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如海啸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凌云脸色略有不悦,这他妈的是要逼宫啊。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何况,士气如此高涨,要是他不答应,必定会使士气低落。
于是,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大声喊道。
“吴克忠何在?”
“末将在!”
吴克忠匍匐到凌云面前,心情显得格外激动。
“朕命你率军从下关城,沿福冈一路南下,但凡倭国之人,杀无赦!”
凌云是从心底里对倭国仇恨,所以在说出杀无赦的时候,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末将领旨!”
吴克忠大声喊道。
凌云又将目光落在陈怀身上,接着喊道。
“陈怀何在?”
陈怀快速上前,跪在凌云身上,喊道。
“末将在!”
“朕命你从下关城,沿广岛一路北进,凡倭国之人,杀无赦!”
凌云下达同样的旨意,只是进攻路线发生了转变。
“末将领旨!”
陈怀应了一声,朝凌云行礼,然后退到一旁。
凌云又看向薛绶,但没有命薛绶统领大军,而是让薛绶伴驾,最后想了想问道。
“薛绶,你可有意见?”
薛绶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每逢上阵,必身先士卒,所以麾下将士也是悍不畏死,打得敌人闻风丧胆。
如今让他伴驾左右,心中自然是不愿意。
可是,又不敢反驳,违心的说道。
“回陛下的话,末将...末将没有意见,遵旨!”
凌云却没有理会薛绶心里是怎么想的,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虽然薛绶骁勇善战,但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缺点。
薛绶这个人太容易冲动,往往上了战场,总会将自己与麾下将士带入险境,所以这最后一路大军,绝不可能交给薛绶指挥。
“井源何在?”
“末将在!”
自从井源参与交趾之战,便一直留在军中,虽然没有官职,但凌云知晓其军事才能,所以就当做不知道。
而井源听到凌云喊他,心情激动的不得了,快速跪在凌云身前,等待凌云的旨意。
“按照辈分来说,朕应该称呼你一声姑父。”
未等凌云把话说完,井源急忙摇头,谦虚的说道。
“末将不敢!”
“朕与嘉兴姑姑乃是血亲,你这一声不敢,可是要割断这血亲之情?”
凌云故作不悦的问道,妈的,想带兵打仗,真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那个...那个...末将一时说错了话,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井源一时辨不出真假,再加上心中惶恐,吓得瑟瑟发抖。
“姑父快起来吧,皇兄是开玩笑的。”
说着,朱灵儿将井源扶起,而后瞪了凌云一眼。
嘉兴公主对她非常好,每逢有机会进宫,都会给她带很多礼物,所以自然不愿井源受到刁难。
凌云撇撇嘴,倒不是故意刁难井源,而是井源除了驸马都尉以外,并无任何官职在身。
虽然胸有韬略,但也怕井源第一次带军出征,容易迷失方向,所以敲打敲打罢了,却没想到朱灵儿突然插了一杠子。
于是,只好作罢,直接说道。
“朕知你胸有韬略,带兵打仗自然不在话下,但你毕竟是第一次独领一军,朕有些不放心。”
“你要切忌,切不可孤军深入,每到一处,定要好好谋略,万万不可中了敌人圈套!”
凌云此言,不仅仅表示对井源的重任,还表示对井源的关心。
“末将必谨记陛下教诲,绝不辜负陛下重托!”
井源大声喊道,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此战,定要陛下刮目相看。
凌云点点头,喊道。
“朕命你率军出海,沿海岸线直奔倭国最北部,然后率军南下,但凡倭国之人,杀无赦!”
自此,凌云分遣三路大军,吴克忠率军攻打九州岛,陈怀率军北上,井源率军从倭国北部一路南下。
而他留下薛绶,是准备亲自率军,与陈怀左右配合,一路北上,血洗倭国。
定要倭国寸草不生,自此灭国!
......
翌日,一早。
三声炮响,三路大军分别从下关城出发,沿着既定目标,各自前进。
在三路大军离去之后,凌云却没有看到薛绶的身影,脸色有些不悦。
于是,带着朱灵儿朝军营而去。
然而刚刚走到帐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薛绶,老子看你平时牛气哄哄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就连井源都能独领一军,你却捞了个伴驾!”
“闭嘴,你他妈以为老子愿意啊,陛下有旨,老子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去找陛下说啊,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你他妈说谁是娘们儿呢,要是老子当时在场,就算抗旨,也要抢下攻打倭国的任务!”
“你他妈现在就去,老子绝对不拦你。”
听着里面激烈的吵闹声,凌云无语的摇摇头,不就是没捞到任务吗,至于吵成这样吗。
何况,将薛绶留下,也不是让他们驻守原地,而是有他的计划。
“去就去,你当老子怕死啊,窝囊废!”
李珍与薛绶本为平级,只因到了天津卫之后,王景弘斟酌再三,任命薛绶为一军主将,而李珍为副将。
而且,一人有勇,一人有谋,配合的还算不错。
只是没想到,却因没有接到任务,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李珍在骂完薛绶窝囊废之后,便拂袖而去,似乎真准备找凌云说道说道。
然而刚刚踏出帐外,便看到凌云站在帐外,瞬间吓的一哆嗦。
双腿一软,不听使唤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问道。
“陛...陛下何时...何时来的?”
“你是在问朕吗?”
闻言,凌云脸色略有不悦。
“陛下恕罪,末将不敢!”
此刻,李珍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遇到陛下了呢,也不知刚刚说的话,陛下听到了没有。
“朕似乎听到,有人要抗旨啊。”
凌云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目光落在李珍身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陛下一定是听错了,对,就是听错了。”
李珍的心已经凉了半截,果然陛下什么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