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崖之下,虽然哑伯的交代是回到白云观汇合,但我又怎能放心丢下他独自一人回去。
“哗哗”
正思量间,崖顶上开始有石块不断坠落下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抽身后退至安全区域,抬头向上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一道身影在悬崖边缘奔跑跳跃,必是哑伯无疑。
“哑伯,哑伯,我在这里...”
见到哑伯安然脱险,明知他听不见,我还是忍不住招手示意。
只见哑伯几个纵身的功夫,便已来到垂下的藤条处。他不敢稍歇,立即顺着藤条向下滑去,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好像后面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一般。
果然,不消片刻,那怪蛇猛然间也打悬崖边探出了身躯,四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藤条上的哑伯。
怪蛇没有半点犹豫,游动着身体紧紧缠住藤条上,快速的朝哑伯追来。
尽管怪蛇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但它游动的速度仍然远远超过哑伯,眨眼之间距离哑伯已不足两米。在这样危险的绝地,一旦被怪蛇追上,哑伯只怕插翅也难逃悲惨的命运。
不但等待许久的好事被我们破坏,而且屡屡被我们重伤,怪蛇早已对我俩恨之入骨。现在仇人之一就在眼前,唾手间便可将其碾为齑粉,怎能不让它欣喜若狂。
怪蛇拖着伤躯,离哑伯越来越近,它四只血红的大眼睛里除了仇恨,更是充满了兴奋的之色。怪蛇的两只大嘴不断开合,红信子吞吐不定,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在它的嘴角。
“哑伯危险、哑伯危险...”
我站在下面看的清楚,可惜无法对他施以援手,忍不住急得原地跳脚不已。
怪蛇弓着身子,张开两张血盆大口,猛地向哑伯咬去。
哑伯也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向下望了一眼,早已取出一只弯钩在手。没有任何犹豫,挥臂上削,只见白光一闪,藤条自他的上方齐齐的断裂开来。
失去藤条的支撑,哑伯的身体连带着半截藤条快速坠下。
“啊,哑伯...”
我一时反应不及,被惊的叫出声来。
哑伯这一招显然超出了怪蛇的预料之外,它闪着寒光的巨齿,堪堪擦着哑伯的肩头掠过,扑了个空。
哑伯放开怀里的藤条,下坠足有十几米后,抖手将弯钩向左前方的一棵小树射出。只见一道白光闪现,弯钩似流星般准确的掠过小树根部,“啪”的一声,卡在树根与岩石之间的缝隙中。
他两手紧紧攥住锁链尾部,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呈一道弧线直直的撞向崖壁。如此力道的撞击,怕不有千斤之力,绝非人的肉体可以承受。
眼看哑伯就要撞上石壁,他双手猛地用力,身形向上抬升了少许。接着他足尖轻点石壁,卸去部分力道,一个转身背部撞到石壁上。
饶是如此,哑伯还是忍不住“哇”的狂吐出一口鲜血,才慢慢将吊着身体稳定下来。
与怪蛇的连续战斗,早已令哑伯的真元损耗严重,这一下重击更是令他伤上加伤。
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直看得我心中狂跳不已。也就是哑伯这样的身手能够做到化险为夷,如果换做是我,就算不被怪蛇吞噬,只怕也会被石壁给拍得粉碎。
哑伯拼尽全力稳定住身形,减小摆动的幅度,开始一点点的攀援而上。
钢环连接而成的锁链被坠的笔直,他每上升一点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似乎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我大气都不敢出的注视着哑伯,生怕会惊到他发生危险。
经过大概半柱香的努力,哑伯终于成功攀爬到小树上,暂时脱离了险境。
直到这时,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怪蛇紧紧缠着悬崖上的半截藤蔓,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好几次它都试着想要纵身跃到小树上,可是距离实在太远,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嘶嘶嘶”
怪蛇怒吼着摆动双头,分别狠狠地瞪了我和哑伯一眼,才不甘心的沿着藤蔓游向崖顶,消失在了密林中。
“卧槽,这小眼神儿,怎么跟人的眼神一样!”
怪蛇临别时看过来的那一眼,其中满含幽怨仇恨,我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暗暗的咒骂了一句。
好在逼退了怪蛇,我们暂时已经安全,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将哑伯从小树上救下来。
想到这里,我四下打量一番,立时有了主意。
哑伯割下的那一段藤蔓还丢在石壁下方,我跑过去捡起测量了一下长度,刚好能够得上那棵小树。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它就能省去许多的麻烦!”
我心中大喜,连连冲哑伯打着手势。
哑伯与我相处日久,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他骑在树干上强打着精神对我点了点头。
我寻到一块合适的石头,在藤蔓的一端捆绑结实,用力朝着哑伯丢了出去。
一次、两次......
一连试了几次,石块才被哑伯成功接住。
“总算成功了!”
我刚要松口气,只听“呼”的劲风响起,一颗落石擦着哑伯掠过,掉进了下面的峡谷之中。
“奇怪,怎么会有落石掉下?”
我顺着石块落下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黑点疾落而下,无一例外都险些砸中哑伯。
这再明显不过,必定是那怪蛇在上面搞鬼。
这时又有几块碎石落下,其中一颗更是直接砸在小树的枝丫上,哑伯被震的一抖,险些跌落下来。
情形紧急万分,我俩哪里还敢浪费时间,连忙将藤蔓的两端紧紧固定住,搭起一道临时溜索。
来不及测试溜索的承重,哑伯便手脚并用的攀附而上,蠕动着身躯爬向我的位置。
我紧紧握着藤蔓,用尽全身的力气让它保持住稳定,并且随时做好接应哑伯的准备。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在我看来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哑伯终于爬到了溜索的尽头,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我们同时倒在地面上,都被这番操作耗尽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