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程处默睡梦中被喊醒,接到军令,迅速带人出发,“将军,这无定河发生何事了?柳尘有没有事?”
“处默,本将军也不知啊,只知发生了战事,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此时的李靖,送走了率军出发的李道宗,回到营帐拿出笔墨,开始给长安的陛下报信,写着写着,李靖突然想起生死未卜的柳尘,李靖便又写了一封信,两封信放到一起交给传信兵,一起带回长安。
相比较此时赶了一夜路不能停的李道宗和程处默,柳尘可是太舒服了,正在营帐中呼呼大睡,虽然天色已亮,柳尘也未起来,因为昨夜说了,今天都休息休息再出发,毕竟打了一场仗,还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眼看太阳都要升到正头顶了,柳尘才出了营帐。
“于虎。”
“校尉。”
“嗯,弟兄们都休息好了吗?马匹都喂好了吧?”
“都没问题校尉。”
“那好,通知下去,起火做饭,饭后出发。”
“是。”
就这样柳尘率领着大部队晃晃悠悠,一天后的中午,正在吃饭的大部队,才碰到了李道宗派出来的斥候。当李道宗的大部队赶到,看着人人端着饭的军队,李道宗差点儿没气笑了,自己不眠不休赶路,这家伙连个报信的都不派。
“李将军”
李道宗看着端着碗过来的柳尘,真想一把打掉他的碗。
“柳尘,什么情况?”
“将军,我们的部队在无定河边发现唐军尸体几千具,随即斥候探查西方十五里处有突厥人扎营,我们便追赶上去,屠了对方,毙敌三千二百人,缴获马匹四千五百余。”李道宗看了看柳尘身后的将士,
“好,打的好。经此一役,想必突厥人要歇息上一段时间了。”
柳尘看着风尘仆仆的李道宗,“将军,吃些饭吧。”
李道宗这才安排传令生火做饭。“柳尘,即大胜为何不派出传信兵。”
柳尘一楞,回头看向于虎。于虎一脸无辜,手一摊。“额,将军,由于打完了以后,副尉带人去处理唐军的尸体了,而末将只顾带着剩余将士们赶路远离战场,忘了。”
“.....算了,本将军派传信兵吧。既如此,就在此扎营吧,这倒是个好地方。将士匆忙赶路两天一夜,这才遇到你。将士都已疲乏了。”说完李道宗和程处默的将士们开始在此地扎营。
所有的都安顿好了,程处默找到柳尘,上下打量一番,“你没事儿吧?快些与哥哥说说,此次大战必定很是精彩吧?”
柳尘看着程处默的样子,这家伙也是个好战分子,“处默兄,这次.....”
“唉,要是哥哥当时也在就好了,哥哥恨不得能与你一起并肩杀敌,那是何等痛快。”
“可以啊,回去提请大将军,提柳尘官升一级,你做他的属下,刚好。”李道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开口吓了程处默一跳。
“将军”
“柳尘,此次大捷定要奏请陛下,你以少胜多,且为几千逝去的唐军报仇,定要提拔与你,不然军中不服之人甚多。”
“是将军,柳尘知道。”
“嗯,你也无需担心,此次立了大功,事情也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下文,所以定会无碍。”
“谢将军宽慰。”
李道宗拍了拍柳尘的肩膀便远去了。
“哥哥写封信与我父亲,让他也替你周旋一番。”
“谢了处默兄,无事,若是陛下一定要定我的罪,谁说也没有用。万一再牵连伯父,岂不罪过。”
“你我兄弟,哪有什么罪过不罪过?你不用管了,此事交于我。”说罢程处默学着李道宗的模样拍了拍柳尘的肩膀远去。柳尘望着程处默的背影一笑,这兄弟确实值得交。
浩浩荡荡的大军就这样走了五天时间才回到玉门关。李靖早已接到战报,且接到斥候来报,离此地仅余五里,李靖带着城中余下将领便前往城门等待三人率军归来。
李靖只是等了片刻,便看到远远走来一大队骑兵,原来柳尘为了让兄弟们节省体力,便将缴获的马匹分发下去,且还有剩余。
“大将军。”三人走到李靖近前,便急忙下马行礼。
“好好好,此战打的好啊,柳尘,你的功劳我已如实上报,且等陛下赏赐。”
“是将军。”
“众将士随我入城。”
众人来到中军,此时的中军摆满了宴席,李靖站在高台上,“众将士,今日特为凯旋而归的你们,摆上一桌桌庆功宴,庆祝你们平安归来,也希望你们再立战功。”
“谢大将军。”
台下众将士振臂齐呼。李靖伸手一挥,“开宴。”
一个时辰后,众人皆饭足酒饱,这时来了一个校尉,“神武营的扎营中军。”
此言一出,只见神武营众将士立马起身开始搭营。
“柳尘,随老夫进大帐来。”李靖说罢便自顾自的先走了,柳尘赶忙起身紧随其后。入了大帐,“柳尘,你的功劳老夫以如实相报于朝廷,但你不需担心,老夫已另书一封为你求情,想必此战报应足以抵了你的过错。”
说完,李靖认真的看着柳尘“接下来,老夫所说的话,出了这门,老夫不再相认。”
柳尘听罢急忙起身欲阻拦老将军,李靖大手一挥,“你坐下,老夫告诉你,老夫不知朝廷怎么想,所以得准备万全之策,若朝廷下旨封赏于你,那便无事,但若朝廷下旨让老夫缉拿于你,老夫则全当没有看见你,圣旨一到,你便逃离此地,我已差人告知神武营扎营中军,助你一臂之力。老夫这一生没有欣赏过别人,你懂老夫平生之志,亦能领军作战大胜突厥,老夫深感欣慰。你若逃离了此地,切记,莫要报复大唐,陛下是明君,但你打的乃是太上皇的儿子,还是在贞观元年。陛下本就想要讨太上皇欢心,你撞在此档口上,老夫也信心不足。”
柳尘望着老将军眼睛里流露出的淡淡哀伤“老将军,大不必如此,无论朝廷下何圣旨,末将都不逃了,这一路走来,末将想起了在长安之时,开个小店做个富足翁也挺好,怎奈何末将无能,被人砸了店,打伤了亲人,末将被逼无奈出手,却要以性命相还,末将不认。末将此次若被朝廷下旨押往长安,末将只求一件事,让末将与那李元昌对簿公堂,杀了他,末将便抵命。末将有老将军照看,其余人呢?被欺负的人难道就该如此认命吗?”柳尘恨恨不平的说道。
“你小子啊,哈哈,罢了。你去吧,晚些喊来道宗,处默,咱们四人痛饮一番。”
“是,将军。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