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清墨抬头看着天边默不作声。
任川赶到洞口,轻笑一声上前。
“怎么?受打击了?”
清墨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有点迷茫。”
——“你还会迷茫?”
——“怎么不会?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迷茫,我才住这山洞之中。”
——“要我说,你就是闲得慌,满脑子里都是些奇怪的问题。”
——“或许吧,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
清墨若有深意地看了眼任川,转身离开。
“嘿!”,任川有些着急,清墨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我警告你啊,不许胡言乱语!”
“听到没!不然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清墨无奈点头:“好好好,知道了,怎么比绿毛还吵。”
绿毛在他怀里抗议性扭动身子,怎么能把我跟这种傻子放一块比较?
洞外,远山。
两名天魔宗的护法看到清墨后,身子逐渐消失在山林里,他们收到消息,行动取消了,让他们赶去云城执行下一场任务。
“魔主这是怎么了,任务布置得乱七八糟的。肥老的仇也不让我们报。”
“别说了!魔主的考量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两人调转身形,向云城疾驰而去。
清墨摸了摸绿毛的脑袋,嘴角含笑。
笠画无所事事地坐在石凳上,指尖不同颜色的灵气丝线灵活跳动。
她尝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细分灵气线,似乎有无形阻力压迫着灵气,使她无法进一步细分。
清墨出声道:“事不可急功,虽然你灵气亲和力很高,但细分灵气需要的是熟练度。”
“不用着急,慢慢来。”
笠画苦笑,她没想到学琴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好了好了,那就先这样,要劳逸结合嘛!”,任川也笑着说道。
“叽!”
一声嘹亮的鹰啼在空中响起,任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深沉。
“怎么了?”,笠画疑惑道。
“有点小变故,我出去一下!”,任川随口说道,身子向外飞速掠去。
笠画点点头,没有多问。
清墨淡淡看了一眼任川的背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墨,这样称呼你可以吗?”,笠画见气氛有些沉默,主动出声道。
“嗯,随意。”,清墨淡淡道。
笠画挠挠头,这人惜字如金,两人也不算熟识,空气一时间沉闷下来。
“你不用特意管我,越在意反而越不自在。”,清墨冷不丁蹦出一句话。
“啊?哦,好的好的。”
好在任川很快便从外面回来,笠画向他点点头。
“清墨,我有急事,练琴一事以后再说吧!”,任川开口说道。
“或者笠画接着在这练琴?”
笠画闻言摇头,太尴尬了,还是算了。
清墨也不强留,任由二人结伴离去。
明亮的洞内,清墨独自拨动琴弦,曲调尤为悲怆。
“三千青云阶,仙人抚我须。”
“雄关玄铁门,高台坐枯骨。“
…
一出山洞,笠画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任川叹了口气,反正笠画也要去云城,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手上出现一张卷轴,纹着一只火红色的火鹤。
“你可知这是什么?”,任川问道。
笠画摇头,她没见过这东西。
任川解释道:“这是浮云皇室最高的传信规格,每次出现都意味着关乎浮云国的大事。”
“所以…云城出事了?”,笠画瞬间就明白过来。
“嗯”,任川沉声说道,“国师叛变了。”
“国师?”,笠画脑海中闪过一面之缘的安非。
不知为什么 她丝毫不觉得意外。
“你还要去云城吗?如今云城可是乱得很。”
“安非秘密组建了一个军队,已经准备着手包围云城强行夺权了。”
任川提醒道。
笠画目光坚毅,笑道:“怎么?我如今这等实力,在云城还活不下来啊?”
任川也笑道:“那倒不是,是怕你在云城过得太好了。”
“入海境在云城也是人人招揽的待遇,恐怕你会暴露在很多目光下。”
“到时候,很多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了。”
笠画自信地道:“由不得我?我手上的霜叶可不是吃闲饭的。”
任川微微一笑,他知道说不动笠画,两人便全力奔向云城。
此时,云城外,密密麻麻的人影将其层层包围。
云层之上,安非无所事事玩耍着手心两枚铜板,脸上愁云满面。
“唉”,他重重叹一口气,“这年头,想死怎么这么难呢?”
“任剑这都能忍?还不派人来刺杀我?”
“胆子也太小了吧?”
此时,安非心心念念的任剑正端坐在皇座上,望着下面一众人群。
“诸位,可有想法?”
任落萍拽住想要开口的凌云渡,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大皇子任务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安非老贼如今突然叛乱,肯定另有所谋!”
“他如今只是围城却不攻城,明摆在等我们主动出去,很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况且自国师上位以来,出手次数少之又少,我们对他具体实力也不了解,不可冒然啊!”
任剑闻言点头,确实有理。
为什么他要特意在这个时间发起叛乱呢?是云城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安非:我真得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求死啊!
任剑眉头皱起层层皱纹,他和国师接触时间最长,对他的性子也极为了解。
自从那次凤凰山一事之后他便感觉国师有些不对劲,行事方式也开始极为古怪,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嗯…”,任剑稍加思索,下令道:“全面防护,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下朝后,凌云渡和任落萍走在小道上。
“云渡,这件事情我们不掺和。”,任落萍开口道。
凌云渡面露疑惑,在他看来,安非叛乱是人人都应出力的时候。
任落萍低声说道:“国师叛乱,你能保证背后没有皇室的影子吗?”
“你以为父皇为何按兵不动,真得只是因为顾忌安非的身手吗?”
“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们,时间久了,总会有人急,一旦心急就会露出马脚。”
凌云渡恍然大悟点点头,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
任剑看着空无一人的朝堂,神色冰冷。
“各位,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