糊的,上去就是“我操,我操”的,一顿猛踹。
再说跟着陈金贵来的,还有几个老弟,四个男的,还有个女的吓得直喊:“哎呀,打人了,哎呀。”
那三个男的往那儿一站,也急眼了,伸手就把桌上的啤酒瓶子、洋酒瓶子、烟灰缸啥的,“啪啪”地都抄起来了,往那儿一举,刚要站起来。
这时候三孩他们可就过来了,三孩出手那是真快,瞅见拿烟灰缸那小子刚要往前抡,三孩一步跨过去,旁边一个大电炮就抡出去了,“当”的一下子,就这一下,你想想三孩那使了多大劲儿。
虽说没像炮弹似的把人给轰出去三五米吧,但起码打得那人“砰”的一下蹦起来得有一尺来高,那是指定有了呀,“当”一下,那人直接就倒在沙发上了。
三孩回手把烟灰缸子一抽,刚才那一下不把烟灰缸打掉了嘛,他拿着那半截烟灰缸,照着那人“啪咔”一下子,把烟灰缸都给干碎了,手里掐着那半截烟灰缸,拿手一指,骂道:“你妈的,别动,再动,我他妈打死你们,别动。”
我操!这一下子就把这伙人给干懵圈了,尤其是这时候地上的陈金贵,被打得在那儿直打滚,都懵了,嘴里喊着:“哎呦,我操,谁呀。”
再说这陈金贵,这小子倒也挺有刚的,这边宝玉还在那儿踹呢,他还在那儿提人呢,说:“我大哥在这边呢,我大哥……”
他越提人,宝玉越来气呀,骂道:“你妈的,看你大哥呢,操,操。”
上去又踹了几脚,边踹边喊:“还装不装逼了,来,我问你装不装了。”
陈金贵一看这架势,赶紧点头,那意思是服软了,再这么踹下去,脑袋不得给踹扁了呀,赶忙喊:“不装了,不装了。”
宝玉这才喊:“你妈的,滚,赶紧滚,听见没。”
陈金贵他们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啪啪”地就往起站,刚要走,这时候三孩喊了一声:“站住!”
陈金贵回头一瞅,问:“咋的?大哥,还有事儿啊。”
三孩骂道:“你妈的,买单了吗?把单买了再走。”
这一说完,那几个人赶紧从兜里“叭叭”地掏钱,也没仔细数,掏出来一沓子,得有个七八百块钱,“啪”地往那一放,说:“大哥,这回咱可以走了吧。”
三孩一摆手,这几个人,陈金贵他们就从天地人夜总会里面出去了。
咱就说,这时候韩波可是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了,心里那是嘎嘎佩服,寻思着:“小贤这帮兄弟确实厉害,怪不得小贤在长春混得那么大呢,手底下这帮兄弟是真硬,真牛逼!”
再瞅瞅自己雇的这个老八,在那儿光知道瞎喊,说是老江湖、老社会了,这一对比,那差距可太大了,要是一个算半斤的话,那老八顶多也就20克呀,就差这么老远。
这时候焦文,也就是老八的那个大弟,打仗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这会儿,这小子回来了,干啥去了呢?跑仓库拿家伙事儿去了,手里掐着把五连发,到这边“咔吧”一下亮出来,扯着嗓子喊:“你妈的,人呢,人呢,谁他妈跟我大哥装牛逼,我他妈打死他。”
他在那儿拿着枪喊呢,老八在旁边都觉得挺尴尬,上去就骂道:“你他妈喊个鸡毛,你瞅谁呢,这仗都打完了,你他妈才回来。”
焦文还狡辩呢,说:“我这不取家伙事儿去了嘛。”
这头大伙也都看明白咋回事了,这场战斗也打完了,都解决了。
就连老八心里都挺佩服,想着自己这没看走眼,来的这几个东北长春的小伙,那绝对是有两下子。
然后大伙就又坐那儿接着喝酒了,不过这八爷喝得有点郁闷,至于为啥郁闷,咱就先不说了。
再说人家韩波,那可是大老板,不能在这儿跟他们没完没了地喝呀。
一瞅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喊了一嗓子:“张经理啊。”
那张经理颠儿颠儿地就跑过来了,说:“老板。”
