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何事至此?”
赵子方满脸惊愕,瞬间僵住。
随即,他紧握拳头,狠狠地击打双腿,然而并未感到丝毫疼痛。
“啊——!”赵子方仰首悲鸣,凄厉之声震彻四周。
此时,附近行人纷纷驻足,皆被此景骇然。
“此人莫非有恙乎,怎会突然于路旁哀号起来?”
“还用问么,定然是心智失常之人,务必远离,切勿近身接触!”
“唉,好个可怜的年轻人,年纪轻轻便疯魔了!”
“哪里可怜了!你看他全身上下尽是仙家法宝级别的衣物,分明是个修炼世家子弟,怕是作孽太多遭了天谴吧!”
众人皆避之不及,只远远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对此议论纷纷,赵子方充耳不闻,脸上肌肉已然扭拧变形,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足以将他化为飞灰。
原本他刚刚恢复些许修为,转瞬之间却又沦为废人。
无需多想,他深知这一切必是洪阔所为。
洪阔明明有能力将其彻底治愈,却故意留手,让他再度由云端坠入深渊。
“此事与你休想撇清关系!”
赵子方满面凶狠,犹如择人而噬之猛兽,摇摇晃晃地重返轮椅之上,迫不及待地驱动轮椅直奔百草仙府。
然而,他却忽略了百草仙府门口设有一道禁制阵门。
“轰隆!”
轮椅撞击在禁制之上,惯性驱使下,赵子方猝不及防地向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地。
“你这是存心捉弄于我!”
“老夫诊金已付,如此对待病人,你又是何道理!”
赵子方顾不得许多,愤怒地质问起洪阔来。
“何处捉弄你了?” 洪阔淡然一笑。
“为何我双腿再度丧失感知?说,是不是你从中作祟?” 赵子方怒发冲冠。
一听此言,王玉堂等人立刻看向洪阔,瞬间明白过来刚才洪阔定是在戏弄这位家伙。
“双腿无感之事,怎能怪到我头上?刚刚你是否自行走出了此处?我可曾说过已为你祛除病因?”
洪阔微笑反问。
“没错,师父您确实提前替他解除了病症。” 王玉堂忙不迭点头附和。
此时身为弟子,自然要坚定地站到师父一边。
“洪阔哥哥所言极是。”
唐婉儿亦含笑点头赞同。
其余观者纷纷点头示意,证实赵子方才确系自行离开此处的事实。
“你们……”
赵子方怒气攻心,几乎就要呕出一口心头热血。
他虽想反驳,但一时之间却又哑口无言。
毕竟洪阔所言并无差错,他的确曾被治愈,并且亲自走出了此处……
然而关键在于,洪阔显然在这其中施展了修真手段,使得赵子方甫出门便遭受修为倒退之灾,继而瘫痪无力。
这让赵子方怒火中烧,却又苦于缺乏证明这一切乃是洪阔所为的确凿证据。
“你竟敢戏弄于我?若你不立即设法使我修为尽复,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赵子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即便你是武道大宗师,我亦无所畏惧!你若不信,待我显露一手,自有无数方法对付你!”
此时此刻,连番受辱已令赵子方丧失理智。什么武道大宗师的身份,他可是苏城赵家的贵公子!倘若真的触怒了他,他定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无所不用其极!
王玉堂闻此言,却对洪阔瞠目结舌,他的老师竟然是位武者,并且更是登峰造极的武道大宗师?
这怎么可能?他知道世间确有武者存在,也知道宗师级别的武者代表着何等的实力层次。然而,洪阔毕竟太过年轻。但转念一想,王玉堂释然了,既然洪阔在医术上已然达到了令世人仰望的程度,那么成就武道大宗师又有何不可?心中暗自赞叹:果然老师高深莫测!
“你还要诊金才能施救?也好,那就照旧,一千万灵石,先付费后治疗。”洪阔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无论赵子方需诊治多少回,对他而言不过是挥手间施针的事情。只是,一旦出了这个门槛,一切后果概不负责。
“你竟然还想向我要钱?”赵子方眼中闪烁着怒火,“我已付出一千万灵石,你竟然还想再要!”
洪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意:“治病救人本就该付费,如今囊中羞涩,那就别治了!”
“好好好,那你就等着瞧!”赵子方气愤至极。
“你不是要跟我过不去吗?咱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呢,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饶的!”赵子方觉得心头满是憋屈。以往都是他欺人太甚,今日却被他人骑在头上,这种滋味委实不好受。
“好得很,我随时恭候。”洪阔淡然一笑,对于对方的威胁完全置之不理。他走近赵子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与我较量,我便陪你玩到底。你知道为何你现在还能呼吸自如吗?只因我尚未决定取你性命。”
“放心吧,当你真正体验到痛彻心扉与极度恐惧之时,我会亲自送你堕入幽冥深渊。”
洪阔面上泛起一丝温润的笑容,但在赵子方看来,这份笑容比恶魔的笑容更为骇人。他全身一颤,随即愤怒离去,生怕洪阔临时变卦,届时将难以应对。
“老师,看样子此人来历非同小可,要不要我去他家中通个风报个信,他们应该会给弟子一个薄面的。”王玉堂建议道。
“不必了,这样的小虫子,还不够我看在眼里的。”洪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王玉堂细细一想,确实如此,遂不再多言。
毕竟,洪阔若真是武道大宗师,确实无需畏惧寻常的挑衅与报复。
“阔师兄,你的到来真是令师妹欣喜无比,恰好我在炼药之术上有些疑难问题想要请教于你。”
唐婉儿满面笑容地道。
对于世俗纷扰,她并不在意分毫。
此刻,她只想多与洪阔深入交流修炼心得。
“没问题,婉儿师妹尽管提问,师兄必当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洪阔遂携同唐婉儿走向一侧僻静之地。
王玉堂亦紧随其后,这般绝佳的学习机缘他自然不愿错过。
罗继生也欲一同前往,却遭到王玉堂的驱赶。
王玉堂认为,洪阔所传授的内容深奥难懂,罗继生修为尚浅,根本无缘聆听学习。
目睹洪阔与唐婉儿二人亲密交谈的模样,罗继生脸上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失落神情。
在百草殿停留了大半天之后,洪阔在午后时分才与唐婉儿共进完午膳,并随后离去。
未曾料到,还未归至居所,手机铃声便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