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对月起誓,生死相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三生三世,彼岸花开,奈何桥前许奈何!
兜兜转转,漫雪陪伴的男人还是萧烁。也许是上一世的情路太过平顺,以至于这一世注定坎坷,所以她跟萧烁;是不是,缘起未了。
半夜苏醒,漫雪捂着胸口;扪心自问,一遍又一遍,终是说不清,她对萧烁的感情是怎样的!虽然走到了一起,可是心却不踏实。
萧烁连续数日,夜夜留宿在漫雪的昭阳宫,羡煞了后宫。他跟漫雪的饮食起居都在一起,过着从来都没有的慢节奏的生活;仿佛天下没有纷争,他们不曾吵架,不提从前,不计过往,更没有深仇大恨。
像寻常的百姓家的夫妻一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漫雪也渐渐收起来刁钻的性子,话也说的慢条斯理。
熟不知,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不平静。一场暴风雨,它的来临前一天都是风和日丽。
漫雪道:“再过几天就立冬了,梅花也会盛开。赶上下雪天的时候,我去采集梅花上的落雪,烧成热水,给你煮一壶普洱茶,口感更是醇香。”
燕国虽然没有茶山,没有茶花,没有茶的礼仪,但是宫廷里饮用的茶还是很丰富的。萧烁每天也是喝茶如饮水,用来提精气神。
夏喝龙井,冬饮普洱,各国之内,一直都是这个惯例。
“汤清醇,味厚酽,回甘久,清心脾,梅雪煮茶,妙哉妙哉!”,萧烁拍着手,还没喝茶,就把茶的味道都描述的绘声绘色;他惊叹的看着漫雪,内心也是无比期待。
“到时候,朕陪你一起去梅园上采摘梅雪。”,萧烁情深意切的道着,恨不能期待明天就立冬,后天就下雪,关雎宫的那片梅园瞬间就开花。
有时候,越对一件事抱有希望,失望会越大。
“皇上,皇上,这是老奴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请您过目。”,萧烁最信任的乾清宫大太监首领孙公公,一路奔着昭阳宫给皇上送信,大气都不带喘一声,紧接着又跑出去替皇上传口谕。
这几天萧住在漫雪的宫殿里,需要什么东西,跟大臣们传个话,都是大监王公公跑前跑后。
漫雪从萧烁口中得知,孙公公早早就进宫当差了,之前在御膳房专门送膳的。有段时间萧烁吃不下饭,孙公公每天呈上来的御膳都是花费心思的,连续半月,正好乾清宫当值的奴才生病了,就把他调了过来,做什么事都是尽心尽力,渐渐用的顺手,就把孙公公升为乾清宫总管大监。
漫雪观察不出孙公公有什么倪端,可是直觉告诉她,孙公公不简单。漫雪在各国接触的太监也不少,如孙公公这般事事能想在皇上前后的可真没有。
她叮嘱萧烁:“亲贤臣,远小人,历朝以来重用太监的皇帝,没有几个是善终。最典型的是指鹿为马的赵高,还有东汉末年的十长侍,唐末的李辅国更是第一个封官拜相。”
“朕明白你说的道理,朕从来都没有把兵权跟实权交给他。朕这几天搬到你这儿住,才让他跑跑腿,你什么不问问朕,那段日子为何吃不下饭?”萧烁心情不爽,来了这么一句。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皇上非要较真吗?”,漫雪喊着皇上二字加重道。
“都是你害的,朕当时以为你死了。因此病了几天,吃不下饭,日渐消瘦,差一点就跟着你去了。”,萧烁陷入往日的回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全是因为我啊!那你怎么没跟着去,我会感动的要死?”,漫雪戏精般的表演着,并有意追着问他。
“朕又仔细一想,追着跟你去了后,丢下的江山怎么办,燕国的子民怎么办,朕见了列祖列宗该怎么交待?”。
萧烁奇思妙想,把江山社稷与自家祖坟都给搬出来,作为挡箭牌搪塞漫雪,他想:这下漫雪答不上来了吧!
“江山固然重要,漫雪怎么能跟江山相比!假若有朝一日,必须在江山跟我之间做个选择,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山,而不是我!所以你对漫雪的爱,在江山面前微不足道。”
漫雪把话题扯向更大的一个角度,也是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烁,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要明白,朕心中的江山,不仅仅是燕国。还有富庶的晋国,南方的魏国。总有一天,朕会挥师南下,一举歼灭他们,收复两国,还天下一个稳定,建设一个朕心中如画的锦绣江山!到时候,跟着朕坐拥天下的就是你,所以皇后之位你就别在推辞了,就是一个封号而已。”。
萧烁雄心勃勃的霸气外出,树上的麻雀都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在叫着,好像在鼓掌喝彩。
“漫雪听明白了,皇上的心愿是;壮志凌云,一统天下,锦绣江山美如画!可漫雪的心愿是:一屋两人,四季三餐;良田几亩,有酒有茶,做一个山水人家,便足够了。”漫雪说出心中理想的生活状态,一直是她向往的,正好跟萧烁的观念背道而驰。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嫁给帝王,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受尽万人敬仰与羡慕。朕就是不明白?为何你偏偏不愿意?起初你拒绝皇后之位,说自己不配,朕由着你的性子,让你到处撺掇,形成一股抗拒朕的力量。以为你是拒绝跟朕在一起,所以不接受皇后之位。想想当初,咱们大婚的时候;朕就是想封你为皇后,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对你说:朕心里的皇后一直是你,并且为止一直做着努力!冯相是摆在眼前的掣肘,当时冯皇后还想要杀你,所以朕必须解决了他们。现在咱们已经重新走到一起,朕没有任何阻拦与束缚;唯一的羁绊就是想封你为后,弥补曾经的遗憾,你为何还是拒绝这个皇后之位?”
萧烁一口气说完,仰天长叹,无奈漫雪跟他的想法终究是不一样的。萧烁希望漫雪无时无刻的站在自己的身边陪伴他、支持他、鼓励他、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