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我才发现,白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它看见我进屋,龇牙咧嘴的弓着身子,脖子后的毛发全都炸了起来,看样子对我的敌意和戒备心理还真的很强。
“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记仇,看来还得好好开导开导它才好!”
我将盘子放到一旁桌子上,笑着对白狐伸出手。
白狐见状接连向后退了两步,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看样子还以为我要伤害它。
“你别激动,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觉得咱俩还需要再沟通一下才好!”
我不敢刺激到它,忙将动作放缓,拼命挤出一个笑容。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善意,白狐逐渐开始平静下来,它略带迟疑的向前走了两步,慢慢抬起一只前爪搭在我的手上。
“臭小子,姑奶奶已经被你害成了这副鬼样子,你到底还想怎样?”
白狐的话语出现在我的脑中。
“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嘛,就算是我伤了你,可后面也是我救了你呀,咱们勉勉强强打个平局,就算两不相欠吧!”
“但是你现在失去了法力,还受伤未愈,老子总不能看着不管。所以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住在我家把伤养好,到时候咱们再一拍两散各奔东西也不迟。”
“你会有这么好心?”
“姑奶奶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想欠你的人情!”
白狐虽然看起来依然萎靡不振,但语气还是那么倨傲。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吃饭开玩笑!”
“好几天没有进食,你不饿才怪!这些就当是我对伤害你的赔偿,不需要你还人情。”
望着它有些干瘪的肚皮,我不由得笑道。
白狐的窘态被我揭破,竟然破天荒的没有辩驳,反而紧张的神态愈发的平静下来。
我见状心中大喜,道:“你看,我给你带了鸡蛋香肠还有牛奶。”
白狐望了望桌上的盘子,竟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饿了!我把你抱到桌子上,你就在这里吃可好?咱先说了,你可不能咬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试着将白狐拦腰抄起,它果然没有反抗。
刚一站上桌面,白狐凑到盘子旁边便大口的咀嚼起来。
“粪勺、粪勺、汤粪勺!”
我正看的津津有味,一阵叫喊声从窗外传了进来。那声音又尖又细,乍一听好像是女孩子。
“我靠,我昨天才回来,这家伙今天便找了来,莫非他会算卦不成?”
通过声音我早听出了来人是谁,他不但是我上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死党常明。
我们俩是整个学校有名的难兄难弟。
“我昨晚才到家,你咋知道我回来了?”
我推开窗,冲着外面嚷道。
“哎呀,你快出来,我昨天晚上见到涤尘道长了。”
常明在外面不耐烦的回答道。
“好好好,你等我!”
我关上窗,将手抚在白狐背上,道:“我得出去一下,你吃东西自己休息休息吧,中午回来我再给你带好吃的。”
白狐只是自顾自的大吃大嚼着,对我没有丝毫理会。
我也懒得理它,关好房门就跑了出去。
一出院门我就看到常明单脚支地,骑坐在山地车上,正在看向我。他有些白净瘦弱,穿着一身夏装校服,不断向我招手。
“我靠,屁神大哥,你得有多喜欢咱们学校,才会在假期也把校服穿在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学生会主席呢!”
我走到常明身边,打趣道。
屁神是我给常明起的绰号,因为经常爱放屁,所以得到了这么一个美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班里的同学谁都不愿意跟他坐一桌。
我的性格木讷不爱说话,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班主任就将他塞到了我这里。俗话说日久生情,时间长了我们两个也就成了最好的朋友,也是互相唯一的朋友。
除了好朋友这个关系,常明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要知道,从入学以来,我的成绩就一直非常稳定,始终保持着在全班倒数第一的名次。可是自从在高中遇到常明后,这个神话终于被打破了。在高一第一次摸底考试时,常明就把我倒数第一的名号夺了去。
记得那次我把成绩排名单带回家后,我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么多年了,我们粪勺终于前进了一名!”
我爹也感叹:“这孩子命好,可算是等来了一个更笨的!”
当时我还年轻,硬是没听出来他们俩这是在讽刺,还站在一边有些沾沾自喜。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就开始轮流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之间徘徊。
说起常明,他在我们学校绝对就是奇葩一样的存在。
这小子不但记忆力超强,而且画画非常棒,我曾经对他做过一个实验,随便打开一本杂志,让他阅读一个页面不超过五分钟,他就能把其中的文字图片一模一样的画下来,标点符号都不会错。仅凭这一点,按说他的考试成绩就不是门门100分,那门门都及格也绝对没有问题才对。但就是这样一个奇葩,一进考场就紧张的想尿裤子,还臭屁连天放不停。只要他在考场,大冬天也必须将门窗全部打开,否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考卷上面的试题他明明都会,却偏偏总是考零分。对此,老师和家长也无可奈何。
“趁着还是学生的身份就多穿两天吧,要不到时候想穿也穿不了了!”
常明的话里透露出一丝伤感。
“你这是怎么了?今天看你小子不太对劲呀!”
我收起玩笑的语气道。
“你喝过就没,明天晚上哥们儿找你,咱俩喝点去?”
常明突然话锋一转。
我被问的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要知道我们马上就是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了,我也见过班上的其他同学抽烟喝酒,其实他们也未必就是喜欢,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好吸引女同学的注意力罢了。
“喝酒倒是陪我爹和道长喝过,但酒量可不行!”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哑谜,随口说道。