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随着真武大帝的一声断喝,那道剑气迅速收缩坍塌,电光火石间凝聚成了一柄三寸银色飞剑。
飞剑嗡鸣着不停抖动,突然调转方向,径直朝我飞来。
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迅疾无比的来到我的面前。我连张口呼叫的机会都没有,它已在我的眼中消失不见,下一刻,我只觉大脑如遭重击,瞬时一片空白。
同时,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在我体内出现,沿着我体内的筋脉奔涌不止。这股力量霸道绝伦,如江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我试图阻止或引导,都根本毫无作用。
我只能咬着牙承受它对筋脉的冲刷,巨大的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顿时疼的滚倒在地。我拼命咬着牙,才没有晕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力量才逐渐平息消散。我的身体里空空荡荡,仿佛被抽空了般的怪异。
“粪勺,你看好了!”
真武大帝浑厚的声音响起,
我艰难的抬起头,只见真武大帝单手举剑,一劈而下。
这一劈之势,粗看起来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仔细揣摩后就会发现,这一个简单的下劈,实则是由无数个动作组成。
真武大帝这一剑不但威猛凌厉,更是如行云流水气势如虹。伴随着剑锋的劈砍,四面八方同时爆起数以万计的磅礴剑气,将他面前的空间封闭的密不透风。
“啊,好厉害!”
没想到剑术还能达到如此精妙的地步,我在旁边看得心驰神往,忍不住出声叫道。
“大道至简!能领悟多少,全看你的天份了!”
“你且去吧!”
真武大帝摆臂挥动衣袖,收起神光,虚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四下里再次陷入漆黑。
我刚想翻身爬起,忽感一阵狂风迎面吹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后倒退。突然一脚踏空,我就这么直直的跌落下去。我伸手乱抓,想稳住自己的身体,可在这虚空中,哪里有什么可抓取之物。
这时只听到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子造化,护佑三清,神兵斩魔,天下太平。放!”我不由自主跟着那个声音默念:“天机自然,道法无边,断魔雄剑,斩邪锄奸。收!”
那声音说完,忽的变成了一个个闪着金光字符,排列起整齐的队形,随我一起下落。接着,金色字符四散翻飞,一个个飞往我的胸口不见了踪迹,消失的没留下半点痕迹。
下坠之势还在继续,我顾不得思索着怪异之事。
“莫不是我要死在这里?”
心头大急之下,我就这么昏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倚靠着真武圣像,还在大殿之中。
“妈呀,吓死我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我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跳下石台,这才发现情形不对。
大殿、铜像、石台依旧,涤尘与净尘相互搀扶着立在大殿中央。
那妙龄美女胡十七,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她的香气还残留在空气中,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大殿地板上血迹殷然,四条毛茸茸的白色物体正在血泊里不停蠕动,一切看起来都显得诡异莫名。
“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我走到跟前,早看出那是被生生斩下的四条尾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净尘和涤尘对视一眼,走近几步。
“粪勺,你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涤尘皱着眉,好像外星人般看着我。
“我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真是没用,怎么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睡着!”
“师傅,你就别打哑谜了,这到底是什么呀?怎么看都像动物的尾巴!还有,那...那胡十七到哪里去了?”
我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我在这个时候还关心一个狐狸精,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只提了一下,便不敢再说下去。
“那狐狸精断了四条尾巴,受伤逃走了,这不正是你的杰作吗?”
涤尘指着血泊中的断尾,没好气的回答道。
“我的杰作?”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斩断了胡十七的尾巴,把她赶走了?那怎么可能?她可是一只修炼了五六百年的狐妖。”
他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差点失声跳了起来。
“咳咳咳...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净尘长出一口气,道:“粪勺,你说你做了个梦,到底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我梦到...”
我待要讲述自己的梦境时才发现,梦中的内容在脑海里竟没有留下一星半点。
“你梦到什么了?”
净尘紧张的追问道。
“真是奇怪,我怎么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抓着头皮努力回忆,还是没有任何记忆。
“那真是可惜!你事后再好好想想,看能否回忆起什么!”净尘连续受伤,此刻面色十分苍白,他咳嗽数声,接着道:“刚才你闭目出手,虽手中无剑,却剑在心中,空手而能发出凌厉之极的剑气。随手一挥便剑气纵横,只一招就斩下了那狐妖的四条尾巴,即便是师祖复生,怕也没有这般法力!”
一口气说完,净尘的神色更加萎靡,但也掩饰不住他一脸的羡慕,其中更是隐藏着几分失落。
“是呀,你刚才真的有如神助一般,好像突然间就换了个人似的。闲暇之时你还得好好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对我们将来要做的事情,会有莫大的裨益!”
涤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心中暗想:“那胡十七好生厉害,我竟能斩下她四条狐尾,也不知师伯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连断四尾,必是受伤极为严重,希望她没事才好!”
“好的师傅,我知道了!”
“你们老说大事大事的,到底是什么大事呀?”
我心里想着胡十七,随口答应下来。
“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讲的清楚。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粪勺,你先扶师伯去厢房休息疗伤,我将这大殿收拾收拾!”
也不知他们口中的大事到底为何,反正每次提起,涤尘都是一副焦虑担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