韩波就说:“一会儿呢,你把我这几个老弟领到石牌村去,咱那块不是有套房子嘛,钥匙就在吧台呢,你把钥匙拿着,他们初来乍到的,到那儿怕找不着,你辛苦点儿,送他们一趟。”
张经理赶忙说:“哎,这辛苦啥呀,老板,一会儿我送他们过去。”
韩波又转头跟三孩、宝玉他们说:“三孩,宝玉,波哥喝得差不多了。”
三孩他们回话说:“我们也早就喝好了。”
韩波就说:“那行,明天波哥就不陪你们了,后天咱们再出来吃口饭,行不?明天我确实有点事儿。”
三孩他们连忙说:“不用波哥,你忙你的,这以后这不就咱自己家了嘛。”
这话听着多让人舒坦。
韩波就说:“好了,不唠了,送几个兄弟过去吧。”
张经理应道:“哎哎哎,好嘞,老板。”
接着,这老张就领着三孩、宝玉这伙人往石牌村去了。
咱得说说这石牌村,当时在天河区那可是号称“城东第一村”,地方不大点儿,可住了十多万号人呐。
那楼盖得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小胡同,而且那小胡同呀,一抬头上面都是阳台,里面常年都见不着太阳。一般人在这儿走,那可太容易走丢了,街道也是昏暗得很。
张经理一边领着这几个人走,一边说:“兄弟们,这地方就这样,晚上你们看不清楚,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你们溜达溜达,其实也挺好玩的。哎,前面那块,瞅见那个卖茶叶的地儿了吧,一左转,看好那亮灯的地方,走走走,你们跟紧点儿,我也是靠着这几个小店儿,才能找着路,要不然我也懵圈呀。”
就这么着,领着这伙人在胡同里左拐右拐的。
你看走到旁边有个发廊那位置的时候,有几个站街的在那儿。
一瞅宝玉、三孩,还有马世文他们几个,那都是年轻帅气的小伙,二十来岁的年纪。
那些站街的一边比划一边喊着:“靓仔,靓仔。”
宝玉一听,心里寻思:“这他妈喊谁呢?”
那意思就是招揽他们去玩呗,就是问去不去玩的意思。
宝玉赶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然后就进了一个楼,那楼得有个十多层高。
到了电梯那儿,把电梯一摁开,“嘎”的一声,那门就打开了,毕竟是老电梯,“嘎嘎”直响。
大伙往里一进,就瞧见那绿色的油漆都掉了,再一抬头,顶上那风扇,正常风扇不都有个罩子啥的挡着嘛,可这儿的罩子都掉下来了,那铁风扇就在那儿“嗡嗡嗡嗡嗡”地转着。
马世文瞅着就说:“这逼玩意不能掉下来,把咱脑瓜给削了吧。”
老张在旁边听见了,赶忙说:“不能不能,放心吧,你别看这电梯旧、它挺好使,我在这住过一年,一次都没坏过。”
正说着话,电梯里的灯“啪啪啪”地直闪,一会儿亮一会儿不亮的。
老张又说:“没事儿,这灯就这样。”
说着拿手往电梯旁边的墙上“当”地一敲,操,这灯还真就不闪了。
等到了楼层,就听“噔”的一声,灯一亮,那电梯门“嘎嗒嘎嗒嘎嗒”地就打开了。
大伙出了电梯,拿着钥匙“咵咵咵”一拧,把门打开,老张就说:“进来,小哥几个,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店里还有点别的事儿,我就不陪你们了。明天你们能找到咱们店吧。”
三孩他们忙说:“能能能,张哥,谢谢啊。”
老张说:“哎,跟我俩不用客气,老板的朋友,我必须得把你们照顾好。”说完,老张一转身就走了。
这哥几个往屋里一进,就打量起这房子来。
这是个三房的格局,虽说说是三房,可面积都没有东北两室的大。
不过南方的房子公摊面积小,房间倒是挺多的,屋里头厨房、卫生间啥都有。
正好三个房间,他们六个人,正好俩俩一伙,安排得还挺妥当。
再一瞅屋里那些被窝褥子,还有毯子啥的,卫生整得还挺好,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